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对江东省工作的关心支持,以我目前的身份,我恐怕是做不到的,换句话说,既然我离开了江东省,按照组织原则和自身职责,我不会插手过问江东省工作上的任何事情。
至于你说你的工作需要我继续帮助,新民同志,你这话实在是太谦虚了,我认为,既然组织上让你代理江东一把手,那就说明组织对你领导全局的魄力和能力,是高度认可的,所以,你说帮助是不对的,我们之间,应该是互相学习。”
在某个角度,廖谷锋这话说的很坦率,但换个角度,他这话又说的很含蓄。
关新民琢磨着廖谷锋这话,似乎,他一方面在向自己表明某种态度,让自己不要疑神疑鬼安心干好代理;另一方面,他搬出组织,说组织对自己领导全局的魄力和能力高度认可,但却不表明他的看法,这其中颇有些意味。
虽然廖谷锋说要和自己互相学习,但关新民却在这和谐的交谈中,隐隐感觉出廖谷锋内心极其深邃的城府和骨子里深藏不露的冷傲。
想到冷傲,关新民突然想到了张磊,这小子拒绝担任自己的秘书,是否也带着威武不能屈的冷傲呢?
关新民突然觉得,似乎在冷傲这一点上,廖谷锋和张磊有某些相似之处,只是廖谷锋隐藏极深,他的冷傲一般人觉察不出,而张磊则不同,在自己面前耍大刀,他到底还是毛嫩。
廖谷锋和关新民又闲聊了几句,然后结束了谈话。
廖谷锋放下电话,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一会站起来走到窗口,打开窗户,呼吸着上午清新的空气,看着天空中明媚的阳光,脸上带着沉思的表情。
廖谷锋想到自己来西北后被前任严重破坏的体制生态,想到自己最近力挽狂澜采取的一系列措施,想到西北体制内、特别是高层复杂的态势,想到自己在治理体制生态中新发现的和高层有关的某些问题的线索,不由皱起眉头。
既然组织让自己来西北省主政,那就决不能辜负组织的信任和期望,就一定要把西北省存在的问题彻底治理好,决不能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决不能做和事佬无为而治,除了消除前任遗毒,对新发现的高层中的某些线索和问题,不能姑息,不能迁就,必须排除阻力,深入调查,深挖根源,让西北省体制内的阳光和空气像自然界里的一样明媚、清新,为西北省今后的发展创造一个公平、公正、和谐、积极向上的良好局面。
接着廖谷锋想到了张磊。
从吕倩那里得知张磊要来西北省挂职,廖谷锋感到欣慰,同时却又心里一动。
廖谷锋之所以心里一动,是因为他想到了自己整治西北的意志和决心,以及最近新发现的关于西北省高层的某些线索和问题,还有自己所了解的张磊的做事性格和风格。
在这种心动之下,昨天上午,廖谷锋让秘书通知组织部把挂职人员分配名单送过来。
在看名单的时候,廖谷锋看到张磊被分配到距离金城不远的经济发展相对不错的一个县,沉思片刻,接着拿起笔,把张磊和原计划分到凉北县挂职的人员做了对调。
廖谷锋这么做,除了想在最艰苦的地方锻炼张磊让他快速成长,还有另外一层用意,这用意不光张磊目前不知,所有人都猜不到。
对廖谷锋这么做,刘昌兴因为对廖谷锋和张磊之前在江东的交往一无所知,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没往深处想。
廖谷锋正在沉思,手机响了。
廖谷锋摸出手机看了下来电,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随即接听,风趣道:“吕处长好。”
“嘻嘻……廖大人好。”电话里传来吕倩的欢快的声音。
“吕处长今日要回京?”
“是啊,廖大人,本处长刚才去廖大人府上,和廖夫人坐了一会,亲切话别,现在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嗯,光和廖夫人话别,没和张副县.长话别一下?”
“切——”听廖谷锋提起张磊,吕倩就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道,“这个死鬼,昨晚气死老娘了……”
“嗯?老娘?”廖谷锋哭笑不得,佯怒道,“丫头,这话怎么说的?”
“哎呀……”虽然廖谷锋看不到,吕倩还是不由捂住嘴,艾玛,一不小心说走嘴了,老娘这自称可是只针对张磊的,怎么敢在老爸面前这么说呢?
“不不不,老爸,我说错了,小女子说话漏风,您老人家慈悲为怀多多宽恕……”吕倩忙讨饶。
廖谷锋忍不住想笑,哼了一声:“说,张磊这昨晚怎么惹你生气了?”
“他不听话。”吕倩委屈道。
“他怎么不听话了?”
“这个……”吕倩当然不能告诉廖谷锋实情,顿了下道,“反正他就是不听话,故意惹我不开心,老爸,你可要替我出气。”
“额……既然你不告诉我具体情况,那我还真无法替你出气。”
“你怎么无法替我出气?”吕倩气哼哼道,“你是西北省老大,张磊现在在你手心里,你当然可以的。”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廖谷锋笑道。
“你现在就把张磊叫到办公室,狠狠打他屁屁。”吕倩道。
“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这小子像泥鳅一样,我就是想打他屁屁,也抓不住他呢。”廖谷锋继续笑道。
“我不管,反正你得给你宝贝女儿出一口气。”吕倩不依不饶。
廖谷锋点点头:“嗯,好,宝贝女儿受了委屈,这口气得出,我有办法了。”
“老爸,你有什么办法?”吕倩一听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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