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的越少，会越安全。”陈姨娘叹了口气：“回去吧。”
母女二人渐渐走远。
顾云岚皱起眉头。
“主子，”弗柳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已经审问完了。”
“她们是谁派来的？”顾云岚转身问。
她知道穆宸晔这院子跟筛子似的，到处都是被安插的人，这也是为什么穆宸晔从小到大过的都不好。
她之所以信任秋霜，是因为穆康盛曾经单独告诉过她，秋霜是他安排的人，虽然不知这么久了秋霜有没有被旁人收买，可至少比旁的那些人要可信得多。
但因着之前刚成亲两日，这些人还未露出马脚，过后她又在顾家住了一段日子，刚回来又出了沈墨的事，她还没来得及收拾这些人。
没想到她刚消停下来，这些人就蠢蠢欲动了。
“是四少爷穆子轩。”弗柳快速回答：“穆子轩答应夏荷若是能要了你的性命，就抬她为姨娘。她还交代，之前也受了穆子轩的指使苛待三少爷。”
“夏苗呢？之前她作壁上观，也并非无辜。”顾云岚追问。
“她似乎是被夏荷胁迫的。”弗柳皱着眉头，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十分相信：“她家里人生病了，夏荷以帮她请大夫为由，让夏苗帮她做事。此事奴婢已经求证，确实如此。但奴婢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既然无证据，那便先不动她，但她不救主也是罪过，打二十板子以儆效尤。日后你多盯着点，看看能不能钓出来她身后的鱼。至于夏荷这个背主之人……”
顾云岚眯了眯眼睛：“杀鸡儆猴，将我院子中所有的下人聚集到一起，鞭笞五十，你亲自动手。若还不死便发买了，找买卖贱奴的人牙子。”
她虽医者仁心，可从不随意圣母心。夏荷都想害她性命了，她怎会轻饶？
五十大板不是一个小丫鬟能承受的责打，若她真的侥幸不死，被买卖贱奴的人牙子转手卖了，下半辈子也绝对只会在痛苦中国货。
顾云岚叹了口气：“手头的可信之人太少，只能你能者多劳了。”
弗柳却是笑了：“能作为主子的信任之人，奴婢十分荣幸。奴婢这就去做。”
她很快将所有人集中到了院子中，让他们跪着。夏荷夏苗二人被反捆着双手，被所有人围在正中间。
顾云岚则是坐在太师椅上，神色淡淡的俯视着众人。
“今日夏荷主谋，胁迫夏苗，二人联手害主子落水，背主之人，严惩不怠！”
弗柳的声音铿锵有力：“夏苗受二十大板，夏荷鞭笞五十，打后发卖永安巷！”
永安巷并不像名字一样听起来安静祥和，而是犯了错的罪奴买卖之地，不管男女，只要去了便是生不如死。
在永安巷，死是比活着更舒服的事情。
所有人都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弗柳一眼。
“动手。”顾云岚喝了口茶，淡淡下令。
“是。”弗柳亲自执了鞭子，一身杀气如同阎罗殿前的夜叉一般。
已经有人将夏苗押下去打板子了，顾云岚亲自下令夏荷由她动手，她自是不敢怠慢。
“啪！”第一鞭子下去，夏荷便差点疼晕过去：“你不能打我！”
她尖叫却并不求饶：“我是四少爷的人！你没有权利打我！”
顾云岚冷笑，并不接话。
无他，掉份。
弗柳又是一鞭子下去：“自主子嫁过来后，你们院中所有人的卖身契就已经被穆老爷给了主子，你算什么四少爷的人？便是今日主子下令将你打死，官府来人也照样是堂堂正正的！”
她边说边挥动着鞭子。
顾云岚存了让她立威的心思，她自然鞭鞭见血，配合着一边夏苗的惨叫声，一边被杀鸡儆猴的猴们缩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救命！谁去喊四少爷！”夏荷被打的遍体鳞伤，可却没有一个人敢瞧她一眼。
顾云岚冷笑：“这么大动静，阖府上下早就听了个一清二楚，你心爱的四少爷怎的还没来救你？是不知道吗？”
夏荷一口血吐出来，仇恨的看着顾云岚：“四少爷才不会不管我，他……”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外面有人通报：“三少夫人，四少爷院里来人了。”
夏荷面上一喜：“定是四少爷派人来救我了！”
她盯着顾云岚，一脸得意：“毒妇，你想弄死我？看四少爷怎么收拾你这个贱人！你是三房嫡妻又如何？四少爷的姨娘可是颇受老爷宠爱的，你完了！”
她喜滋滋的整理了一下被血糊住的脸，一瘸一拐的走向穆子轩派来的小厮：“阿章，是不是四少爷来要我的卖身契了？四少爷是不是要抬我做姨娘了？”
还没等阿章开口，她便自言自语了起来：“一定是的，我是四少爷的人。四少爷说了，就算事情不成，我为他做事也是有心，他定是不会不管我的。”
阿章面无表情，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冲着顾云岚行了个礼：“三少夫人安好，四少爷让小的来传话，他对此事一无所知，都是夏荷这个贱婢自作主张。四少爷本人毫无和您对立的意思。”
“这个贱婢您想如何处置，随您喜欢，打死不论，四少爷绝不会管分毫。”
“什么？这不可能！”夏荷本以为自己要在顾云岚面前扬眉吐气一番，让这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庶女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有靠山才是王道。却没想到被阿章当众打了脸。
她本还算清秀貌美的脸气的都有些扭曲了：“定是你被顾云岚这毒妇收买了才想和她一起合伙弄死我！你竟敢背叛四少爷，我打死你……”
她说着就要动手打阿章，却是被他一下子甩开，摔到了地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夏荷：“院中多的是像你这样想爬少爷床一步登天的贱人，少爷不过酒后和你有过一次就被你纠缠上了，你还这般擅自对付三少爷和三少夫人，离间他们兄弟二人的情分。”
“你这样的贱婢，该杀！”
说罢，阿章直接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匕首，刺进了夏荷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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