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奶奶的话,自然引得一众人附和应承。
明姝回头看了裴渡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仿佛挟太后以令天子:“奶奶放心,我们会努力的。你说是不是啊,老公~”
裴奶奶这样疼她,裴渡可就不能随随便便让她净身出户喽。
裴渡目光落到这个巧笑倩兮的女人身上,她脖子上挂着的鸽血红项链,折射出迷人的光晕,完美修饰了她精致的锁骨。
她这般得意,但裴渡分明记得,她的锁骨和天鹅颈都很敏感。
偶尔情到深处,裴渡会低头吻上她的锁骨,可她每次都会清醒地推开,低低抱怨一声:“我要上镜,不许留下痕迹。”
事后,她还会轻车熟路地从包里取出一颗避孕药吞下,哪怕是在两人做了防护措施的情况下。
她是如此谨慎小心,严守契约婚姻和熟男熟女之间的规则,自己从不逾越雷池一步,也绝不让他逾越半分。
可现在,明姝却坐在奶奶身边,大方说着孩子的话题,那双明眸善睐的眼睛看向他,泛着粼粼波光。
裴渡的手搭在明姝的肩膀,指腹触碰到她的锁骨,那里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裴渡低下头,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意味深长道:“是啊,我们会努力的。”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明姝的身子小幅度颤了一下,酥麻感从耳畔锁骨,蔓延道指尖发梢。
一些不合时宜的香艳片段,在她脑海中快速闪过,又消失于一片空白。
裴奶奶看他们夫妻这么甜蜜,笑得合不拢嘴,周遭的宾客也都夸奖二人天造地设。
只有夏幼安,脸色越来越差,在一群欢喜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谢照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她跟前,低声道:“这就破防了?”
夏幼安回头恼怒地瞪了谢照深一眼。
谢照深吹了一下额前的红发:“破防的话,就把裴渡抢过来呀。”
夏幼安看着那两个人,眼神里满满都是对方,哪里还容得下别人?
“你说的简单,我怎么抢?”
谢照深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做小三这种事,不是我的强项。”
夏幼安用法语骂了句脏话:“你才是小三!我跟裴渡是正经有过婚约的!”
谢照深挑眉道:“看在咱们两个一起长大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下,这段时间是你抢裴渡最好的时机,错过了,可就难如登天喽。”
夏幼安追问:“为什么这段时间是最好的时机?”
谢照深不肯多说,只是强调:“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加油啊,我等你小三上位!”
夏幼安:“#!$#%*……”
送礼风波揭过去后,正厅彻底热闹起来。
裴渡的妈妈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女士,穿着鹅黄色改良旗袍,头发整个挽了起来,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温婉而不失干练。
在裴奶奶的提示下,明姝上前打了招呼,唤道:“妈妈,嫂子。”
裴渡的妈妈纪茹云看到明姝脖子上的鸽血红项链,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不过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对明姝点头示意,很是客套。
她身后的闻人静倒是比她更亲和些,趁旁人不注意,把明姝往旁边拉了一步,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提醒道:“阿姝,你之前一直叫我静姐的。”
明姝眼睛一亮,知道闻人静这是在帮她,毕竟宴会上人多口杂,她失忆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会大大影响她的工作。
明姝道:“谢谢静姐,我记下了。”
闻人静冲她挤了下眼:“都是一家人,应该的。”
这时裴奶奶问道:“裴修呢?怎么还没过来?”
闻人静笑着过去:“他刚下飞机,正往这里赶呢,估计马上就到了。”
裴奶奶道:“工作这么辛苦啊。”
纪茹云嗔怪地看了一眼裴良:“你也是,咱妈过寿,你都不给他放个假,害得他两个地方来回奔波。”
裴良笑道:“年轻人嘛,就该多历练历练。”
裴奶奶看向一旁站着,恍若外人的裴渡:“怎么不让我们阿渡多历练历练?”
裴良也看了眼裴渡:“给阿渡的历练不少了,昨天他在分公司的会议上,二话不说就把老林给开了。”
裴奶奶轻哼了一声,谈不上生气,但也没给个好脸:“我年纪大了,不记得老林是谁,但阿渡要开他,就一定有阿渡的道理,你既然把分公司交给阿渡,就别老指手画脚的,公司管理,最忌讳朝令夕改。”
裴良点头答应,像是听进去了。
裴渡始终没插话,但明姝站在他旁边,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太好。
宴会上一个端酒的侍者过来,路过明姝身边时,身子忽然歪了一下,托盘上的酒杯就这么朝明姝倾倒下来。
好在明姝反应快,及时闪开,没弄脏衣服,但鞋子和脚面上还是被溅上了一些。
旁边人看过来,侍者不断低头道歉。
不是什么大问题,去盥洗室擦一下鞋就好了,明姝无意为难他,挥挥手让他下去,而后跟众人说了声:“我去整理一下,失陪。”
明姝独自到了盥洗室,用湿巾沾水清理鞋面的时候,听到旁边有人在八卦交谈,内容还跟裴渡有关。
“也不知道裴董是怎么想的,对裴修一个干儿子那么好,什么东西都带在身边教,反而把亲儿子弄到分公司放养。”
“干儿子带在身边养了十几年,亲儿子十七八岁才认回来,这情分怎么比啊?”
“你知道吗?裴渡在被认回裴家之前,是那种街头小混混,还因为打架斗殴进过拘留所,怎么跟从小接受贵族教育的裴修比呀。”
“裴渡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两年的势头足足的。不过我听我家那位说,这对亲父子老是吵架呢。裴董还骂过他是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
明姝大概知道刚才裴渡心情不佳的原因了。
鞋面擦干净了,她又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掏出口红补了补,以至于在隔间八卦的两位太太一出来就看到了她,顿时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姝抿了抿嘴唇,把口红收了起来,转身笑道:“两位太太别紧张,八卦是人之常情嘛。”
那两位太太勉强跟她笑了笑。
明姝转了一下洗手台上的装饰灯球,灯光在她出众的脸上映着斑驳光影。
“不过呢,有一点还是得纠正一下,亲生父子之间,吵吵闹闹才正常,太客套的,反而生疏,你们说是不是?”
两位太太对视一眼,明白了明姝话里有话。
其中一个笑着附和:“明小姐说的是,正常父子,哪儿有不吵架的。就说我儿子,才上初中,哎呦,就不听他老子的话,天天在家干仗,让我一个头两个大了。”
明姝笑了笑,向她们伸出手示好,“人在商场嘛,都是你帮帮我,我帮帮你,以后有机会,可以一起合作呀。”
两位太太依次跟明姝握了手,走出去后,确认明姝没跟上来,就嘀嘀咕咕感慨:“怪不得裴老太太和裴渡宠她呢,还真是个厉害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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