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么?”张磊道。
“但是我在想,我的这种心思,会不会别人也能想到,一旦想到,又会不会加以利用。”李有为道。
“你说的别人是……”张磊道。
“你懂的。”李有为意味深长道。
张磊心里又一动,想了下:“那,老板,你认为他们会怎么利用这采访呢?”
李有为缓缓摇摇头:“目前我一时想不出,毕竟我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但不管他们想做什么,既然我们感觉这采访有些不对劲,那么,我想,出于防患于未然,还是拒绝的好,这对你虽然未必有好处,但肯定没有坏处。”
“你打算怎么拒绝?”张磊道。
“很简单,下午邵冰雨给我打电话联系的时候,我就婉言谢绝,说正泰集团做事一向低调,为社会做贡献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点小事不值得大张旗鼓宣扬,请他们尊重我们的意愿。”李有为道。
张磊点点头:“嗯,这样也好,可以把不确定因素消灭在萌芽里。”
李有为点点头:“就这么定了,此事你装作丝毫不知,不要在任何人面前主动提起。”
张磊答应着,又坐了一会,然后离去。
张磊走后,李有为背着手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下午一上班,邵冰雨给李有为打来了电话,提出联合采访的事,早有思想准备的李有为婉言谢绝。
邵冰雨感到有些意外,接着说这是楚恒亲自安排的任务,李有为请邵冰雨代他转达对楚恒的真诚感谢,请邵冰雨把他们谢绝采访的理由转告楚恒,同时请邵冰雨告诉楚恒,欢迎他有空莅临正泰集团检查指导工作。
和李有为打完电话,邵冰雨并没有马上给楚恒汇报,而是接着给张磊打了电话,把李有为谢绝采访的事告诉了他。
听邵冰雨说完,张磊道:“既然李总裁不愿接受采访,那就算了,你正好也省了心。”
邵冰雨道:“可是,我怎么觉得有些奇怪呢?一般来说,这种联合采访,没有企业不欢迎的,甚至很多企业都求之不得。”
张磊道:“你那是一般来说,针对的是一般企业,正泰集团是一般企业吗?还有,小雅的为人风格你也应该有所了解,她做事一贯低调,创办那个救助白血病儿童基金会,投入那么多,都不愿扬名,何况这种小事,她低调,李总裁自然也会,如果你们非要采访,那反而违背了他们的初衷,显得对他们不尊重。”
听张磊这话有道理,邵冰雨不由点头。
张磊接着来了一句:“其实我也很低调。”
“你?你哪里低调了?我看你在我们面前张扬得很。”虽然张磊看不到,邵冰雨还是撇撇嘴。
张磊呵呵一笑:“其实我在工作上一直很低调的,只在美女面前高调,而且这是必须的,不然怎么能让美女纷纷拜倒在我的石榴裤下呢……”
邵冰雨一阵头大,这家伙真的好自恋。
不等张磊说完,邵冰雨就挂了电话,然后去了楚恒办公室,把李有为的话转告给了楚恒。
听邵冰雨说完,楚恒心里感到意外,自己亲自安排的采访,李有为竟然拒绝,他是不给自己面子呢?还是像他说的保持低调?还是他由此想到了什么?
琢磨着自己对李有为的了解,楚恒觉得应该是最后一点。
此时楚恒判断,李有为应该和自己一样,也揣摩不透此次采访的真正动机,但以李有为的城府和老道,他一旦觉察到任何一丝不正常的迹象,都会引起他的高度警觉。
如此,李有为才会找这理由婉言拒绝,至于他说的所谓真诚感谢,欢迎自己去正泰集团莅临指导,那都是屁话,可以忽悠邵冰雨,却糊弄不了自己。
既然李有为拒绝采访,那秦川安排自己的这事就要黄汤,不管秦川下一步想做什么,第一步遭挫,后面的就难以实施了。
这事自己已经尽了心,不成也不能怪自己,主动权在李有为那边,他既然拒绝,那自然是不好硬去采访的。
想到这里,楚恒心里有些遗憾,又有些轻松。
遗憾是因为秦川不知要捣鼓的什么事应该是符合自己利益的,搞不成自然遗憾。
轻松则是秦川要捣鼓的事,几乎可以断定会由这次采访引起,而且这采访是自己亲自安排的,一旦留下什么后患,自己多少也脱不开干系,如此则不用担心这个了。
楚恒定定神,看着邵冰雨道:“这种事不能勉强,既然正泰集团是这个意思,那就成全他们好了。”
邵冰雨松了口气,点点头接着走了。
接着楚恒给秦川打了电话,把李有为拒绝采访的事告诉了他。
秦川一听急了,尼玛,开局不利,这是自己计划中重要的第一步,这一步走不出,后面的都要搁浅。
同时,秦川又想起骆飞之前对李有为的分析,不由觉得骆飞的判断并不高明,李有为并没有像骆飞认为的那样反过来利用这次采访,而是直接拒绝。
如此,骆飞似乎把李有为看的太高了,他似乎并没有多么深邃的城府,连借助采访为张磊扬名都没想到,只想到了低调。
还有,为什么李有为要低调?难道真如骆飞所说,正泰集团此次慷慨义举的背后,和某人有什么幕后交易和利益交换,李有为担心搞大了会引起公众的注目和猜测?
一想到这一点,秦川又不由兴奋,又觉得骆飞的判断挺高明。
既如此,李有为越不愿接受采访,越不愿让此事渲染,就越说明他心虚,说明幕后有道道,就越要搞,而且要搞大。
想到这里,秦川对楚恒道:“老楚,此路虽然不通,但不能放弃,我认为,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让公众知道正泰集团的这次义举,正面不行,可以从侧面突出。”
从秦川的口气里,楚恒听出他的意志很坚决,一时琢磨不透这只是秦川自己的意思,还是骆飞就此事做了什么明确或隐晦的指示。
虽然捉摸不透,但楚恒显然不会问,他没愚蠢到那个程度,在他们这个层次上,很多事是不能明说的,要靠自己的思维去意会去领会。
既然秦川如此说,楚恒就没有退路了,尼玛,看来还得想办法继续搞。
可是,通过什么途径呢?
楚恒思忖片刻,接着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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