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
【他们也对陈怀信更是感恩。】
【若非是陛下给了他们这个机会,并且花费了十年时间,不断的灌溉,不断的培养,那又怎么可能,会有开花结果的现在!】
【又怎么可能,让他们知道,世家门阀……不过如此!】
【“但是。”】
【“让朕没想到的是。”】
【“这次通过了科举的学子。”】
【“有七成是打算报考研究与技术学校的。”】
【“就连那夺得了第一名的学子,都决定放弃直接出仕的机会,想要去学校进行更深入的学习。”】
【陈怀信看着那汇报的情况,对着首辅说道。】
【首辅自然很清楚,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因为。”】
【“那从学校毕业进入六部的学子。”】
【“其发展的前景实在是太光明了。”】
【“所以。”】
【“他们都想要走捷径!”】
【首辅摇摇头。】
【对于这种功利想法。】
【他不觉得好,也不觉得坏。】
【毕竟入朝为官者,若是没有一点往上爬的想法,只想着能够出仕就行,那就代表他更不会去想,能够为百姓做些什么!】
【现在的煜国之中,不能有这样的风气!】
【哪怕是满肚子想着为官之道,捉摸着如何身居高位的官迷,在那考成法的逼迫之下,也必然要以政绩为主,要以民生为主!】
【这至少会比那没上进心的官员要强得多!】
【“陛下,要拒绝他们的报考吗?还是以后参加科举的,就不能报考学校?”】
【首辅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陈怀信却摇着头拒绝。】
【“没必要,如今的学校里,还是很缺优秀学子的,能够通过科举,至少证明了他们的能力很强,像是先前那样安排就好了。”】
【其实。】
【陈怀信是有想过。】
【要不要对那通过了科举的士子一视同仁。】
【让他们必须参加入学考试才能进入学校。】
【不过。】
【转念一想。】
【现在还没这个必要。】
【“如今算是学校的红利期,除了入学考试之外,还能通过科举入内。”】
【“但是等以后,学子与老师的数量都差不多后,就没有这种好事了。”】
【“尤其是等到学校扩招后,就连科举也差不多要停止了!”】
【这是陈怀信的心中想法。】
【他并没有将至告诉他人。】
【因为。】
【等到学校扩招。】
【或许已经是他老年,甚至下一任继承人,才能做到的事情了。】
【“而且那扩招也不能扩招太多。”】
【“不然。”】
【“若是满大街都是同样出身的学子……”】
【陈怀信没有再想下去。】
【那脑海中的知识里,就有过这样做,会导致什么结果。】
【虽然这对他来说,完全就是杞人忧天!】
【将这想法抛出脑外。】
【他的目光投向战报。】
【在那军演开始之后。】
【所发生的情况,源源不断的,汇入到他的手中。】
【虽然无法亲眼看到实际,可光从这战报来看,就能够分辨出情况如何了。】
【“平卢节度使所带领的军队,似乎有些不太妙呀。”】
【“若是这样下去的话,或许会被其他煜军直接进行围剿”】
【“虽然说。”】
【“他麾下的士卒。”】
【“的确比上次顽强了不少。”】
【“可这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首辅看着那战报,不断的摇着头。】
【他并非是纯粹的文臣,在以武立国的大煜里,哪怕是文臣都是知晓军伍的。】
【所以他自然能够判断出,这次军演的结果,大概……是以平卢节度使的失败而告终了。】
【这让他心中也不住的在想着。】
【“陛下这次对于军队的改革,看来是要失败了。”】
【首辅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家陛下。】
【但陈怀信脸上却没有半点忧虑。】
【“不着急。”】
【“还没结束呢。”】
【“而且就算是输了,也不见得就是失败了!”】
……
“还没结束?已经结束啦!”
“若是被小国军队围剿,那自然是无所谓,随便就能杀出去。”
“可是被同为精锐的煜军围剿,又怎么可能发生逆转!”
“大家都是精锐,大家都是煜军,实力都是半斤八两的!”
“看来陈怀信的这次军队改革,是注定要失败了!”
