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司言诚躺在床上,小脑瓜不断反复思索妈咪和其他叔叔在一起时,脸上的笑容比和爸爸在一起时要多好多。
他虽然小,却不是什么都不懂。
从记事起,爸爸就经常冷落妈咪,妈咪经常一个人偷偷的哭。
他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只要妈咪能幸福开心,爸爸也允许他去见妈咪,这样似乎也挺好。
可是他不想成为爸爸妈咪离异家庭的孩子,他还是好希望爸爸和妈咪能好好在一起。
看着枕头边的空调遥控器,司言诚眸光闪烁了下,想到让爸爸妈妈不分开的‘好办法’。
次日上午。
今天是周末,小孩子学习压力大,司钰超允许诚诚在周末睡懒觉。
一直到中午,见诚诚还没起床,司钰超终于忍不住去敲门。
儿子面色潮红躺在床上,口中不停呢喃:“爸爸,妈咪,你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司钰超伸手探向儿子额头,面色一紧,抱起诚诚直奔附近最近医院。
“……”
今天是和司钰超约好让儿子来自己这住的日期。
沈星特意提前准备好诚诚喜欢的玩具和零食。
昨晚她和律师线上聊过。
律师不建议她直接和司钰超争夺抚养权,最好是从孩子下手,多和诚诚培养感情,只要诚诚主动选择沈星,法律会优先尊重小孩子意见,将孩子判给妈妈的概率更大些。
一上午时间匆匆而过,见司钰超始终没带儿子过来,担心他为在A城的事耿耿于怀,沈星不放心拨打司钰超电话。
连续几声忙音,电话终于被接起:“司钰超,我是沈星。”
对面一阵嘈杂,隐约有医生和护士声音。
沈星心里咯噔一下,司钰超夹带着怒意嗓音从话筒传来:
“沈星,儿子病了,这一切拜你所赐。”
“儿子怎么了?”沈星心头一紧,她想到当初诚诚为了找她道歉,小小身影穿梭在马路上,弱小无助,让她每每想起心脏都忍不住揪痛。
听着沈星焦急嗓音,司钰超心软了下:“儿子高烧现在在医院打点滴,就是你上班的医院。”
“我马上过去。”
沈星到时,儿科同事正在训斥司钰超:“你是怎么做家长的,孩子高烧40度,再严重点,就是心肌炎……”
司钰超冷峻着脸,一句都没有反驳。
等儿科医生走后,他直接带着诚诚所在病房。
推门进去时,二人都小心放轻声音。
若大病房,安静的落针可闻。
司言诚面色惨白躺在床上,身上连接着点滴和各种医疗仪器。
“诚诚是故意的。”司钰超给沈星解释了下儿子为什么会发烧这么严重:“诚诚在睡前故意冲了冷水澡,又将空调调低在十度以下,并且故意不盖被子……”
司钰超质问道:“看着儿子为了你做到这种程度,沈星,你愧疚吗?”
小孩子的心思不难猜,尤其是送诚诚来医院时,他口中一直念叨着‘希望爸爸妈咪能好好在一起。’
诚诚从小就最怕打针吃药,却为了不让他们分开,做到这步。
司钰超双眸深邃,说不出心中是怎样的感情。
儿子虽然任性,为了达到目的做出应激行为,但绝不会伤害自己。
沈星手机一直连接着司钰超家里监控。
来之前,她看了昨天晚上诚诚生病的监控回放。
“如果不是白薇故意挑拨,诚诚不会被刺激做出这么应激的事。”
这些话听在司钰超耳里,全都是在逃避和推卸责任,以及为了和他分开找借口。
“白薇不是这样的人。”
沈星心头一寒,凝眸看着司钰超无论何时何地都维护白薇模样,尽管心里早有准备,还是心头一阵寒凉:
“诚诚房间有监控……”
司钰超知道,他看过监控回放。
“如果不是你一心非要和我离婚,又和不同的男人暧昧不清,诚诚也不会受到刺激,做出这样过激伤害自己的事。”
沈星张了张嘴,顿时失去所有和司钰超争辩的欲望。
沉默了下,她目光看向还在昏睡中的儿子,情绪复杂难辨:“司钰超,我们可以不离婚,甚至可以恢复到之前状态。”
司钰超喉结滚动了下,眼底涌现抹光亮。
“前提是,我让你和白薇彻底断掉,永远不再来往,你能做到吗?”
司钰超脸色顿时冷沉下来,语气冰冷刺骨:“沈星,你别无理取闹。”
早就知道会是如此,沈星心头还是忍不住有些讽刺。
“一年前你不无理取闹,非要抛夫弃子闹离婚,离家出走,儿子就不会现在这样病着。”回想这一年,司言诚不断生病,他当爹又当妈照顾着,沈星不仅在婚内出轨,一年后她回来,身边却频繁出现不同男人,司钰超几乎咬着牙说完这些话。
“一年前我不主动离开,难道要等你带着白薇登堂入室,把我扫地出门,让我彻底成为所有人眼中笑话是吗?”
沈星咬进亚冠,眼里带着压抑的怒光。
“我就不能为自己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司钰超同样怒视着沈星:“我早就和你解释过,我和白薇不是你想象那种关系。”
他十分烦躁又不解:“你到底再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早就和你解释过,是你不听!”
司钰超性格有些内敛,如果不是盛怒之下,这些埋藏在心底的话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诚诚不是我的儿子,我也没有亏待过他,更没有因为这件事刁难过你,如果我和白薇有什么,我们早就离婚了。”
回想着婚姻六年受到的委屈,以及司钰超真正没和她离婚的原因,沈星语气更加讽刺:
“那我们还不如彻底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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