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了?这怎么行,那你还等什么呢,还不快给你姑姑传信,让她现在就来伯爵府!”
秦氏紧紧的拉着秦东的袖子,眼神急迫。
秦东有些无奈,心道秦氏真是急昏了头,只得先扶着她,让她坐在凳子上。
“母亲,您先别着急。”
秦东安抚着,秦氏恼怒:“我怎么可能不着急,一会傅家的人便要来伯爵府退婚了,这门婚事是我们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如何能退!”
秦氏气的咬牙,既气秦妙春不知羞耻,又气江朝华招惹了端阳,这才连累的秦妙春。
眼下他们伯爵府只能死死的抓着侯夫人。
侯夫人怎么说也是沈秉正的正妻,太后也是沈秉正的姑姑,如果沈秉正跟侯夫人去求情,太后肯定不会不管的。
对,没错,就是这样,太后可是一国之母,她若是对傅家人施压,这门婚事怎么都能保住。
“东儿,你快进宫,就说你父亲病重,让你姑姑马上来伯爵府,快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秦氏死死的拉着秦东的衣袖。
秦会见状也没说话,可见,他心里也明白这个时候只有侯夫人出面才能力挽狂澜。
侯夫人闺名秦晚,自从她嫁到侯府后,伯爵府也跟着水涨船高,这些年秦会没找占自己妹妹妹夫的便宜。
可人心总是贪婪的,人的劣根便是嫉妒。
他嫉妒侯府的权势,嫉妒侯府的富贵,哪怕秦晚多次冒着跟侯府离心的风险帮助伯爵府,秦会跟秦氏,依旧觉得不够。
像他们这样的人,太贪婪了,对他们而言,除非秦晚将整个侯府的富贵跟权势都给他们,他们才会觉得满足。
一旦秦晚有什么地方没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便会怀恨在心,表面上装作跟秦晚是家人,背地里,却打着怎么算计侯府满门的心思。
秦晚什么都好,可却始终顾念着当年父母早亡,秦会照顾她长大的情分。
秦晚也知道不应该再答应秦会秦氏的无礼要求,可她心里,始终想留一份情意。
“这件事,只有你姑姑能帮咱们,东儿,你先去皇宫吧,家中的事有为父处理。”
秦会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挥挥手,这是也同意了秦氏的话。
“是,父亲,那孩儿这便进宫。”秦东点点头。
这确实是秦家唯一的法子,傅家的这门婚事,必须要保住。
其实只要太后出面发话,说傅寒声其实也是能人道的,将秦妙春肚子中的孩子归结为是傅寒声的种,那不就没事了么。
左右傅寒声这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多一个儿子还能继承整个傅家的家业,不是很好么。
秦东如此想着,秦会跟秦氏也跟他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此等惊世骇俗的想法,得是脸皮有多厚,才能想的出来。
若是卫国公府的人知道秦家是这么想的,只怕是会当场气吐血。
一盏茶后,皇宫。
秦晚到皇宫的时候,其实也听到了手下的人回禀秦妙春的事。
她既觉得羞愤,又觉得恼怒。
到底是自己的侄女,做出了这样的丑事,连带着她,也觉得面上无光。
是以,秦晚晌午哪怕在永寿宫用膳,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太后早就得知了国学院的事,冯公公生怕江朝华在学院受委屈,所以时刻将学院的事回禀给太后。
太后听到秦妙春怀了身孕,脸当场就黑了下来。
秦家到底是侯府的亲戚,做出这样的丑事,连带着侯府也面上无光。
秦晚若是再拎不清,那她也不配再当侯府的当家主母!
“姑母,您中午吃的有些多,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朝华那孩子回来了,正好她前几日还吵着想嫂嫂了呢,让她们说说话。”
沈氏一直在观察太后的脸色,见她似乎生气了,赶忙走到她身边挽起她的手臂,贴心的说着。
姑母一向都不赞同嫂嫂帮衬秦家。
若是以前便也算了,顶多花些银子跟人脉打点,但秦妙春的事侯府的人若是出面了,那便会连累整个侯府。
既然做出了丑事,那么便该道歉,然后跟傅家退婚。
秦家的人来寻秦晚,不过是不想退婚罢了,这不是太不要脸了么,这不是往傅家人心口上戳刀子么。
若是侯府的人出面,连带着傅家人也会埋怨侯府。
“好。”
秦晚知道太后的意思,也知道沈氏是在帮她解围,对沈氏感激的扯了扯唇角,心头凌乱。
她知道这些年秦家提了很多无礼的要求,她也知道沈秉正一心待她,一国侯爷,居然连个妾室都没有。
忠毅侯府,对她太好了,她无法再继续开口让婆家去帮衬娘家。
但秦会是她唯一的哥哥,小时候对她又很好。
她实在是不忍心。
秦晚想着,闭了闭眼睛,她这个人什么都好,只有这一个缺点,那便是对秦家太心软了。
江朝华来的时候,便看见秦晚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脸色微白。
她抿了抿唇,心道太后有意扣着秦晚在永寿宫,秦晚心中也明白怎么回事。
但秦家人的无耻程度是秦晚根本就想象不到的。
只有让秦晚自己清醒,否则她还会心软。
舅舅很爱她,表兄们又很争气,侯府在秦晚的管理下井然有序,不得不说,她作为当家主母,很称职。
“舅母,你怎么来了,我前两日还跟母亲说要去侯府看你呢,我好想你啊。”
江朝华一进大殿,便朝着秦晚跑了过去。
秦晚闻声抬头,看见江朝华明媚的小脸跟一身火红的衣裙,她像是忽然回过神一般,浑身一阵。
下一瞬,江朝华便扑进了她的怀中,还抱住了她的腰:“舅母,朝华想你了,今日你来的正好,索性便住在宫里吧,侯府有舅舅还有表哥,不会出问题的。”
江朝华说着,扬起小脑袋对着秦晚眨眨眼。
秦晚脸色一柔,伸手摸了摸她的黑发:“舅母也想我们朝华了,只是住在这里……”
她在宫里半个时辰,哥哥跟东儿他们一定很着急吧。
但她也不想走,这件事,她没法插手,说到底,是秦妙春做错了,哥哥嫂子身为秦妙春的父母,便给负起责任来。
“舅母,住下吧住下吧,我悄悄的跟您说一件事,您知道前一段时间表哥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姑娘么,她叫沈晴,自从跟着表哥住到侯府后,两个人的关系很亲近哦。”
江朝华压低声音,秦晚一听,倒是有些惊讶了。
江朝华见状,眼睛眯成了月牙状,状似天真的道:“舅母,表哥今年十七岁了吧,再过三年,他就及冠了,是时候该娶媳妇了,对了,再有不到一个月,就是外祖父的大寿了,到时候从业表哥跟从兴表哥都会从边境回来。”
“嘿嘿,舅母你是不是已经有中意的人家了,只等着两个表哥回来给他们相看媳妇?”
江朝华抱着秦晚的腰,见她状似恍然大悟一般,又继续加了一把火:“我们侯府乃是百年世家,门庭清贵,家中正直,府上的男儿,都是世间一等一的汉子,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三个表哥那么优秀,名声好,长得好,又能文能武,我觉得不管舅母你给他们相看哪个人家,那些人家都以为是天上掉馅饼呢,肯定第一个同意。”
江朝华看似无心的说着,实则上每一句话都在点秦晚。
秦妙春只是她的侄女,可沈从文他们却是秦晚的嫡亲儿子。
若秦晚继续做扶兄魔,那么连带着侯府的名声也会坏,以后这京都好人家的女儿因为这个,就退避三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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