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磊现在确信，陆平已经被自己牢牢攥在了手心，他不但已经彻底丧失了整自己的意志，还会老老实实听自己的话。

到了大院附近，张磊去了一家面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碗牛肉面，因为心情好，又让老板多加几块牛肉。

面上来，张磊刚要吃，一抬头，看到黄杰和薛源走进来。

“黄哥，你先进。”薛源带着讨好的语气对黄杰道。

作为新晋的秘书新贵，薛源一担任楚恒的秘书，立刻就紧贴上了黄杰，工作场合叫黄科长，私下都是叫黄哥。

这似乎也正常，以骆飞和楚恒的关系，他们的秘书关系自然是很不错的。

此时的黄杰，和以前相比，整个人的状态都换了，一扫之前的萎靡，看起来满面春风踌躇满志。

黄杰微微矜持点头，接着扫了面馆里面一眼，随即看到了张磊。

看到张磊，黄杰眨眨眼。

顺着黄杰的目光，薛源也看到了张磊。

此时看到张磊，黄杰和薛源的心情自然是极好的，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都笑了下，然后黄杰冲张磊走过来，薛源跟着。

“张副总编好。”黄杰主动打招呼。

“张……张总好。”薛源也跟着打招呼。

薛源称呼张磊和黄杰不同。

黄杰敢称呼张磊张副总编，自然是有他的底气的，除了张磊的级别比自己高，在资历阅历方面，张磊都比不上自己，何况自己现在是骆飞的秘书，张磊是走了下坡路的落魄者，自己在他面前当然不用像之前那样。

而薛源，虽然他也知道张磊现在落魄了，但因为张磊是他之前的分管领导，过去的余威还在，下意识里，薛源在张磊面前显得有些谨慎，不敢放肆。

张磊抬头看着他们，微微一笑：“黄副科长，小薛，你们也来吃饭啊。”

听张磊称呼自己副科长，黄杰心里不痛快，尼玛，在单位里，除了大领导叫自己小黄，其他人都叫自己黄科长，再说自己的正科马上就要下来了，你小子沦落到现在这地步了，竟然还这么嚣张，哼——

薛源此时也有些不适应，虽然张磊在委办的时候习惯叫自己小薛，但现在自己可不是以前的小薛了，是楚恒的秘书，除了大领导，大家都叫自己薛科长呢，张磊似乎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些浑然不觉麻木不仁啊。

接着黄杰和薛源点点头，黄杰看了周围一眼，座位都满了，只有张磊这边空着位子。

“张副总编，你这边没有其他人了吧？”黄杰道。

“没有了，黄副科长，小薛，你们坐。”张磊指指对面的座位。

黄杰和薛源坐下，然后把服务员叫过来点了两碗面。

“怎么样，二位最近挺忙吧？”张磊边吃边道。

“还行，我现在跟着骆市长，干我们这一行的，张副总编应该知道。”黄杰道。

薛源接着道：“我现在跟着楚市长，刚开始干秘书，边干边学，努力尽快适应新角色。”

“嗯。”张磊点点头，“你们二位都很年轻，工作岗位又都很重要，一定要意识到自己的职责，尽职尽责为领导服好务，不要翘尾巴，不要浮躁，要和大家搞好团结……”

张磊完全是一副领导的架势在给他们说话。

黄杰心里顿时来气，我靠，你虽然是副处，但现在算老几啊，竟然开始给自己上课了。

薛源虽然心里不服，但还是做出虚心的样子听着。

黄杰接着皮笑肉不笑道：“感谢张副总编的关心，好歹我跟过几任大领导，干秘书的时间也不短，如何干好秘书，我心里当然是有数的。”

黄杰这话的话外音显然是：老子干秘书时间比你长，经验比你丰富，用不着你来指点老子。

张磊点点头：“好啊，那我就放心了，黄副科长，我希望你跟着骆市长，能超过我跟着安书记的时候。”

黄杰心里哼了一声，这小子的意思显然是说在做大领导秘书方面，自己不如他。

黄杰哼笑一下：“张副总编，我怎么能跟你比呢。”

黄杰这话里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老子在往上走，你在往下滑，你和老子没有可比性。

张磊点点头：“嗯，这倒也是，从目前来说，你和我之间还是有些差距的，比如我现在是副处你是副科，我曾经是正儿八经江州一把手的秘书，而你现在只是主持的秘书……”

听张磊毫不谦虚，而且话里明显带着讽刺的味道，不但讽刺自己，还捎带讽刺骆飞，黄杰心里很生气，但又无法说出什么，不由后悔不该来这里吃饭遇到这个扫帚星。

这时他们要的面上来了，黄杰和薛源开始吃。

吃了一会，黄杰道：“张副总编，你现在在报社还好吧？”

听黄杰这么问，薛源暗笑，黄杰明知故问，故意在捉弄张磊。

张磊眨眨眼，心念一动，接着叹了口气：“好个屁。”

“嗯？怎么了？”黄杰做出意外的神情看着张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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