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要走,张军关切的问了一嘴:“阳子,你真要承包那河床啊,该说不说的,还得嘱咐你两句,这万一要是.....”
“张叔,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张军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现在公家矿都不赚钱,那破河床被挖了八百遍,还能赚啥呢?
苏阳拿着红纸头来到家里,仔细研读起来。
现在整个玛丽艳河床主要是在洛甫县恰尔巴格乡,长五十公里,但是公认能出货的只有十五公里左右。
其中10到25号坐标位置大概有五公里左右,也是河床的黄金位置。
再者就是150号坐标位置,曲达六组附近的冲积平原。以及79到93号位置的下游地带,这里以前是流经戈壁滩的,所以夹在了很多戈壁料,被水流打磨后,成了一种新的籽料,出货率也很高。
当然价格也因为位置不同而不同,比如黄金位置的价格,比大粮地的价格还要高,能达到一亩一百五。
而其他的位置就依次递减了,但也没有低于一百的。
苏阳经过了几天的测量河床,基本上将上下游的情况都摸清了,再加上一些水文历史资料的参考,苏阳现在对玛丽艳河床最熟悉不过了。
要想花最少的钱,博取最大的利益,这个要好好筹划一番。
夜色已深,苏阳迷瞪着双眼,忽然被外面的一声猫叫声给惊醒了。
忽然想起猪圈里的料子,心里多少有点不踏实,虽然陈二在那里住,但他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真碰到什么人也管不了什么用。
张军找来的那些老民兵,本来人家就没要钱,白天给看院管顿饭,晚上自然也回去睡了。想到这,苏阳就睡不着了,拎起墙上的五六式步枪,就朝着猪圈走去。
凌晨时分,万籁俱寂。
农历十一月的夜里格外清冷。
苏阳跺着脚来到猪圈,敲了敲门,陈二披着皮袄子走出来:“谁啊?”
“我,阳子。”
“来了来了!”
陈二挑开门栓,又用钥匙打开了一个铁链子,原来是栓狗的,现在绑在门上多一道安全。
“阳子,你咋这时候来了呢?”
“我不放心这边,后面几天我都在这里睡。”
“行,天黑的时候刚烧的炕,这会正热乎呢。”
苏阳进了院里,院里的石头都用包单皮盖着,上面还压着几捆芦苇子,要是碰到小偷小摸,一挪芦苇子屋里就能听到动静。
检查一遍后,苏阳坐在炕头上擦枪,现在进山打了几回狼崽子,对枪的结构也基本上熟悉。
拆装组合也不在话下,抹上一抹油脂,再用毛巾来回抹擦,最后亮堂堂的,不容易生锈。
陈二看着那枪,就想起自己年轻时候,也是当过民兵的,在原来清水河的大坝上,经常练习打靶。
苏阳将枪递给陈二,“陈叔,你来试试。”
陈二屋里叼着烟,烟圈熏的半眯着眼睛,接过步枪,三两下就把枪栓和膛线给拆了下来。再嘬一口烟,那枪又组合上了。
“哎呀陈叔,可以啊!”
陈二摆摆手,“都多少年了,没想到这枪一上手,手指头就跟着动了。”
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无论多久都不会忘。
第二天一大早,苏阳迷迷瞪瞪的起来。
因为陈二半夜起来给骡子喂过一次夜食,苏阳也被搅醒了,早晨便多睡了一会。
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手操在袖筒里,等着苏阳给开门,陈二看苏阳没醒,也不敢轻易打开。
这一点苏阳觉得做的很对。
“他婶儿,今天涂着大红唇子,穿那小红袄的,干嘛去呢这是?”
“去阳子那上班呗,咱们这又不下坑刨土的,还有老爷们,涂个唇子意思一下。”
二婶子一路上边走边笑,碰到有人打招呼,就得意的聊上两句。外人羡慕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在他们眼里,不干苦力活还能挣钱,那就是脱离贫苦大众的体面人。
“陈叔,把门打开吧。”苏阳起床对外面喊了一声。
“好嘞,我这就打开。”陈二应了一声。
院门打开后,大家伙看到苏阳也是点头哈腰的,以前人家叫他西懒,好听一点的叫阳子。
现在大家眉眼里都是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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