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将回信叠好,小心地放入颂钵中,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锦囊,一同放进去轻敲。
颂钵的声音在山洞中悠扬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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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楚妗安忙活一下午,又将发冠送到裴爷爷公司,回来已是深夜,萤火虫们结伴纷飞在草垛中。
她困得找不着北,沾床就着。
在看到信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楚妗安穿着吊带睡裙,一手拿着翻译过的信,一手拿着牙刷洗漱。
啧嘶。
这古人还挺好满足的呢,这些就足够了?
祁渊在信中表明已经收到了粮食与柴火,打火机很好用,他已学会。并且表达他现在境况有些拮据,身边无活物能用作祭品,只有黄铜之物,希望她收下。
还委婉地询问能不能要一些药物,难民和士兵人人生有冻疮,不少人感染上风寒,希望能有药物救命,若是没有也不强求,粮食给得多,他们心怀感激。
楚妗安拿起沉甸甸的锦囊打开,霍,好多铜钱和金元宝。
好实在,这点东西,家底子都给她了。
她掏出一枚铜钱,拍照给裴爷爷发过去,刚好收到银行卡入账信息。
五百万到账了!
她反反复复确认好几次,整个人都有些梦幻。
她真的用一些不用的柴火,和不值这些钱的地瓜,换来了五百万!
五百万啊!
楚妗安呸呸吐干净嘴里的沫子,急忙出去翻外公的记录本,对着联系方式将欠的款全部还上之后,她长舒一口气。
顿时觉得身上压着的千钧重担终于卸下来了。
片刻后,她猛地冲进盥洗间,仓促洗了把脸,抓起车钥匙和手机,往车库跑。
不就是药吗!她把药店都给他包圆了!
她顺便打开小地瓜APP搜索末世必备物资。
坐在车上拿出纸笔,将这些记录下来,妥善收好,一脚油门朝着市中心药物制造厂使去。
药物制造厂附近街道上开着很多的药店,里头的药物基本都是专门卖给医院和诊所,这的药日期都是最新的,好保存。
将车停好,带上墨镜,随机进入一家幸运药店。
刚进入,便有穿着白大褂的女医师笑意盈盈的走过来,余光一个劲地瞄楚妗安停在店门口的骚红色轿车,脸上的笑容更真挚了。
“小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楚妗安根据他那边的情况,斟酌着回复:“要一些感冒药,家里有人风寒感冒了,退烧药,抗生素都来些吧。奥对还有冻疮药。”
女医生疑惑地撇她一眼,四十多度的天,风寒?冻疮?
这人有病吧?
楚妗安掏出卡,看着她。
嗯……有钱人家身子矜贵,容易生病很正常!
“需要多少呢?”
楚妗安财大气粗地直接把卡往柜台上“啪”一拍,“我刚刚说的那几类药物,你有多少,我就要多少。”随后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祁渊那边有一千多号人,而且正是夏季的日子下暴雪,逃亡仓促身上没有多少厚衣服,感冒的的不少。
光一个人需要的药物就多。
女医师强撑着快崩了的职业微笑:“小姐,大量进口药物需要开证明的。”
楚妗安不着急,点点头冲她友善地勾起唇角:“嗯,一会儿就有人送来,先准备好货物,今天下午能送吗?”
女医师听说有证明松了口气:“可以,下午让人给您送去,您留个地址。”
楚妗安留下地址,将钱付好,哼着小曲出门启动车朝市场行驶。
行到半路,等红绿灯时,手机发出轻快的铃声。
“大小姐,已经送过去了,货下午可以送到农场。”
楚妗安抿唇:“厉特助辛苦。”
两人客套一番,很快挂断。
这位厉特助是一直跟在她妈妈身边的人,那次出差,他被派出办事,没有在那班飞机上,如今集团换人,他现在已经是她父亲的特助。
楚妗安看着天边展翅高飞的燕子,万里晴空的样子,周边熙熙攘攘的人群,情侣们拿着奶茶挽手而过。
她莫名有点难过。
外头热闹非凡,而这四四方方的小车,仿佛是被这世界所遗弃的小角落。
这时手机再次响起来,楚妗安以为厉特助还有什么事情,拿起手机,看清来电人后,眸子骤然闪过一抹暗芒。
楚妗安接通还没说话,得意扬扬的声音便从手机中传出。
“姐姐,被赶出家门的感觉不好受吧?爸爸接我回家,嫌弃我的房间太小,让我搬上二楼,去姐姐的房间住,姐姐不会生气吧?”
好腻人的碧螺春老陈茶!
楚妗安将车驶到路边停下,把手机贴在耳边,漫不经心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叫我姐姐?户口上有你吗?有你妈吗?”
她父亲李亮虽说已经和继母领证,但却不敢将李婉言认进门。
她只跟楚妗安差一岁,而李亮刚上位,需要稳住自己的位置,维持口碑。
他不敢。
“我生气的话,你们一家都得滚蛋。”
“我好心劝你换个房间睡。”
激将法。
当初她妈妈结婚时,他爸不过是从乡下走出来眼比天高的大学生,结婚的房子还是外公置办的。
这个房子从始至终就只有妈妈的名字,后来有她,房产证上便多了她。
如今妈妈去世,这个房子的使用权在她这。
最重要的是,妈妈结婚前在外公的强烈要求下,将房子公证了,属于婚前财产。
若不是她接手外公的农场,这农场便被她父亲李亮给卖了。
没错,她爸还是过门女婿,她跟妈妈姓。
李婉言气急败坏地吼:“你得意什么?你妈活着的时候为了集团没有离婚,你有本事把我们赶出去啊!
你妈妈一死了都盯着集团呢,集团的死活你都不管了是吧!爸爸说得没错,你不配做楚氏继承人。”
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楚妗安听她急了,哎~突然没那么急了。
她盯着手机,冷不丁笑出声。
李婉言今年才17岁,上高二,跟她妈比起来道行太浅,心思更好猜。
她拨弄着通讯录,轻点了下,放在耳边,另一只手打开车窗,从怀里掏出一根香烟点上。
浑浑噩噩这么久,又被农场催债缠身,家里那些妖魔鬼怪的确被她忽略了。
这才几天,就迫不及待蹦她面前来了。
电话很快接通。
楚妗安吐出一轮烟圈,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随意搭在车窗旁:“王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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