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冷着脸一路出了医院,靠在车边点了支烟。
裴渡以前的烟瘾很大,但因为明姝是新闻主播,需要保护好嗓子,结婚后他就把烟戒了。
或许是长时间不抽,猛地来一根,让他满口苦涩。
秘书许知朗拿着一堆单子走了过来:“裴总,该交的费用都交过了,医生说夫人三天后就能出院了。”
裴渡吐了口烟,声音依然冷漠:“医生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明姝以为他们只偶遇了三次,但明姝车祸住院的这半个月以来,裴渡每天都有过来。
一是看看她的伤势,二是探究明姝到底有没有失忆。
几番看下来,裴渡发现她是真的忘了。
许知朗皱眉道:“医生说不确定。有人几天就恢复了,也有人一辈子都没恢复记忆。但多带夫人去熟悉的地方,见熟悉的人,对她肯定是有好处的。”
裴渡“嗯”了一声,眼神深邃,让人探不到他的真实想法。
许知朗试探性问道:“裴总,您之前让王律准备打的离婚官司,可还要继续?”
裴渡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肇事司机还没找到吗?”
许知朗摇摇头:“事发路段太偏僻了,没有监控,警方那里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结果。”
裴渡眯起眼,疑窦丛生。
当初他跟明姝契约结婚,约定好互不打扰,明姝从不让他探究她的事情。
但裴渡知道,明姝因为职业关系,在外面得罪了不少人。
这次车祸,究竟是意外,还是蓄谋已久的仇杀?
裴渡掏出手机,翻出那条让他恶心的短信:“明*女士您好,您已成功预订星爵酒店情趣套房,合计一间一晚,总价8999,期待您的光临”。
“那晚去酒店的人,还没查出来吗?”
许知朗眼睛余光看到短信,一边为自家上司被戴绿帽子的行为默哀,一边尽职尽责补充道:“我去星爵酒店看了监控,夫人定的那个情趣套房,始终没有人过去。至于您让我查的...”
许知朗小心翼翼看着上司的脸色,果然阴云密布,让他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裴渡直接道:“说。”
许知朗道:“事发当天,苏慕在参加新剧的开机典礼,江书礼在跟进一个公益项目的采访任务,他们都没有时间跟夫人...”
开房...
眼看着裴渡的脸色从阴云密布到恨不得滴出墨汁来,许知朗不敢说下去了。
苏慕就是明姝包养的那个男模,明姝砸了大价钱,把他捧进娱乐圈,近两年来圈粉无数,现在已经是个三四线的演员了。
当然,明姝虽是蓝海台的当家主播,但她的工资不足以让她这么挥霍,她捧苏慕的钱,大都是裴渡的。
另一个江书礼是明姝的竹马,据说考大学时,江书礼本来能上一个更好的学校,但为了能跟明姝一起,毅然决然扎进了新闻这个万人唱衰的行业,毕业后还跟明姝进了同一家公司。
许知朗一直很佩服明姝那张巧嘴,这么两顶绿得发光的帽子,愣是哄得裴总戴下来了,还一戴就是三年。
现在又来了第三顶...
裴渡握着手机的骨节微微发白,眼眸似乎酝酿着一场冰雪:“在出轨路上被撞,真是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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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姝又在医院躺了三天,期间裴渡再没过来,也果然小气的没有通知她那些桃花过来。
是以明姝从医院走出去的时候,看着四通八达的街道一阵茫然。
好在裴渡不算太丧良心,住院给她冲了五千的餐饮卡,这些天吃下来,还剩下三千多。
明姝就这么揣着三千多,漫无目的地扎进街道。
到了一处人少的巷子,她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喊了声:“明姝”。
明姝眼睛一亮,这是失忆后,除了裴渡外,第二个认识她的人。
明姝惊喜回头,却见五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气势汹汹朝她走来,为首那人手里还拎着一根棒球棍。
明姝虽不记得他们,但这群人一看就来者不善,她后退两步,然后撒丫子就往反方向跑。
后面的人穷追不舍,一边喊还一边让她站住,隐隐约约还有一声“把录音交出来”。
明姝慌不择路,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巷子里都是杂物垃圾,明姝也不知道自己踩到了什么,脚心一阵疼痛传来,但她不敢停,一瘸一拐往前跑。
眼看这群人就要追了上来,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随即一辆醒目的保时捷停在巷口,后车门大开。
明姝定睛一看,里面衣冠楚楚坐着的,正是马上要跟她离婚的老公。
身后的叫骂声越来越近,明姝顾不了那么多了,一个飞跃就冲进了车里。
她整个人扎进裴渡怀里的同时,听到裴渡喉间传来一声闷哼。
开车的许知朗一脚油门踩下,车子的惯性让后门“啪”一下自己关上。
明姝当即起身,把头探出车窗外,冲那群追她的人比了一个中指:“想堵你姑奶奶,下辈吧!哈哈。”
看着那群人气急败坏的表情,明姝心情大好,转身回到车内,却见裴渡撑着额头,似乎隐忍着某种不可明说的痛意。
明姝后知后觉地想到刚才她因为惯性扎进裴渡怀里时,似乎不小心按在了...
明姝吓得一激灵,生怕自己不小心把小裴渡给按坏了,连忙上手就要解裴渡的裤腰带:“没事吧没事吧,我看看有没有坏掉。”
裴渡一把甩开明姝的手,没好气儿道:“别碰我!坏不了!”
他这种反应,仿佛明姝是个什么女流氓,在欺负他这个良家妇男。
明姝只好别过头道:“嘁,谁稀罕看你那玩意儿!小小一个,樱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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