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皇帝怒道:“好个没规矩的陆氏,竟然敢对朝廷命官大吼大叫!来人,给我打!”
两个教习嬷嬷就走门口等着,听到召唤立即进门,啪啪啪又打了陆老夫人十个耳光,然后光速退下。
仁宗皇帝盯着陆彦殊问:“陆爱卿,这事你怎么看?”
陆彦殊顶着“爱卿”之名,战战兢兢道:“这……自然是要断就断得干净,全都搬走,搬走!”
仁宗皇帝给李大人一个眼神,李大人立即明了。
“微臣这就去办!”
说罢转身出去了。
沈月华看了一眼民政大臣,轻声说:“既然臣女的儿子、女儿,都已经被陆家除名,臣女也跟陆府一刀两断,那今日不如就断个干干净净,索性给四个孩子改名换姓吧!”
林仙儿讥讽道:“沈氏,你以为这样就能让侯爷心寒?这样的举动,只能更显得你为人凉薄!”
沈月华看都没看林仙儿一眼,这个蠢货还是收到的教训太少了。
民政大臣对仁宗皇帝说:“我朝律法,倒是允许被除名的子女改名换姓。”
仁宗皇帝道:“那便改了吧!来人,传户曹!”
户籍登记更改都是由户部的户曹办理,户曹不过区区八品官,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面圣,激动的笔都拿不稳了。
【太好了太好了!从此以后,宝宝就是沈安宁,再也不用姓那个臭烘烘的陆了!】
沈月华早就对陆彦殊给自己的孩子们随意取名不满,这次不光把姓氏改了,就连名字都重新取。
若不是安宁自己喜欢这个名字,沈月华连女儿的名字都要改一改。
户曹把几个孩子的户籍变更之后,李大人也回来复命:“沈氏的嫁妆全都搬走了,从此后男婚女嫁再无瓜葛!”
“哈哈,好啊!好!”
仁宗皇帝笑着拍手:“终于了了一桩大事,陆爱卿,接下来,朕就可以好好地‘嘉奖’你了!”
说完拍了拍手,立即有人从隔壁抬过来一个大架子。
陆彦殊激动得无与伦比。
这么大一个架子,里面如果都是黄金,那岂不是有上千两?
看来一针大师说得没错,安宁果然是灾星。如今侯府没了灾星,立马就要崛起了!
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架子上,却吓得猛地后退爬行几步。
“你……你是……”
林仙儿轻轻抬起头,也吓得嗷的一声,差点把陆琪瑶扔了。
“继昌,你不是死了吗?”
陆老夫人也吓得不轻,赶忙躲开几步,问:“你……你是人是鬼?”
陆展元连滚带爬地躲开几步:“你……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
陆继昌冷笑连连:“你们当然希望我死了,当然希望我是鬼,那样,就没人知道你们做下的丑事!”
陆继昌的衣裳破破烂烂,上面还有血渍,看上去伤得不轻,就像是从地狱里刚爬出来的一样。
敲登闻鼓要打板子,陆继昌的屁股还在渗血,只能趴在架子上。
他跌跌撞撞地跪好,对着仁宗皇帝磕了个头:“陛下,微臣乃是八品兵曹陆继昌,也是信阳侯府的旁支,是林仙儿的丈夫!这一点,族长可以作证!”
一直乖乖地跪在一旁的族长见到陆继昌没有害怕,但也没有惊喜,只是直觉这里面大事不好。
可是这里是御书房,他在族里还能吆五喝六,在御书房只能低头装孙子。
现在仁宗皇帝把目光看向他,族长只能开口说:“这人的确是我陆家的子孙,也的确是林氏的丈夫,陆展元和陆琪瑶的爹。”
“不!”陆继昌双目赤红:“我的确是林氏的丈夫,可我却不是陆展元和陆琪瑶的爹!这两个孽种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林仙儿在确定陆继昌不是鬼之后,立即回过神来,把陆琪瑶交给陆展元,然后爬到陆继昌身边,呜呜哭诉。
“继昌,你活着真好!只要人还在,一切就都有希望!
这里是御书房,议论朝政大事的地方。有什么话,咱们还是回家去说吧!”
陆继昌一把推开林仙儿,怒道:“淫妇!你离我远点儿,我嫌恶心!”
林仙儿冷不防被推了个跟头,眼睛里划过一丝怨恨。
她爬起来又对着陆继昌哀怨地说:“继昌,我知道你在外面受了委屈,可是有什么事,咱们都可以回家再说。”
“我不回家!淫妇,你要谋杀亲夫,我跟你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陆继昌对仁宗皇帝连连磕头:“陛下,微臣今日冒死来敲登闻鼓,就是想让陛下为微臣做主,严惩这个淫妇!”
陆老夫人沉痛地说:“继昌,听婶婶一句,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再说!
你常年不在家,仙儿给你守着家里,照顾父母,还把展元养得这么好,她不容易!
两夫妻有什么事都可以关起门来慢慢说,何必惊扰圣上!”
“是啊夫君,你若对我不满,可以回家关上门打骂说教,仙儿都认。何必闹到外人面前惹人笑话呢?”
林仙儿伸手去拉陆继昌,眼神意有所指。
陆继昌盯着林仙儿的脸,颤声道:“淫妇,你还怕让人笑话?当年我让陆展元生出来,我就已经是个笑话了!”
“还有你!你们一家子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陆继昌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陆老夫人和陆彦殊说:“你们侯府那点腌臜事,你以为我真的不清楚吗?我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是陆彦殊,你居然想杀我!你霸占我妻子多年,如今居然还想杀我!”
族长闭上眼,完了,他最担心的事儿来了。
太子适时端上来一盘瓜子和水煮花生,放在皇帝皇后面前,三口人一边吃一边看热闹。
安宁眼馋地盯着上面的两个盘子。
【唔唔宝宝也要吃!】
坚果可不能给小孩子吃。
仁宗皇帝命人给安宁上了一份准备好的骨头汤,沈月华把汤盅里的棒子骨捞出来给安宁啃着玩。
安宁啃得满脸油花,陆彦殊看不过去,冷声道:“沈氏,这是殿前失仪!”
沈月华冷声道:“陆侯爷,你我已经和离,我如何教育我的孩子,不用你操心。”
陆彦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没规没矩的,长大了也嫁不出去!”
安宁回手就把大骨头扔过去,咣当砸在陆彦殊的头上,把他的头砸出一个大鼓包。
【你妹妹倒是嫁出去了,是给人家做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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