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夏月听着脑子一懵,“怎么会这样,老头这些天明明每天忙得顾不着家,难道不是单子多?”
“恰恰相反呐!”管恒无奈摇头,惨声道,“别的不说,就之前口头约好的几个老合作方,这个月临签约的时候,纷纷找借口,一个两个都约不上人,老徐没辙,这才重新开始跑关系找单子,天天陪着笑脸跟人喝酒,要知道,他已经好些年没有这样求着人办事了,可如果没有单子,旧厂还有之前的工程维持还能多撑一些时间,新厂接不上活,每个月光是支出都是笔大山!”
说到最后,管恒都忍不住摇头,神色哀愁。
徐夏月对这些完全不知情。
老头在家每天嘻嘻哈哈的,从来没有抱怨过工作上的难处,她也不知道,家里工厂原来遇上这么困难的时候。
可她不理解,“既然这样,我爸为什么那么着急落实新厂呢?”
“这……”
管恒刚想说什么,似乎有所顾忌,一下又止住了嘴。
徐夏月咬着唇,着急催促,“管大叔,你不是让我好好跟你学习,以后帮我爸忙吗,现在你还瞒着我做什么呢。”
“哎!实话跟你吧月月,你爸爸这两年生意做得这么好,大多是沾了城南工程还有YD沈念沈总的光。”
“我知道,这跟新厂有关系?”
“你爸爸之所以把大部分流动资金抽出来办新厂,正是因为沈总。”
管恒一脸严谨,“是沈总无意间向你爸爸透露过,未来几年YD会把中心放在新微型智能芯片生产上,而YD侧重研发,生产都是找代工厂,你爸爸想要拿下沈总的生意,这才赶紧办新厂筹备机器招聘技术工人,可现在,沈总似乎……与你爸爸疏远不少,甚至还已经找了别家合作,弃了我们厂。”
听到这里,徐夏月紧紧握住拳头,“沈念!这个小肚鸡肠阴晴不定的狗男人,原来问题出在他身上!”
徐夏月气呼呼,“我爸对产品质量把控圈子里出了名的严格,沈念瞎了眼不跟我爸合作,他还能找到能比我爸更靠谱的?”
哪想徐夏月说完,管恒脸色又是变了变,有几分局促微妙。
徐夏月一把抓住他,“管大叔,抢了我家老头生意的工厂是哪家!”
管恒欲哭无泪,“我不知……”
“你知道,你别想骗我,我很生气很愤怒,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亲自去查,等我查出来……”
“别啊,月月,我的小祖宗,你可千万别去找他们麻烦。”
看了眼徐夏月板得紧紧半点没有开玩笑模样的小脸,管恒只好败下阵来,狠心一闭眼,“是你二叔,是他沈总谈了合作,这事你爸也知道,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办法!”
“徐武略?”
徐夏月的三观再次被震撼,“不是,他凭什么啊,他跟在我爸屁股后面捡漏这么多年,干什么不都插科打诨,好几次差点出状况还是我爸给他擦得屁股,沈念真是瞎了狗眼,居然不跟我爸合作,找他?”
“关键是,徐武略还知道我爸跟着沈念做事,他什么意思,吃里扒外亲大哥的生意都要抢是吗?”
越说,徐夏月火气烧得越旺,撸起袖子作势要去找徐武略算账。
管恒着急忙慌拉住她,“月月!这事儿你爸爸不让我告诉你,就是怕你多想!”
“怎么是我多想,我这是正常想!”
“生意场上的事情,哪能说得准呢?何况,你二叔有这能耐让沈总把合作交给他,你爸爸又能如何?那是他的亲弟弟啊!”
“那咋了,见利忘义不干人事的狗东西,还配当老头亲弟弟?我呸!”
管恒着急得不行,他紧紧拽住冲动的徐夏月,语气严肃,“月月,这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不管是沈总那边还是你二叔,你爸爸都放不下,他本来就为单子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你又挑起事端,这不是火上浇油让你爸更忧愁吗,咱们暂时先当做吃了哑巴亏,算了吧,眼下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新厂早些接到单子。”
徐夏月重重喘气,看了眼近乎哀求盯着自己的管恒,她原地转了两个圈,好不容易压下心头那股躁动。
“知道了知道了,沈念跟徐武略合作,我祝他被坑!他爱合作不合作,姑奶奶才看不上他,至于单子……”
她家老头跑来跑去,整个琛城圈子就这么大,得把目光往外放才对。
徐夏月看了眼里面的机房,“管大叔,你把咱们工厂主要生产的材料和方向发给我,我试试拍个小视频,发短视频网上去买点流量,看看有没有人能看见吧。”
管恒不知道年轻人的那些玩意儿,但徐夏月开了口,他当然不会拒绝。
“好,我这就整理出来。”
徐夏月点点头,转身打开手机准备去拍小视频。
突然想到什么,她找到沈念的号,拍了张自己竖中指的照片,丢了过去,再附赠上傻逼二字,跟着便是拉黑删除一条龙服务。
正在开会的沈念手机震了震。
拿起手机一看,竟是许久没有联系的徐夏月,给他发了两条消息。
手机没解锁前,不能阅读具体信息内容,沈念只是看到了徐夏月的名字,微微扯了扯唇角。
呵,这女人终于知道急了,主动找他了?
之前不是还嘴硬,硬气得很跟他杠么,现在,还不是忍不住,向钱低头了。
沈念眼底一闪而过的讥讽,慢条斯理解开手机锁,这才点进去看看徐夏月是怎么挽回自己。
哪想刚打开,界面上便弹出一张华丽丽的中指,紧跟着,是宋体黑字的‘傻逼’两个字。
沈念嘴角轻慢的弧度瞬间凝固,俊俏的面容以肉眼可见之势阴暗交错。
他打了一行字点击发送,哪想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他被拉黑删除了!
沈念握着手机手都抖了起来,怒不可遏难以压制——
徐,夏,月!
我看你是不是一直都这么有种!
……
徐凯身体比南时初想象中的要强,生挺了缝针,也没有感染发高烧,睡了一天一夜后,恢复不少精气神。
他们五人该吃吃该喝喝,一直等着,等着那些人下一步行动。
终于,在他们被关的第四天,那个叫阿政的男人重新来到仓库。
“你,跟我出来。”
阿政手指着南时初,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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