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墨会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县令,那是因为东家提前打过招呼,有什么想法可以随便跟县令说。
但是县令如果想要绕过东家,让自己做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老墨这一辈子,虽然经商不顺,感情不顺,但是人家最信守规矩二字。
尤其是自己日子过得那么艰难的时候,东家给足了自己尊严,自己绝对不可能背叛东家。
当然了,给县令介绍下自己的技术,若是县令能稳下心来,真的能为七里堡开辟出一条新出路来,那肯定是好的。
县令本来想跟老墨多呆一会儿,可外面有李云通传,说村口有几位大人找。
县令一脸不满意地往外走,直奔村口,一堆官差,都瞪大了眸子,直溜溜地看着他。
就连贺县丞都老实巴交地蹲在村口。
县令皱着眉头,摸了摸脑袋,“有什么不对劲吗?”
贺县丞将他头发丝中间的刨花摘下来,摇摇头,“大人,您这都在七里堡转了好几天了,该回去了,这几天送货的官差都不敢来七里堡了。”
贺县丞从来没有这么头疼过,听说县令这段时间一直呆在七里堡,他感觉非常头大。
要知道他们借助衙门跟七里堡李家的交易,可没少做屁眼买卖,从中拿好处。
如今县令天天蹲在这里,搞得他们一个个都偃旗息鼓,不敢做声。
就连临县的官差也很是难受,听说玉林县的县令在这里,他们也是很多事情藏着掖着。
毕竟对他们而言,他们这些买卖,很多都是借助衙门的便利,为自己谋利。
县令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的不满,反而笑着说道,“你们都宽心,我在七里堡并无恶意,我是来学习本事的。”
“学习好啊,学习好。”贺县丞附和道,“我们也喜欢来七里堡学习呢,自从七里堡出了个李平安,咱们这些人都跟之前不一样了,老百姓看见我们也不扔石头砸我们了。”
一边儿看热闹的裴县丞也说道,“是啊,咱们这杂面生意,虽然说底下人,难免往口袋里沾一些油水,但咱们跟之前那些作威作福的家伙不一样,咱们是真的让老百姓拿了好处的。”
县令示意贺县丞拿来纸笔,亲自写了几封信,给在场的官吏,一个县一封信,“这些信你们都收好,送到你们县里去,给你们的县令大人,就说我有意跟他们合作。”
“不愿意合作的,也希望他们看在本县的面子上,把人给我。”
县令的本意肯定不是跟他们合作,他跟李平安等人研究出来的财路,他肯定更希望本县留着这份钱,其次也要出于保密考虑。
在场的官吏看着县令笔走龙蛇,一会儿的功夫就写出了好几封信,脸上写满了疑惑,但不敢耽搁,纷纷将信放好,转身上了马车。
夜色将至。
忙碌了一天的孙香草回到了家里,两个傻儿子的眸子里逐渐有了光彩。
院子里一个瘦削的男人,用眸子死死地盯着他。
见孙香草回家之后,低着头忙活,男人咳嗦了一声说道,“我听说,县令来七里堡了,他都做了些什么?”
孙香草低着头,继续干活,“你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不想着好好地恢复身体,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胡说八道什么?老子怎么会半截身子入土?我看你是皮痒了!”男人冷哼了一声,“快说,那狗官来村子里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阴谋?难道是我暴露了,要抓我?”
“就你?一个被组织遗忘的废物?县令大人放着正事不干来抓你?”孙香草一脸鄙视的说道,“你要么就赶紧去死,要么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给我当个活物!”
如今的男人,身体一直没有恢复,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孙香草隔三岔五给他抓药,但他的腿就是一直不见好。
到现在一直靠孙香草在外面挣钱来养活,以至于不知不觉间地位发生了巨大变化。
见男人低着头不说话,拿起桌子上的野果子就往嘴里塞,孙香草一脸的不爽。
子奕娘也是个命苦的女人,可是因为干活勤快,赚的钱越来越多,听说都准备给赵子奕盖房子娶媳妇了。
而自己有两个拖油瓶无所谓,毕竟他们早晚会长大,到时候少不了报答自己。
可这个狗男人算什么?
整天白吃白喝也就罢了,还总是问东问西!
而且,自己之所以不敢跟李家接触太近,都是因为这个狗男人的存在。
想到此处,孙香草开口说道,“既然联系不上组织,那就别给那群蛮夷卖命了,现在老墨的日子过得不错,我也不忍心打扰他了,你就跟我成亲,留在七里堡过本分日子吧。”
男人摇头道,“七里堡这破地方,我留下过日子?还带着两个傻小子?你是当我傻?”
“呵,你这话说的。”孙香草冷笑道,“你说这话不丧良心么?你今天能有一口饭吃,不都是这两个孩子跟着我忙前忙后挣来的?别说将来老了,就说眼下,有个头疼脑热的,不也得需要这两个孩子照顾?那狗屁组织,在朝廷的打压下,连一点风声都没有,根本就成不了事,现在认个错,将知道的东西都交代了,做个老百姓未必没有机会。”
两个傻孩子,虽然话不多,但是最近逐渐变得跟孙香草越来越亲,他们袖子里都藏了半块砖头,只要男人一发火,他们就准备砸过去。
不过两个小家伙想多了,在孙香草的威逼下,男人只能违背本心道,“我考虑考虑,这可是大事,不能轻易决断。”
孙香草一挥手,“呆呆,领着弟弟出去玩去。”
躺在床上休息的男人,立刻又不满了,“你们出去干活,我也在家里收拾野果子,我没闲着,我很累的。”
“你不要过来啊!”
孙香草瞬间更加不满了,自己辛苦在外面干了一天活,狗男人在家里只用吃就够了,还跟自己叫上委屈了。
两个孩子出去,坐在小板凳上,又乖巧地干活了,但是脚底下都放了一块砖头。
孙香草一把将狗男人按住,嘀嘀咕咕地说道,“天底下哪有白吃的米面,你总该做点事,你放心,我怀不了孩子.......”
男人本来也很喜欢这种事情,因为他腿受了伤,他先前每每征服孙香草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快感,但时间久了,就感觉索然无味。
而且,久而久之,孙香草从一开始的顺从到后来的占据主动,让他觉得自己是被胁迫,越想越委屈,男人的脸色很不好看,甚至绝望。
孙香草却不管那么多,紧绷的精神总算是得以缓解。
最后忍不住喊了一嗓子,两个孩子吓了一跳,以为孙香草受了委屈,急匆匆的冲进来,对着浑身是汗,只剩下一条好腿的男人的猛地砸了过去。
“啊!”
孙香草连忙起身,盖住身体,对两个孩子呵斥道,“傻孩子,你们干啥?”
呆呆的弟弟不管那么多,对着男人的肚子底下,又要砸,被呆呆一把抓住了,“打错了!走!”
哥俩转身出了屋,剩下男人继续哀嚎。
孙香草经过了最初的慌乱,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是两个孩子关心自己。
当下一脸冷漠地看着男人,“不怕把人招来,你就接着嚎!”
记住小说阁地址:xsg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