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摇了摇头，努力牵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奴婢不辛苦，反倒是苦了二小姐了。这些年，奴婢知道二小姐吃了不少苦，若是老爷和夫人还在，定会心疼不已的。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二小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期间，姜富贵很少开口，基本都是听着老妪说，既然知道她不是真的程霖嬷嬷，那也不必太浪费口舌来叙旧。

“程霖嬷嬷，听珞瑜说您知道当年孤城的事情，但只愿意和二小姐本人说。所以，我今日得空就来了，您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我说？”

老妪用力睁了睁眼睛，看向姜富贵的时候，眸中多了一些光亮。

好一会儿后，老妪才缓缓继续开了口：“二小姐，您可知道，当年孤城被破，其实是人为……只是可惜了城里的无辜百姓……”

“人为？具体是什么，您可知道？”

“还能有什么原因呢，不过就是大老爷不主战，投降开了城门，却没想敌军早将孤城围了里三圈外三圈，城门一开进城就开始屠杀。大老爷和姜家军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根本来不及防守。又刚巧遇上大夫人产子，慌乱中命奴婢带着二小姐出逃，途中奴婢怕被人盯上，就将二小姐寄养在了淮林乡的一农户家，等孤城风波平息后，奴婢才告诉了老太君，随后才将您接回府里……”

老妪不紧不慢地说着，真情实意，若不是姜富贵略知道一些皮毛，怕就是会信了她的鬼话！

可不就是一派胡言的鬼话嘛！编的和真的一样！

姜富贵心里一片唏嘘，这江珞瑜和她背后之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程霖嬷嬷，当年您爬我爹的床不成，被打出了府，那又是怎么去的孤城？然后，又是怎么知道我娘生产，还找到机会让我娘同意你一个已经被逐出府的奴婢带刚出生的我走呢？”

“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妪猛烈地咳了起来，似乎是要将心肺都咳吐出来一般。

屋外听见动静的小丫头急忙推开门冲了进来，一边给老妪拍后背缓气，一边急急问道：“祖母，祖母，您没事儿吧？”

老妪摇摇头，可是依旧说不了话，咳的面红耳赤，喘不上气。

看这架势，估计一时半会儿，老妪也开不了口，或者更准确的说，她回答不了姜富贵的问题了。

山菟和江珞瑜也跟在后头进了屋来，只见姜富贵徐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袖口，慢条斯理地说道：“既然嬷嬷不适，那我便改天再来。到时，希望嬷嬷能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别让我再白跑一趟。好了，天色不早了，今日我便先走了。”

老妪拼命压着自己的咳意，点头应着：“是，咳咳……是……”

转过身，姜富贵对着山菟和江珞瑜道：“我们回去吧。”

山菟的视线扫了扫木床上的老妪，漠然退开了路，让姜富贵先走出屋去；而她身旁的江珞瑜此时眼睛滴溜溜地转动，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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