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你可感到我来去的脚步 在你心脏里我踱不去孤独”
李招娣还以为自己会悲伤一会儿,可很奇怪她的脚步竟然异常轻松起来。
甚至到最后,她还和许明阳一起轻轻哼唱,“在你心脏里我踱不去孤独”
隔壁钱浩然的身影隐藏在黑暗里。
他无声地跟着哼唱,“在你心脏里我踱不去孤独”
唱了一会儿,钱浩然起身去了许家。
半夜沈一然上厕所的时候,厕所不知怎么地,突然炸了。
屎尿从下面喷涌上来。
沈一然吓死了,她慌不择路想要出去,可脚下一滑,垫在脚下的木板一松,沈一然毫无征兆地掉进了粪坑里。
恶心肮脏的液体和固体包围着她,那些粪便都快到她的脖子处了,只要她稍稍低头就能和里面的东西来个亲密接触。
沈一然下意识想喊,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喊,她要是喊了掉厕所这件事就会成为她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污点。
她在化粪池里扑腾了好长时间,才终于摸到了能爬上去的木板。
凭靠着不能丢人现眼的信念,沈一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脱离苦海。
不能回家冲洗衣服和身体,沈一然一路狂奔去一里地之外的河里洗澡。
河水很凉很冷,她在里面冻的瑟瑟发抖。
沈一然不知道自己洗了多长时间,才从里面出来。
无论怎么洗,她都觉得自己脏。
脏的无可救药。
连她想骂人,都不知道应该骂谁。
沈一然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回了家。
李美华躺在炕上觉得地上啪嗒啪嗒的有水滴落下,她睁开朦胧的睡眼问道:“一然,你去哪里了?你衣服和鞋子湿了吗?我怎么感觉……”
“哦,我睡不着,在外面待了一会儿,露水太重,我的衣角有些湿。”沈一然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虽说是有血缘关系的母女两,可沈一然也才回许家不到3个月的时间,她和李美华之间的母女情只浮于表面。
掉厕所这样难堪的事情,沈一然不打算告诉李美华。
“嗯。”迷迷糊糊中,李美华再次沉沉睡去。
沈一然没进被窝,她找了干爽的衣服坐在凳子上,一直到天亮。
“天啊!咱们家厕所是怎么了?怎么里面的东西都溅出来了?”吴翠花早上进厕所发现了这件事吓的她大喊。
许家人多,为了防止夏天厕所有味道,许家的厕所被建在了许家后山的角落里。隔的比较远,所以昨天晚上厕所爆破的时候一家人并没有听到动静。
吴翠花这一嗓子将屋子里的人都喊出了。
李美华看着脏兮兮的厕所,若有所思。
昨天闺女半夜回来的时候,她恍惚中好像闻到一股臭味。
那股臭味很淡,可一向爱干净的她还是有所察觉。
一个大胆的想法涌入脑海,昨天晚上一然该不会掉进厕所了吧?
想到这里,李美华快步回了屋子,她翻找出沈一然昨天脱下来的衣物。
衣服上面沾染上了很多污垢,斑斑点点,瞧着分外恶心。
石锤了。
李美华感觉恶心极了,忙拿着肥皂去屋外洗了好长时间的手。
厕所一上午就被修好了。
许老大和许老头都不在家,修厕所的活计只能落在许瓜身上。
许瓜一直也是吃苦受累长大的,他也不抱怨修厕所多难受,任劳任怨的干活。
“你们干的好事!”徐良仓一觉醒来,看着陌生的房间,听着父母和他讲述昨天晚上的种种。
他只觉得好笑。
父母在他浑然不知的时候,就这样悄然定下了他的亲事。
在父母眼里,他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只是一个提线木偶,父母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不能反抗,不能拒绝。
要不然父母就以死相逼。
呵呵。
“良仓,明明也很好,她很喜欢你……”宋阳笑着,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够了,事情已经定了,我能怎么办?你们忙你们的,我出去走走,你们别跟着我!”
“良仓,咱们要回去了,今天过了手续咱们就……”宋阳还要说什么,徐俊拉住她的手朝她摇头。
宋阳只能闭嘴。
许明明怕徐良仓跑了,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可昨天晚上的许明明是个名人,许明明一出门,就有几个不怀好意的村口混子围过来。
“明明,干什么去啊?舍不得小情郎么?”
“你们不是定亲了么?怎么离的那么远啊?”
“哈哈,人家害羞了呢……”
……
打趣的人是许明明,可不远处的徐良仓脸色却很阴郁。
“不要跟着我。”徐良仓用嘴型无声的说道。
许明明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家了。
对于平西村,徐良仓并不熟悉,这是他第一次来。
他没和谁说过话,唯一有印象的是昨天那个躺在摇椅上安静晒太阳的白皮鬼。
不知不觉间,徐良仓走到了许明阳的住处。
他定定地站在栅栏外。
许明阳走出来,看到徐良仓,她微微一怔,“同志,你找谁?”
“我找你。”
“找我做什么?”
“找你作画。”
“同志,我没时间,想要作画的话,找你的未婚妻。”许明阳冷漠道。
“你是我的未婚妻。”
“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徐同志,你已经和许明明同志正式定亲了,请不要再开这样恶劣的玩笑。很让人讨厌。”
徐良仓想,白皮鬼怎么连憎恶的表情都不让人反感呢?
是自己太恶趣味了么。
“别碰我家栅栏。请离开。”许明阳没好气的说道。
但凡和许家沾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退退退!
徐良仓长的不错,说话也温声细语,镇上的小姑娘很喜欢他这一款,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恨不得化身天上的小仙女,说话都是夹里夹气的,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可能是上赶着投怀送抱的人看多了吧,现在的徐良仓就喜欢和许明阳这样脾气有点暴,又不愿意给他好脸色的人说话。
这样的人应该算是欠登了吧。
“我不离开。你不让我作画,我就不离开。”徐良仓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蛮不讲理的话,“许明阳同志,怎么说我也快成为你堂姐夫了,你就这么对待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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