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
南漪漪的房间里。
南父南朝阳和南母虞淳榕都围在南漪漪床前,温柔又心疼地看着她小口地吃着精致的粥点。
“漪漪快点好起来,到时候妈妈亲自下厨做你爱吃的。”
南漪漪穿着轻薄的白色轻纱睡裙,将一张苍白的脸衬得没有一丝血色,开口时声音却又乖又软:“谢谢妈妈,我退烧了,医生说应该不会再复烧了,爸爸妈妈都不要再担心了。”
说完,抬眼看到南慕海走进房间,眉目娇软地喊:“三哥!”
“漪漪脸色好多了。”南慕海心中欢喜,不过还是关切地摸了摸她额头,“你不知道,这几天可把我们吓坏了。”
看到南慕海回来,南朝阳一张脸却拉得老长,“你去见那个孽障了吧,怎么样,她怎么说?”
南慕海语气轻松:“爸妈,南时初跟我说她知错了,愿意道歉,不如就将她从那个狗房放出来吧。”
南时初居然愿意道歉?
南漪漪手中抓着的匙羹骤然用力,脸上露出一个柔弱的笑:“太好了,姐姐既然愿意道歉,就是认错了,姐姐这两天肯定吃了不少苦,快将她放出来吧!”
南朝阳脸色好看了一点,不过还是沉着脸:“漪漪,她都对你做出如此铁石心肠的事了,就你还想着她吃不吃苦!”
“姐姐到底是爸妈的女儿,是哥哥们的亲妹妹,我不想大家为难。”南漪漪甜甜一笑,“况且,姐姐其实只是觉得我得到了大家太多的爱,所以心里会有点吃醋,我都能理解的。”
南慕海听得心软又感动,“漪漪真懂事。”
虞淳榕也动容又骄傲,“到底是从小养在身边的,漪漪就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
南漪漪抱住虞淳榕的手臂,娇声道:“妈妈教得好嘛,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们就不要再怪姐姐了好不好?”
南朝阳却抿着唇不说话。
片刻后,他才说:“虽然知错了,放她出来可以,但是这种伤及人命的大事还是要让她好好认错,让她记得深刻一些,知廉耻些才好。”
南慕海不解:“爸的意思是……”
“过些天就是那个孽障和漪漪的生日了,既然她答应道歉,那就让她在生日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道歉吧。”
“爸爸!”南漪漪一脸焦急,“这怎么行呢,这是姐姐回家的第一年,第一个生日,不是说好了这也是她的认亲宴吗,姐姐很重视的,让她当众道歉,只怕会伤了姐姐自尊……”
“漪漪,听你爸的。”虞淳榕沉着脸,拍拍南漪漪手臂,“就让她生日宴道歉,不然,我们不会当众承认她的身份!”
“对。”南慕海也点头,肯定地道:“爸妈,漪漪,你们都放心,南时初会当众道歉的。”
她害得漪漪衰竭了一只肾,道一句谦算什么?
她的自尊有一颗肾珍贵?
南漪漪张嘴还想说什么,南朝阳却站起来,不容置喙地开口:“漪漪你别太心软,她既然想做南家人,就要守南家的规矩,如果这点错都承担不了,她不配成为我们南家人!”
说完,他让南漪漪好好休息,就去公司了。
虞淳榕和南慕海建南漪漪一脸担心,也劝了她几句才离开。
南漪漪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才缓缓勾起了嘴角。
……
另一边,南时初被送回了原来的房间。
她坐在里面,忍痛将头上的沙石轻轻抹去,再消毒。
很痛。
脑子却很清醒。
重活一世后,这南家,她不呆了!
南家所有人她不讨好,都不要了!
她在房间里呆了两天。
这两天南家没有一个人来找她,佣人也只是给她送来点吃的,然后冷冷地走了。
两天后的一个早上,南慕海来找她了。
他手里捧着一个精美的礼盒,“小初,今天是你的生日,一会穿上这礼服,就出去吧,客人都陆续到了。”
小初?
如此亲昵的称呼,南时初还是第一次听见,她不禁有些恍惚。
南慕海是四个哥哥里最温和的一个,刚回来时,比起其他人更怕南漪漪伤心与她保持距离,他是第一个对她笑得温柔,会夸她的人。
她恨不得对他掏心掏肺,想把所有事情做得更好,能得到他更多的另眼相看。
想他对她比南漪漪更好。
事实上,这个她相处最久的哥哥,也是第一个说变脸就变脸,说踹她就踹她,更是上辈子提议把她关进地窖的人。
南慕海见她不说话,皱眉:“南时初?你别想着反悔,那天你答应过我道歉,爸妈才愿意放你出来的。”
“知道了,我会好好跟她道歉的。”南时初淡淡道。
南慕海这才满意地放下礼盒走了。
南时初却没打开那个礼盒看一眼,从衣柜找了一套衣服,拿了几样东西,这才走了出去。
楼下灯火璀璨,觥筹交错。
南父、南母、南慕海、二哥南慕云四人亲密宠溺地簇拥在南漪漪身边。
南漪漪一袭粉色蓬蓬裙礼服,显得粉嫩娇憨之余,更加单纯可爱。
南漪漪第一个看到她,笑容甜美:“姐姐!你终于来啦!”
看到南时初,南家其他四人脸色却不好看。
特别是南慕海,他唰地冷下了脸,“南时初,你穿成这样是什么意思?给你礼服为什么不穿?”
南家其他人更发现,她穿的是第一天来南家那套陈旧的衣服。
宴会上其他人见到南时初也朝她看过来。
见她衣衫破旧,又听了南慕海的话,引来一片嘲弄。
“你看她头上还有伤,一副受害人的模样,真的好会装可怜啊。”
“不装可怜她还能有什么办法,毕竟要是我对自己妹妹干出那样的事,我都没脸见人了!”
“啧,真是好一朵白莲花!恶心死了!”
“……”
“大家别这样说姐姐!”南漪漪一副急得快要哭了的模样,忙抓着南时初的手,“姐姐,那天的事情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而且泡一下水跟本没什么大事,是我自己身体太弱了,才病得两天没醒,害得爸爸他们才罚了你……”
南时初挣脱了她的手。
南漪漪这个人,像一条善于伪装的毒蛇,她佩服她浑然天成的演技,更恶心她任何的碰触。
她这个动作像是吓到南漪漪了,她一脸委屈,南家几人见此更是沉了脸,正要发难,南时初却低垂着头,抹了一下眼角,轻声开口:“对不起。”
南时初抬头,眼睛通红,“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我明知道你肾衰竭之前就有了,还跟你在河边闹着玩,让你掉下去生病,是我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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