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安歌的指责，张玉珠也只是短暂愣了一下，而后恢复了淡定。
“小贱人，看来都记起来了。”张玉珠不以为然轻哼一声。
比起她的淡定，此时的安歌却很激动。
“张玉珠，我怎么说都是你生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安歌只感觉痛不欲生。
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很怕沈翊谨追问，关于她恢复记忆的事情。
她什么都不想说。
好在沈翊谨很体贴，她不想说，男人就什么都没问。
现在看到了张玉珠，安歌想把自己心里的怨恨，都发泄出来。
张玉珠还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我把你养大，你花了我多少钱？把你卖了换点钱回来给我花，不行吗？”
安歌不能接受，眼神空洞看着张玉珠：“张玉珠，我不是你生的吧？”
张玉珠眼神闪烁一下，透出心虚，她还在想着安歌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为什么突然这样讲。
还没有想到要是真的被安歌发现了什么，要怎样糊弄过去，安歌又道：“虎毒不食子，哪个生母会对自己的孩子这样啊。”
张玉珠松了口气，原来安歌还是不知道。
会这样说，这是因为心里不满而已。
张玉珠冷冷笑着：“你爸那个倒霉蛋，生下你没多久他就死了，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我容易吗？”
“这是你唯一能报答我的机会，我就把你卖了又怎样！”
眼看着两人完全交流不下去，安歌来的时候还想着，张玉珠在她质问的时候，会不会透露出一丝的后悔。
现在看来，她还是把张玉珠想的太好了，这样的人，是不会觉得自己做了错事的。
既然没有办法说下去，安歌也不期望张玉珠的忏悔了。
她没有忘记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开口问道：“我要知道对方是谁？”
这个人是小阳的生父，安歌没有办法就这样不了了之。
知道了对方要不要相认是一回事，现在她就想要知道那人到底是谁。
张玉珠一听这话，气也不打一出来，因为她也不知道，那一晚和安歌共度一晚的男人，究竟是谁。
她原本联系的是一个小老板，四十多岁长得很猥琐，胜在出手大方，给了张玉珠一大笔钱。
张玉珠安排好了酒店，找个借口让安歌自己送上门去。
可是半夜的时候，对方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骂她，还让她还钱，说安歌根本就没有出现。
张玉珠赶到现场，调取了监控，发现安歌上了一辆神秘的车。
她调查过，查不到对方任何消息，安歌就这样联系不上了。
两个月之后，安歌突然回来，告诉张玉珠自己怀孕了。
那时候的安歌遭遇了张玉珠的背叛，躲了起来，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张玉珠。
原本抱着最后的期待，想让张玉珠帮帮她，可是张玉珠看到消失两个月的女儿，竟然大着肚子回来了，更是要被气死。
她怀孕了，还怎么卖钱！
眼看着自己的计划落空，张玉珠气急败坏，对着安歌无休止的侮辱。
安歌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万念俱灰之下，想着去到海边，结束自己的生命。
后来她就跳海了，没有死成却是失忆了，又遇到了许辰良，以安歌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
现在，在安歌看来，只有张玉珠才知道那一晚的男人究竟是谁。
张玉珠并没有说出秘密，她神秘一笑，好像自己知道答案一样。
她故意问安歌：“你现在着急想要知道那男人是谁，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万一那是一个又老又丑又残疾的男人，你还能接受吗？”
“再或者，他是罪犯，他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你也想知道吗？”
“……”
安歌咬着下唇，这些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
可是这不是回避就能解决的问题，是她之后的人生，必须要面对的事情。
“我问你他是谁！”安歌提高声音呼喊一声，她上前几步，走到了张玉珠的面前：“现在说出那个男人，是你唯一能做的忏悔，快告诉我！”
张玉珠还是不以为然：“忏悔？我为什么要忏悔？”
说完她抬起手，推了安歌一把：“你想知道那男人是谁当然可以，一百万，你给我一百万，我就告诉你。”
张玉珠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个手指，在安歌面前晃了晃。
安歌不屑一笑：“一百万？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张玉珠收起手指：“抢银行有风险，找你不是更加安全吗？”
说完不等安歌拒绝，她又道：“别跟我说你没有钱，你身边有的是男人愿意为你花钱。”
安歌讪笑，这感觉如此熟悉，柳真真从小就是这样长大的。
“就算是有钱，我也不会给你。”安歌突然发现，自己今天出现在这里，是一个大的错误。
她怎么还对张玉珠抱有幻想，以为能从她这里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在张玉珠看来，不管什么时候，柳真真都只是她赚钱的工具而已。
“不好意思，我今天不应该来打扰你。”安歌淡淡开口。
“不仅仅是今天，我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也希望你不要来找我。”
此刻，安歌唯一的想法，就是和张玉珠再也不要有牵扯，遇到她，就不会有好事。
张玉珠笑了笑：“你以为这样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能结束吗？你要怪，就怪你五年前没死成，你永远逃不脱我的。”
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对安歌下手，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而已。
她现在又没钱，还有个生病的孩子要养。
而且现在沈翊谨虽然对安歌有意思，但愿不愿意在她身上花钱，还是个问号。
沈翊谨还是张玉珠想要留着，给自己女儿宋之瑶做女婿的人。
安歌没有想到，一个人能无耻到这样的地步，她往后退了几步，出了门口，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张玉珠冷笑着，重重摔上了门，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小贱人，坏我好事，老娘多久没和男人开心了……”
……
门关上之后，转角轻轻走出来一个人。
许辰良看着张玉珠家的大门，微微眯了眯眼睛，轻笑一声。
“有意思……”
之前被沈翊谨用了一点办法，许辰良一点好处都没有得到。
他不甘心，就准备从柳真真这边着手调查。
让许辰良没有想到的是，他今天准备先过来蹲蹲点，却发现安歌找来了，于是他就在角落躲着，听两人的对话。
“一个当妈的能这么狠，肯定有问题……”许辰良自言自语分析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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