“……”
看着那推演的未来。
承国的这些将军们,自然敢直接下判定。
他们都是在沙场征战多年,对于战场局势一眼便能看个大概。
就连那坐在上方的姬清珞,看着那鉴天镜之中,军演的具体过程,心中的想法跟这些将军们的大差不差。
“或者说。”
“那监军的加入。”
“能够让士卒变得稍微顽强一点。”
“可是……也就这样了。”
姬清珞微微摇了摇头。
看来那从未出错过的陈怀信,现在终于是要有第一次失败了!
至于那还没有结束的说法,不过是他的难得的嘴硬罢了!
她没有再关注那军演,而是回想着刚刚推演之中,那黎民百姓出身的学子,在那科举之中所展现出来的成绩!
“看来。”
“陈怀信对于学校的改革是正确的。”
“哪怕是教导百姓、哪怕是开启明智、也不会让煜国陷入动荡。”
“相反。”
“它会给国家带来一批新的人才。”
“一批……能够与世家门阀打擂台的人才!”
姬清珞眯着眼睛。
她的目光看向了那些世家官员。
而这些世家官员此时的脸色,也都一个比一个的难看。
他们自然不是因为军演之事,他们才不在乎那粗人的较量!
他们心中所想的,当然会是那些普通人家出身的学子,竟然能够占据大半的科举名单!
“如果说。”
“陛下也要在国内进行学校改革。”
“让那些泥腿子百姓也能够学习。”
“那顶多只需要十年。”
“我们在朝中的位置……就会被他们所威胁!”
想到这里。
这些世家官员的心中。
更是涌上了丝丝的怒火。
那群从土地里刨食的、被晒得黑红黑红的、瘦弱的身子骨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泥腿子,凭什么有资格跟他们抢占当官的机会!
能够让他们像是狗一样的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不过。”
“我承国的现状。”
“根本不可能支持那么多黎民百姓读书。”
“而若是陛下想要做到这件事。”
“她所能够依仗的……只有陈怀信!”
不少世家官员想到了这一点。
他们私底下互相对视了一眼。
那心中的想法哪怕没有说出来,也能够被对方所猜到了!
“等到推演结束。”
“等到消息能够传递出去。”
“必须!”
“尝试杀死陈怀信!!!”
……
【军演仍在继续。】
【虽然说。】
【在不少将军看来。】
【平卢节度使所带领的军队,随时都可能被他们所剿灭。】
【那军演的最终结果,似乎已经是注定了。】
【“只是。”】
【“为什么。”】
【“那些士卒会这么的顽强?”】
【“都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
【“居然还能够做出像样的反击?”】
【有些将军看着那战报,忽然感觉有些不太妙。】
【若是他们麾下的士卒,落入到这样围剿的境地,顶多只是能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待援军的出现或者是……死亡!】
【可是平卢节度使麾下的士卒,却像是打不服的一样,还在不断的进行反击。】
【若非这只是军演,那真实的士卒的折损率,就足以令一些军队士气崩溃了。】
【“也可能正是因为军演,所以才会如此搏命?”】
【有将军这样想着。】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他们越来越意识到。】
【平卢节度使麾下的士卒,的确是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了,不仅仅是因为顽强,还因为哪怕只剩最后一点人,他们的那士气也没有崩溃。】
【就算是在军演里,也不该如此才对!】
【因为就连士卒,也会有着打完回家休息的想法,不可能如此持久的!】
【“难道说。”】
【“这是那监军给他们带来的改变?!”】
【有些将军想到了这一点。】
【他们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可是。】
【等军演接近尾声后。】
【他们愈发觉得。】
【这就是监军的作用!】
【“不然。”】
【“距离上次的军演。”】
【“也就过去了一年时间!”】
【“平卢节度使那老家伙的军队,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变化!”】
【不少将军都得到了这样的猜想。】
【在三支煜军的包围之下。】
【平卢节度使的军队不仅越打越猛,顽强得不像是个普通士卒,而且哪怕被围剿到只剩最后几人,那士气依然没有多少消散!】
【甚至。】
【还有一些队伍因为疏忽大意,反而被他们给反围剿了!】
【但这不仅没有让这些将军们愤怒,反而感到一阵阵的兴奋与激动。】
【“仅仅只是监军,就能给军队,带来这样巨大的变化?!”】
【“简直是……”】
【“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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