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

“嗯，不说。”

“不够意思。”

“嗯，不够意思。”

“那好吧。”张磊有些无奈，接着道，“那你说，关这心思，廖能知晓不？”

“你说呢？”陈文馨意味深长道。

张磊想了想：“我觉得能。”

“那你还问我？”陈文馨道。

张磊皱皱眉头：“廖一旦意识到关的这心思，他会如何应对呢？”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这都是高层的心机和心计，不是你我能揣测到的。”陈文馨道。

张磊不由沉思，对关新民江州调研后的动作，廖谷峰一直没有任何动静，似乎他睡着了，似乎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但这显然不可能。

如此，那廖谷锋就是在不动声色观察、

张磊脑子里突然冒出4个字：以静制动。

张磊想了想，看着陈文馨：“虽然你说关是高手，但我觉得廖似乎更牛。”

陈文馨道：“从自身来说，可以这么认为，毕竟廖不管是资历阅历还是经验，都要比关稍胜一筹，但综合起来，却也未必，毕竟关是京城下来的，他到底有何种背景何种来头，谁也说不清。”

“我们说不清，但廖或许知道。”

“这个你去问廖，反正我不知道。”

张磊又想了下：“如果廖知道关的什么背景或者来头，或许在处理和他的关系的时候，会有些谨慎，甚至忌惮。”

陈文馨笑起来：“似乎你想的太多了，以我们的身份，似乎我们今天谈的内容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这倒也是。”张磊点点头，“而且，我似乎感觉关和骆的关系也非同一般，从这次他来江州调研，似乎就能感觉出来。”

“那你知道关和骆是什么关系？”陈文馨问道。

“我怎么知道。”张磊摇摇头。

“这就是了，既然不知道，那所有的猜测，在真相面前就只能是猜测。”陈文馨道。

张磊呼了口气，感慨道：“这些东西真高深真复杂，想想就特么累。”

“不许说脏话。”陈文馨道。

张磊点点头：“好，我特么不说脏话。”

“又来了。”陈文馨皱皱眉。

张磊嘿嘿笑了笑，接着站起来：“嗯，不错，今晚和你一席谈，很有收获。”

“你都收获了什么？”陈文馨也站起来。

“无可奉告。”张磊学着陈文馨刚才的口气。

“不说？”

“嗯，不说。”

“不够意思。”

“嗯，不够意思。”

陈文馨哼了一声：“鹦鹉学舌。”

张磊皱皱眉头：“你说我是鹦鹉？”

“对啊。”陈文馨点点头。

“公的母的？”张磊道。

“当然是公的。”陈文馨笑起来。

张磊一咧嘴，走到门口，边开门边道：“我是公的，那你就是母的了？这一公一母，倒也匹配……”

陈文馨柳眉一竖，抬手就打，张磊早有防备，一个大步出了门，陈文馨没打到。

接着张磊关上门：“小陈，晚安，好梦。”

“呸，好你个头的梦。”陈文馨在门那边愤愤道。

张磊呵呵笑笑，接着回了自己宿舍。

张磊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把自己和陈文馨今晚的谈话归纳了一下，接着摸起电话打给安哲。

“老大，有个事我想和你汇报一下。”张磊道。

“嗯，你说。”安哲道。

“我刚才和陈文馨聊了半天……”张磊接着把今晚和陈文馨聊天的内容告诉了安哲。

听张磊说完，安哲沉默片刻，接着道：“陈文馨能说这些，看来她最近进步不小……你告诉我这些，很好。”

安哲这话显然是在夸赞陈文馨和自己，张磊听了开心。

同时，张磊又从安哲的口气里隐约感觉出，对陈文馨分析的那些，安哲似乎虽然也想到了一些，但却不是很明晰，自己告诉他之后，他似乎验证了自己的某些想法。

这让张磊感到安慰，觉得自己告诉安哲很及时。

同时，想到安哲的阳山讲话和吴惠文亲自带队来江州，张磊又觉得，在关新民搞出这动作后，他们似乎都在揣摩关新民的真正意图，揣摩上面的某些动向和风向，在通过这些动作小心翼翼做出某种试探，试图从这些试探中观察出某种迹象，借此验证自己的分析和判断。

只是不知，安哲和吴惠文的这种试探，会不会达到效果，上面某人会不会觉察出了他们的意图，正在不动声色看着他们。

似乎，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充满了未知的心机和心计。

张磊此时感觉水好深，上下的水都很深，下面的水有些浑浊，看不清底，上面的水貌似清澈，但愈发深不见底。

想起吴惠文说的暗流，张磊的心不由微微颤动，尼玛，暗流何时会涌出？会不会涌出后成为激流？

以张磊此时的阅历经历，他感到了茫然和迷惘，又有些焦躁和不安。

张磊此时想起张琳说过的一句话：“当你的才华还撑不起你的野心时，就应该静下心来学习，当你的能力还驾驭不了当下时，就应该沉下心来去历练。”

琢磨着张琳这话，张磊深深呼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安定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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