温颜背对着浴室的方向,浴室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是顾砚辞在洗澡。
“咔嚓——”
浴室的门被打开。
温颜闭上眼睛。
过了几秒,身后的床垫往下陷,温热潮湿的气息从被窝漫过来。
温颜身体微僵。
她几乎是时刻警惕着身后,担心顾砚辞会突然做什么。
但是过了十几秒,男人迟迟没有任何动静。
温颜一时间有些啼笑皆非,嘲笑自己今天晚上脑子也被顾砚辞给带偏了,竟然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担忧!
她想不通顾砚辞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只是盖子被子纯聊天,她睡次卧与和他一起睡主卧,又有什么关系?
“睡不着?”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温颜睫毛微颤,没有睁眼,权当没有听到他说话。
顾砚辞侧卧着,面向温颜一边。
窗外是月明星稀,透过皎洁的月光,能隐约看到了温颜耳朵的轮廓,小巧可爱。
只是她拒绝交流的态度不太可爱。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侧女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漫长。
顾砚辞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揽入怀中。
空落落的心在这一刻才被彻底填满。
-
翌日清晨。
温颜睁眼时候,看到的是一片赤裸的胸肌。
温颜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整个人埋在男人怀里,目光往上移,果然看到了顾砚辞那张熟悉的帅脸,下巴上有一点才长出的青色胡茬。
她心中一惊,强装镇定想要退出去。
谁知手刚一动,就被男人给扣住小臂,将手拉到一边。
顾砚辞没完全醒,声音像陈年淳厚的酒,低沉中带着哑:“手好了再摸。”
摸?
摸什么?
温颜反应了一秒——摸腹肌!
她以前怎么就有这么一个喜欢摸男人腹肌睡觉的坏习惯!
顾砚辞睁开眼,注视着怀里的女人。
温颜猝不及防就和他四目相对。
空气当中的气氛说不清是尴尬还是焦灼,温颜觉得很不适应,身子一动,竟然还感觉到了硬!
温颜不可思议地瞪他:“顾砚辞!”
顾砚辞的表情非常平静:“生理反应。”
这不是他能控制的。
温颜转身起床,冷着脸开卧室门。
“不洗漱?”顾砚辞撑着身子,似笑非笑,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温颜没搭理她,直接出去,走到隔壁次卧。
她手指的伤不深,已经结痂,经过两次换药,现在纱布只包裹了手腕和手掌,可以用手指缓慢地完成洗漱。
“不刷牙?”
身后传来脚步声,顾砚辞拿着一支挤了牙膏的电动牙刷走进来。
次卧的洗漱间没有主卧大,男人走进来后顿时觉得拥挤。
温颜伸手去接,却被男人避开。
“你的手不方便。”顾砚辞说。
很明显,他打算代劳。
温颜皮笑肉不笑,说:“我今天不刷牙也能忍忍。”
两个人四目相对的僵持了两秒,顾砚辞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把牙刷递给她。
只有手指可以用,且还有伤口结痂,温颜的动作有些缓慢,但是还算娴熟。
“前几天也是自己刷牙?”
温颜透过镜子,看到男人倚靠着门框,他个子高,几乎要到门框顶。
刷完牙,温颜才回了他一句:“之前有北倾帮我。”
顾砚辞给气笑了,“温知知,你是生怕别人以为洛北倾没把你照顾好是吧?”
如果是他说别的,她大概就当没听见,已读不回。但是涉及洛北倾的,她的态度会是完全不同的积极。
温颜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
她维护北倾不是应该的么?
客厅弥散着早餐香。
顾砚辞不喜欢家里有多余的人,佣人都被安排在两公里外的小区,定时来做饭和打扫卫生。
餐厅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是温颜喜欢的中式早餐。
顾砚辞给温颜盛了一碗燕窝粥,给她拿了勺和叉。
温颜用奇怪的目光打量顾砚辞,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怪异的事情。
顾砚辞是耐得住性子的猎人,任由她打量。
“顾砚辞,你还记得你昨晚说了什么吗?”温颜忍不住问。
顾砚辞给她夹了一只虾皇饺,反问:“你觉得我提前老年痴呆了?”
否则怎么会怀疑他记不住前一天晚上的事情和说过的话。
温颜觉得这毒舌刻薄的顾砚辞才是她熟悉的顾少,于是再次问:“那你今天有空办离婚手续吗?”
她现在手指能动,勉强能签字和盖手印。
顾砚辞停下夹菜的动作,认真的打量温颜。
温颜怀疑,他觉得她提前老年痴呆了。
“温颜,你还记得我昨晚说了什么么?”顾砚辞将她问的话,几乎原封不动的送还给她。
他记得,记得很清楚,并且没有改变想法的打算。
温颜脸色微变,没有了吃早餐的胃口:“你真的不愿意离婚?”
顾砚辞薄唇轻抿,连回答都不想回答。
“爷爷奶奶都已经知道这件事,并且也同意了。”温颜深吸一口气,“而且季嫦阿姨不喜欢我,不愿意我嫁给你,顾砚辞,你何必这么固执?这个圈子里多的是人天生就在为了当好一个富家太太而学习和修炼,她们能比我更好地扮演好顾太太的角——”
“砰!”
温颜话没说完,男人猛地放下筷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温颜从顾砚辞的眸子里看出了浓烈而压抑的怒意。
她想不通,他又不爱她,她还处处为他着想,哪句话让他如此不高兴了?
餐桌上的气氛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顾砚辞直接起身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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