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的姑娘看着林晓倩涂着红嘴子,还抹着腮红,下意识挺直了腰板子,昂起胸脯,彰显出民族的优良特色。
“苏阳,沉默没有用,有些事情需要勇敢面对,我今天特意申请到这里来,就是想跟你当面说清楚…苏阳?”
苏阳神情恍惚了一下,从过去的洪流中缓过神来,看着眼前俊俏的大姑娘,心想这是当面再拒绝一次,杀人诛心啊。
不过,过去的苏阳已经遨游九虚,现在的苏阳心无挂碍,开口问道:
“这位同志,请问你就是林晓倩吗?”
“啊?”林晓倩忽然愣住了,随后淡然说道:“我知道你还恨我,不过我们三观不同,你有你的三分地,我有我的万里云,一直都想跟你当面说清楚,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请你忘记我吧,也不要寻死觅活,不值得。”
苏阳晒然一笑,点点头,“是不值得。”
他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抽着,审视着眼前这位高傲的白天鹅。
“这位同志,看来你就是林晓倩了,听说你的灵魂又攀高枝了?首先作为曾经搂过膀子打过啵的革命同志,还是先恭喜你。其次,再提醒一句,灵魂飞到高处时,更容易被风刮走。”
“你!你不准侮辱我的人格,那是我灵魂的栖息地,不是攀高枝!”林晓倩气呼呼的噘着嘴,一脸委屈,“苏阳,我跟你还是无法沟通,你真应该去读读康德!”
苏阳笑笑,“康德是哪个秧歌队的?要我说,佛法无边,不如读读《金刚经》,放下灵魂,回头是岸。”
“你!”
林晓倩握着拳头,气的耳根通红,跺着脚吼了一声。周围人顿时回头看去,看到苏阳和林晓倩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林晓倩喘着粗气,气鼓鼓的撑着腮帮子,本村的人就看明白了一些。
林晓倩一直觉得自己是一朵盛开的白莲花,要不断寻找自己的盛开地,这有错吗?
现在居然有人说他攀高枝,她觉得人格受到了侮辱,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再说苏阳,她以为会像之前那样赖死赖活的缠着她,求她给个机会。来之前早就打听了,这几年苏阳为了她都敢跳河,这种被爱的死去活来的感觉,她很享受。
是她盛开的养分。
可他现在的反应,很不对劲。
就在这时,那个指挥搬运的小青年走了过来,看了眼苏阳,笑了笑:“晓倩,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要死要活的傻帽吗,咱跟他较什么劲儿。”
林晓倩握紧小拳头,看了眼苏阳,跺脚扭头回到车棚里。
“你这人,怎么能欺负女同志呢?”
苏阳看了眼那小青年,白了一眼:“去你妈的蛋!”
说完扭头就走了,那小青年在背后气的想骂娘,可怎么也骂不出口,人怎么能说出这么肮脏的词汇?
二婶子察觉不对劲,按理说该上演一出精彩大戏,怎么生气的反而是那林晓倩呢?
苏阳也没空搭理,来到陈大明的小摊上抓了一把瓜子,自己嗑了起来。
根据可靠消息,林晓倩一家人之所以迁到这边来,主要原因是林晓倩在那边离婚了,当年那个所谓的区长父亲,开了个空头支票,还没兑现就进局子吃牢饭了。
一家人眼瞅着高枝儿折断了,便主动大难临头各自飞,顺便把责任推卸给了别人。
林晓倩的父母要文艺也文艺,要泼起来也够辣,还把这事写了散文诗,登在了当地的文艺报,整的自己像是受害者一样。
…
啊!
甜言蜜语是浪漫的鸩毒,
我沉醉,未觉危机四伏。
当真相的曙光,穿透谎言的纱幕,
破碎的心,如残花在风中泣诉。
只叹,爱情里的欺骗,是最痛的伤楚。
…
脸是不要了,婚也离了。
后来林晓倩的父母隐瞒婚史,托人介绍外地高干子弟。这才认识了国营机械厂主任陈大发。
家里有一个小儿子尚未嫁娶,这感情好啊,机械厂主任的公子跟自己家的书香门第,也算是门当户对。
随后他们经人撮合,来回写了几封信,素未谋面就建立了深厚的地下友谊。
没过多久,他们就举家来到了这里,分了房,分了地,林晓倩还混上了电影放映员的岗位,看来这次不像是空头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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