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富贵刚要和公玉凛栩说，忽然瞥见远处一粗硕的老树下，有个鬼鬼祟祟的脑袋，正在晃动着。

许是脑袋的主人也发现姜富贵看到自己了，脚下步伐当即调转方向，急急往远处小跑而去。

更多像是，夺路而逃。

姜富贵大呼着道：“大婶儿，你别跑，我有事儿要问你！”

不叫，大婶儿跑的还不算快，等姜富贵喊完了，大婶儿的两条腿都快跑冒烟了，还越跑越快。

只不过，她跑得再快也没用，就只能在原地迈腿轮圈跑。

原来，姜富贵早在发现她的时候，就给她掐了一个手决，在地上画了一个禁锢。

“大婶儿，你跑什么呀？”

“我，我没跑！哎呦，公子、小姐就饶过我吧，我就是个过路的。噢，不是，我就是个路过的。”

大婶儿神色慌张，也不敢抬头看姜富贵和公玉凛栩。

此时，魅影已经跟了上来，手里提着重新点亮的灯笼。

借着灯笼的光亮，姜富贵瞧清了些大婶儿，是个微微胖的普通妇人，穿着一袭麻布衣裳，上面还带着几个补丁。

她就是个朴实无华，本分老实的乡野村妇。

“大婶儿，你可认识黄磷，还有他的娘子？”

“我，我……”

大婶儿眼眶稍稍发红，欲说还休，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两个人。

见此情形，姜富贵心里便有了数，她遂道：“你是认识他们的对吧？如果不认识，你应该不会来此处。那他们一家所受的委屈，想来你也是知道一些。可能与我说说，这个村子里的人儿为何会连年都生女儿吗？”

大婶心有不安，目光依旧有些躲闪，结巴着回道：“我，我不知……”

“怎可能不知，你从小在溪尾村中生活的。”姜富贵看的出大婶儿有些犹豫，便替她开解道，“你要是不说，我也无法硬逼迫你。可村里生女娃这事儿一日不能搞清楚，这往后黄磷一家的悲剧还会发生……咱们不说，黄磷的儿子是人还是妖。就单说黄磷娘子的下场是如何凄惨，这些人不光光是贪图她姿色，还想让她的肚子里继续生儿子……如此种种，想必你也不愿其他人重蹈覆辙吧？”

大婶儿底气显然不足：“可，我，我能做什么呢？如若我告诉你，你一个小娃儿又能做什么呢？万一要连累我……”

“我不说许诺一定能如何，但至少我会尽力一试，当然我也不会连累大婶儿的，放宽心！”

“那……那，行吧。”大婶儿想了下，才开口慢慢说道，“我们溪尾村土生土长的人儿不知为何，不太容易孕育子嗣。而村子南边有一条很小的溪水，女子只要喝上一小碗，便就能容易有孕，因此也被唤作求子水。这几年，谁家想要子嗣，就便在做怀胎准备时喝上一小碗溪水，保准能怀上的。”

顿了一顿，大婶儿叹息了一下：“但十个月后，生下来的无一例外都是女孩儿，难得偶尔也会有一两个男孩儿，可都活不过满月，就便夭折了。各种法子，村里都试过，却始终找不到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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