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洛公主还没开口,但是我感觉自己要疯了。
或者说,是所有的人都疯了。
羽洛公主要坐大禹国的天下,禹政要坐大禹国的太子,现在连曲如屏都要给自己的孩子来争权夺位了。
可怜皇上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当年辛辛苦苦害死的至亲,会在多年后都回到他的身边,争抢他的皇位。
曲如屏嘴里说着话,手上也没闲着。她见羽洛公主身后有鬼兵帮忙,抬手就是一柱白色的月光打到皇上身上。
曲如屏是皎鬼,她能借着月亮的灵力让自己寿与天齐,也能借着这种灵力去做其它事。
比如现在,她就用一柱月光封住了皇上,让羽洛公主使再大的力气,也不能挪动皇上半分。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羽洛公主的那点后天养成的本事,比起被天选的曲如屏,还是差的远。
但是羽洛公主不肯认输,她见自己借了鬼兵的力气也拉不动皇上,干脆就双手在空中左右横画,直接把她的法阵给画出来了。
法阵中,队列整齐的鬼兵蓄势待发。羽洛公主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把十万鬼兵全都放了出来。
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只见十万鬼兵黑压压一片,铺天盖地的自法阵中跳脱出来。它们一个个都身高五米,站在人前,犹如擎天的巨柱一样。
小小的花园顷刻间就被踩踏粉碎,刚才还作曲弄乐,赏花观灯的宫人们,瞬间就被鬼兵们吃进嘴里。
我用三清符画出一个金光阵,才把我和胡为民保护起来,一个不长眼的鬼兵就把我们塞进了嘴里。
鬼兵阔嘴深喉,肠子比人还粗。我和胡为民被金光阵包裹着,顺着鬼兵的肠子一路下滑。
还没等我和胡为民落到鬼兵的肚子里,鬼兵的身体突然炸开,我和胡为民在金光阵里翻着跟头落到地上。
什么都来不及问,来不及说。排山倒海的鬼兵们不断的从羽洛公主的法阵里涌出,我和胡为民被那些鬼兵们踢来踩去。
不过,所有碰到金光阵的鬼兵都会受伤。要么缺胳膊少腿,要么才把我们拿起来,自己就被炸飞了。
我和胡为民的眼前,只有吱哇乱叫的鬼兵。那些鬼兵踩踏着宫墙,翻越着房屋,开始向更远的地方散去。
这可真是要了命了,鬼兵们出来的猝不及防,这会又四散到黑夜里。先不说皇宫里的各位能不能活命,估计整个京城都要被血洗一空了。
曲如屏没想到羽洛公主竟然这么破釜沉舟,更没想到她做起事来这么不管不顾。
不过,眼下的情况太紧急,曲如屏已经顾不上去指责羽洛公主了。
只见曲如屏飞身到更高的空中,双手举过头顶往空中一推,原本就有一轮明月的空中,突然又出现一轮明月。
紧接着,曲如屏双手下压,她头顶的那轮明月立马就倾洒出无数道柔白的月光,瞬间就笼罩住了所有的鬼兵。
所有的鬼兵们都呈现着或跑或跳,或直或弯,或正拎着从地上拾起的人往嘴里送的姿势,被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和胡为民被裹在金光阵里,已经被那些鬼兵们踢踩的很远了。隐隐间,听见羽洛公主一声怒斥:
“曲如屏,你竟敢坏我的好事?”
好在曲如屏停在半空中,她说话我们听的一清二楚。
“羽洛公主,皇上不能死,这天下也不能乱。不然我儿就算做了这大禹国的太子,也是要面对一个动荡不安的局面,实在是太让人操心了。”
我去,曲如屏这个娘当的实在合格。她不但要给自己的儿子争天下,还要把这天下处理的妥妥的,才能放心交到她儿子手里。
我和胡为民滚在一边,看不到羽洛公主的表情。但是用脚指头想,也能知道她现在是怒火中烧。
果然,单从羽洛公主说话时愤怒的声音来听,就知道她快要被气炸了:
“曲如屏,你定了我的鬼兵又如何?只要你收不了它们的身体,等天一亮,你的月光就会消失,到时候我的鬼兵还能活过来。”
曲如屏像是被提醒了一样,短促地“哦”了一声,然后双手在空中一拉一提,那些定住鬼兵的月光开始离地而起,顺带着也把所有的鬼兵带到了空中。
那真的是一个很骇人的场面,无数身形巨大的鬼兵漂浮在空中,像是什么天外异物入侵进来,看的人毛骨悚然。
曲如屏把所有鬼兵收到空中,然后双手继续举过头顶。等她双手往下一压,空中的那轮明月和所有的鬼兵,都消失不见了。
曲如屏收了自己的那轮明月后,天上本来就有的那轮明月,这才被人再次看见。
羽洛公主没想到,那个宁愿用自己的身体接我的三清符,也没有出手对付我一个凡人的曲如屏,竟然这么厉害。她的十万鬼兵啊,就这么被收的一干二净。
“曲如屏——”
一声暴怒至极的怒吼叫声后,羽洛公主也使出了自己的大招。
只见她反身钻进了身后那座金丝错银的房子里,同样一声连名带姓的怒吼“曲如屏——”后,那座金丝错银的房子突然就原地散开,一道道金丝银线像无数道利箭一样,朝半空中的曲如屏激射出去。连同铺满整个地面的金银锭子,也齐齐的飞向曲如屏。
半空中的曲如屏,冷眼看着飞速逼近的那堆东西,眼神中竟是半点害怕也没有。
那座金丝错银的房子散开,羽洛公主就出现在原地。蒋莽的身子已经破碎成了满地的肉屑,现在的羽洛公主,只是一缕五色的阴魂。
直到这时候,被固在曲如屏那个月光柱里的皇上,才看清羽洛公主的真面目。
可惜的是,这个从小就被他折磨伤害的女儿,他已经不认识了。
只是一缕五色的阴魂而已,皇上可以说那是鬼魂,也不可能认出那是他的女儿。
那缕五色的阴魂摇曳着,飘荡着。一道道五色的毫光催着金丝银线飞向空中,飞向曲如屏。
就在这时,那声惊天动地的“不要”又一次响起。
我和胡为民面面相觑,心里都在想:
“刚才是皇上有难,这个声音吼了一次。现在是曲如屏有危险,这个声音又响起来。到底这个人,他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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