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晚想放下车帘的手微微一顿,眸底划过一抹冷意。
裴少文想用崔之洺的生死威胁她?
真是低看了崔之洺。
霜刃更是直接冷下脸,“小姐,别跟他废话,让奴婢一剑杀了他吧。”
虞晚晚淡声道,“好!”
大不了闹开了,她就说是裴少文强迫她,被逼无奈之下才反抗,总好过这人一直在眼前蹦跶,还可能会害了黎禾云的好。
霜刃眼睛一亮,小姐答应,那她当然不手软,她一个起落就靠近裴少文,剑尖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直接去抹裴少文的脖子,但裴少文反应也不慢,后撤一步躲开,只是衣袖仍然被挑破,这是真的要杀他!
裴少文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冰冷如霜,狼狈避开霜刃刺过来的一剑,声音冷冽道,“你恨我我能理解,但你当真不管崔之洺死活吗?”
“他可是为了你,才会出事,你若真不管,那就等他死吧!”
他说的信誓旦旦,完全没有说谎的意思,虞晚晚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诚然,她不敢拿崔之洺的命去赌。
“霜刃。”她叫停住霜刃,霜刃即便心中有再多的怒火,也只能停下,瞪着裴少文,看这人还能说出什么浑话。
裴少文狼狈的停下,看着自己被挑破的衣服,眉眼间尽是冷意道,“虞晚晚,我这次来,是想跟你合作的。”
“少说多余的废话,你想要什么赶紧说。”虞晚晚就算不了解裴少文的真心思,但也清楚这人绝对无利不起早。
他巴不得崔之洺早点死,不可能会特地来告诉她,除非对他有利。
果不其然,裴少文恬不知耻道,“我要十万两银子。”
霜刃顿时冷嘲热讽,“十万?你不骗,改抢了?”
张口就来十万两银子,真是疯了。
裴少文没理会霜刃的冷嘲热讽,目光直视虞晚晚道,“如果你觉得崔之洺一条命不值十万两银子,那就当我今天没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丝毫不留恋。
虞晚晚眉心蹙紧,心中只犹豫片刻,叫住对方,“等等,如果你的消息是真,十万两银子我可以给你。”
裴少文如愿以偿的停住脚步,转身,“你会为你的决定感到正确。”
说完,他拿出一封信,给虞晚晚,“等离开这里后,再打开。”
“钱,你可以等崔之洺安然无恙后给我。”
裴少文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说道,虞晚晚从霜刃手中拿走信,没有打开,而是深深的看了眼裴少文后,放下车帘,离开这里。
裴家侍卫见状,问道,“侯爷,你不担心康县主出尔反尔不给钱吗?”
裴少文沉声道,“她不会的。”
与此同时,冬华也问了虞晚晚同样问题。
虞晚晚边拆开信,边回答她,“我今日什么人都没见过,给什么钱?”
冬华顿时掩唇笑了起来,她还担心小姐真的要给裴家十万两银子呢。
十万两耶,裴家到底哪儿来的脸要这么多钱的。
虞晚晚的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她盯着信上的字,眸色变了几分,手指也收紧几分,将信捏紧,声音发涩,“快,回府。”
她走的时候,崔之洺还在虞家,这会儿应该没走吧?
车夫得到小姐的命令,立刻加快了速度。
马车刚停在虞家门前,虞晚晚等不及停稳,就从马车上跳下来,吓得冬华赶紧去扶小姐。
虞晚晚顾不上她,几步进府。
“小姐。”小张管事迎了上来说道,“崔指挥说他有急事离开。”
虞晚晚着急的步伐骤然停下,看向小张管事,“什么时候走的?”
“估摸着得有半个时辰了。”
“有说去了何处吗?”她着急的问,心里还有几分期待他不是去了裴少文信上所说的地址。
小张管事摇头,“崔指挥没跟小人说这些,但他给您留了信,就在书房。”
信上的内容不是他能看的。
虞晚晚闻言不再多说,朝着书房去,没多久,她看见书信上的话眼前顿时一黑。
霜刃见状感觉不妙,“小姐,难不成姓裴的賎人说的是真的?”
不可能吧?
主子这些年来刀光剑影,生生死死无数,根本死不了。
怎么可能这次就会死。
虞晚晚深吸了口气道,“霜刃,你有金武卫的信号,去通知崔之洺,小心崔家的人。”
霜刃挠了挠头,崔家的人?怎么回事?
“送我去崔府。”虞晚晚下令道,崔家老爷子还在崔家宅院中,不过脚伤一直没好,哪儿也去不了。
现在,是时候用上对方了。
马车还没停回后院,正好能直接拉上虞晚晚到崔府。
虞晚晚虽没来过这里,但她的名字跟相貌府上几位重要管事都是知情,见到人后,立刻恭敬迎了进去,“崔老爷子呢?”虞晚晚开门见山的问。
崔管事纳闷道,“老爷子在东林苑养伤,县主寻老爷子有事?”
“有,当然有!”虞晚晚咬牙切齿,如果裴少文信上所言是真的,那崔家人可真该死啊。
崔管事意识到虞晚晚神情不对,也没多问,带着她就到了东林苑。
彼时崔烨华早就没力气骂了。
因为崔之洺嫌弃他的声音太难听,吵得厉害,所以断了他的吃食,每日只给了稀粥,他这段时日脸都瘦了一圈,哪儿有力气叫骂。
一瘸一拐躺在院中的椅子中休息,连话都说不出来。
虞晚晚到的时候,他只看了眼,就没了力气,闭上眼睛,呼吸都轻缓了。
虞晚晚却是上前一步,一巴掌扇在对方脸上,“说!你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
饶是崔烨华没了力气,现在也被扇出来力气,虚弱却愤怒的怒视虞晚晚,“你放肆,居然敢打我!”
“打你就打了又怎么样,崔家为了攀附权贵,就想杀了崔之洺,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人,不该只是一个耳光,而是送你们下地狱!”虞晚晚说完,不解气又是一耳光扇过去。
“说!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虞晚晚满是怒火道,信上说的是,崔家借不同意他们婚事一事,以崔之洺母亲尸骨为要挟做诱饵,要围剿他。
她清楚崔之洺对母亲之事有多痛。
真以这个为要挟,崔之洺极有可能会上当。
而崔家这些年来一直没胆子对付崔之洺,现在突然改变一定有人背后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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