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侯爷!妾身会加倍努力,不辜负侯爷的期望!”有了能出门的令牌,祝南枝彻底可以大干一场。
她默默纠正对沈墨莲花花公子这个算不得好词的称呼,将其改为了会爆金币的美貌大腿。
兴高采烈地回到家,夫子已经离开静心园,剩沈安安自觉地趴在窗台温习,口中时不时默念几句,看起来极其认真。
就连祝南枝站在他身后,也没能第一时间察觉。
“选贤以……以能,讲,讲……”
“讲信修睦。”祝南枝抽出沈安安艰难背诵的书,随口补充了之后疑惑地问:“怎么忽然背得如此艰难,昨日学上一篇的时候不是还背得好好的?”
“小娘,安安知错了。”
“我没有怪你,安安告诉小娘,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们好帮你改进。”
沈安安这才放松了些,低下头内疚道:“安安觉得,夫子教的不如小娘教我时用的画册有趣……我走神好几次。”
“嗯?”这倒是出乎祝南枝的意料。
她安抚了沈安安,又问青黛:“为安安请的夫子是哪位,”
“回小娘,侯爷花了大价钱,请的是曾经科举时一篇文章誉满天下的孟扶孟夫子,年纪轻轻,京中却对他极为推崇,不少世家都争着抢着想要请他入府讲习呢。”
“名气很大?”祝南枝眼前一亮。
得了青黛满脸骄傲的肯定答复后,祝南枝忽然弯着眼睛笑了,眸中闪过得来全不费功夫的精光。
名气很大啊……
自己想要的活招牌这不就来了。
“咳,安安乖,我们慢慢学不着急。”她心情大好地继续教导沈安安,两人进入状态不多时,却再次被打断。
“祝小娘,夫人邀您前去花厅一聚。”
是温锦融的侍女来了。
等传信的侍女走后,祝南枝挑眉与沈安安对视一眼,干脆牵着孩子,一道前往花厅。
果不其然,来者不善,这次除却温锦融和两位侍妾,居然还有一个花映雪也到齐了。
四人各有各的殊色,或坐或立颜色各异,气氛和谐的让祝南枝头皮发麻,内心十分抗拒。
来了,夫人们的勾心斗角避无可避,不可避免地找上门了。
“祝妹妹来了,快坐,难为你还得照顾孩子,”温锦融上一秒还在与花映雪笑盈盈地说话,此时笑意未褪,招呼祝南枝,“快坐下喝杯茶。”
“安安今日是不是也累着了?”
几人顿了顿,温锦融端着主母的姿态,怜爱地问沈安安:“夫子今日可来了?都学了些什么,可还顺利?”
“听说请的是孟夫子呢。”花映雪酸溜溜地补充。
“回母亲,孟夫子今日在书房教导安安,考察了安安的功课,接着娘亲从前教的书,让安安背了礼运篇,嘱咐安安温习,明日再讲释义。”
脆生生的稚子声音一板一眼地回答,听得祝南枝认不出露出欣慰的笑意,感叹怎么会有这么乖的孩子。
一定是自己基因好。
“不错。”温锦融温和地点头。
她轻轻滑动两下杯盏,花映雪眼珠一转,忽然漫不经心地开口:“能得孟夫子教导,可见安安是个有天分的,祝小娘识字不多,安安课下若是有难处,小娘可能应付得来?”
“若是应付不来,等到第二日来问孟夫子,岂不是耽误了进度?”
花映雪心知温锦融无子的难处。
此时又见沈安安是可塑之才,温锦融又颇感兴趣,自己必然要推波助澜,讨好了自己眼中未来的主母,将来才有机会嫁进来,让温锦融安心接纳自己。
平阳侯她是一定要嫁的。
故而讨好起温锦融得心应手,建议道:“侯夫人是尚书府嫡女,才学斐然,让安安住在夫人院中我看更方便些。”
就知道她没憋什么好点子。祝南枝在艰难地思索如何拒绝。
就在这时,容三夫人忽然开口,解了祝南枝的燃眉之急。
“可我觉得,安安足够聪慧学业用不着如此紧迫,不如让他跟我玩,我教他张弛有度,如何?”
“二姐姐你说是吧?”容慎佳凑在柳寒云面前,眼巴巴追问:“安安是不是很可爱,我最喜欢小孩子了!”
二夫人柳寒云却鄙夷地移开目光,“不可理喻。”
她似乎难以理解几人的争夺,皱着眉开口:“稚子脑中空空,所思所想幼稚至极,恕我难以与之相处。”
“柳姨娘此言差矣。”
被鄙夷了,沈安安不服气,噘着嘴反驳:“您一叶障目,不是我又如何知道我的想法幼稚,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您非安安,不知道安安也在认真思考。”
“不过阅历想法不同罢了,安安却不是脑中空空。”
“哦?”柳寒云被怼,却不生气,反而颇感兴趣地问:“这些话是谁教给你的?”
“娘亲教安安读过庄周。”
“无为超脱……太过深奥,不是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想法,这样吧,”柳寒云拧眉思索片刻,向温锦融恭敬但自信地请示:“将安安交给我来培养,虽不敢言超脱李杜,但养出一代文豪并不在话下。”
“就知道捣乱!”花映雪低声咬牙骂道。
两位夫人皆出来讨要,温锦融只得暂时歇了心思,压下躁动的二人,宽容地表示:“侯爷的意思是祝小娘与安安感情极好,让祝妹妹先养着,不至于叫安安不适应侯府。”
“好吧……”
“唉……”
两人一个比一个失望,尤其柳寒云,祝南枝觉得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仿佛是看着一个即将毁了好苗子的庸俗家长。让人无端升起不将孩子交给她,就对不起孩子的负罪感。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打了个冷颤连忙回神。
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饶是温锦融出身高贵,在府中说一不二,居然还是被另外两位看似不争不抢的夫人掣肘,三人互相制衡。
有意思。
沈墨莲从哪收集了这么稳固的三人?
除却花映雪坚定地站在温锦融一方,接下来的时间,祝南枝发现,三人的情况当真微妙,颇有一番三足鼎立之下谁也不敢妄动的意味。
回去后,祝南枝忍了数次也没能忍住。
“青黛,你知道另外两位夫人的来历吗?她们出身何处?”
“你问旁人?为何不直接问我。”
门外凉凉的语气打断了青黛的欲言又止,沈墨莲大咧咧踏进门,抬着下巴对祝南枝示意,浑身的不满透过眼神落在祝南枝身上。
怎么每次都被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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