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姜富贵的嫁妆单子可是姜尉氏捏在手里,她说有多少,便有多少。
很多长房夫妻俩留下的好东西,值钱的玩意儿,包括不少地契、房契在内,除了明面添妆的,其它则都是在顾府迎亲的时候,压在了箱底,一同跟着姜荣贵去了顾府。
就因为陪嫁给的够多,再加上姜富贵和姜华贵的皇子妃身份加持,以至于姜荣贵在顾府始终被高看一眼,几乎如同个小祖宗般的被供着。
甚至,她虽是顾府幺媳,却也能在一些大事儿上,说的上话,摆的了谱……
“不可以!”
姜尉氏突然失声厉色说道,当下直接打断了姜富贵的回忆。
她的语气急匆,可转眼瞧见姜树森皱着眉探究望向自己,及姜老太君明显放慢步伐转过身的时候,她立刻又变脸,带上了几许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语气柔婉。
“不是……妾身的意思是,富贵她还小……那嫁妆单子上又都是些贵重值钱的东西,万一丢了坏了,可就不妙了。毕竟,不管怎么说,那些东西也是哥哥嫂嫂辛苦攒下来的不是……”
“哦?听婶娘话里的意思,是觉得富贵不够资格取回嫁妆?还是富贵不配拿回原本属于大房屋里的东西?”
姜富贵神色依然,脸上仍笑语盈盈。
只不过,她双眸瞟向姜尉氏的时候,冷了一冷,笑意未达眼底,心道:“你赖管你赖,我可以比你更赖!你强管你强,我会比你更强!”
姜尉氏此刻勉强的笑容,真的是比哭还难看:“呵,怎么会呢!若是富贵自觉着能管好,那肯定是顶好的。一会儿回了院子,我便差人拿着拓本去衙内撤销嫁妆单子,点完了数就给送去北沥苑,完完整整交还给富贵,可好?”
天知道,姜尉氏的心,当下一边在滴血,一边哇凉的疼!
疼的她连脖子上流血的伤口,都顾不得了。
“那富贵在此先行谢过婶娘了。”
姜富贵说谢,那可是相当的认真,还特意行了礼,作了揖。
她有礼有节,进退得当,一时挑不出半点错。
姜尉氏气的牙齿咯吱咯吱响,可又不能当场发作。
毕竟,姜老太君和姜树森都还在,若她发难了姜富贵,难免不得是打了他们的脸。
姜老太君没说话,点点了头后,示意姜富贵继续扶着她走。
“祖母,孙女……还有个问题想请教婶娘,不知道,亦当问不当问?”
“嗯?问……问?”
落后半步的姜尉氏,忽然又被点了名,才松了半口气,一颗心又被悬了起来,说话也带着磕磕巴巴。
这小贱蹄子,今儿是存心不想让她好过了,是吧?
赶紧上了前,姜尉氏带着一副谄媚的假笑询问:“不知富贵所问何事?”
“听闻府里在传富贵逃婚,是与人相授私奔;还听闻富贵命格中带煞,容易克夫,更没有什么子嗣缘?种种听着无伤大雅,可桩桩件件,不仅有损富贵的闺誉,还影响了姜府的声誉。如今婶娘执掌府内中馈,要是下人们的这些疯言疯语给传到了府外去,只怕婶娘面儿上挂不住吧?说不定外面的人儿还会说是婶娘治家不严,不会管教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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