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证的办公室,秘书送来三杯咖啡。
谢枝韫抿了一口,润了润喉,而后道:“荣升中标一个新项目,在港城造磁悬浮列车,这个工程可以让你们瑞柏来分一杯羹。”
小斓一愣。
然后立刻拉住谢枝韫的衣服!“韫总!”
太子爷没答应这个啊!这是她可以擅自做主的东西吗!
谢枝韫拍了拍小斓的手,让她别捣乱。
周证也是不太相信:“真的?”
谢枝韫看着周证的眼睛,一字一字清晰道:
“合同签订后,工程款结算到你们公司账户上,你们立刻还款荣升,收支两条线。这样一来,我们荣升年底的财务报表好看,你们瑞柏也能减轻债务压力。”
“你们要是懂得把握机会,甚至还能蹭上‘国内第二条悬浮列车’这个大热度,打开公司知名度,只要你们自己好好经营,肯定能起死回生。”
“你们赚到了钱,又能继续还款荣升,双方共赢,周总觉得呢?”
周证听得眼神闪动不停,起身在原地走了好几圈,大脑飞快地思考。
谢枝韫也不着急,就喝着咖啡,也示意使眼色使得眼睛都要抽筋的小秘书也尝尝。
味道不错~
小斓也猛地喝了一大口,不为平常,是为镇静。
她头晕目眩七窍升天,觉得她家韫总也太艺高人大胆了吧……该不会是Zeiten没续约,她被逼疯了,所以就开始胡作非为胡言乱语胡说八道吧……
别的也就算了,偏偏还是这种话……荣升是她们能得罪的吗,太子爷头上的毛是她们能拔的吗,这么做不是纯纯在找死吗……
周证脚步猛地一顿。
而后看向谢枝韫,郑重道:“如果荣升愿意,我们没有意见。”
他们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距离破产也就是临门一脚。
如果这局赢了,他们起死回生,如果这局输了……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横竖,他们都不亏。
谢枝韫放下咖啡杯,道:“你们可能会吃一点亏。”
周证懂她的意思。
就是说,荣升开给他的合同,会低于市场价。
这很正常。
他深吸了口气:“我懂的,但这也是应该的,我可以接受。”
“行,等我消息。”
谢枝韫搞定了这边,从瑞柏离开,转道又去藏园找太子爷。
小斓战战兢兢:“韫韫韫总,太子爷没有给你这个权限吧?你怎么能自己给瑞柏许诺呢?万一太子爷不同意,那你要怎么跟瑞柏交代啊?”
谢枝韫嘴角一弯,三分狡黠:“太子爷不得不同意。”
小斓真的跟不上谢枝韫的脑子……
到了藏园,太子爷只准谢枝韫一个人进去,小斓就只能蹲在门口等。
依旧是茶室,依旧放着纱幔,谢枝韫还是只能看到男人模糊的身形。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衬衫,身形轮廓越发清晰挺拔。
谢枝韫站在纱幔外,三言两语说清了自己跟周征谈定的东西。
纱幔后的男人没有说话,只能听见红泥小火炉上烧的水正在咕噜沸腾。
沈舒白从茶罐舀了一勺茶叶,放入白瓷茶碗里,又在水壶把手上垫了一块布隔热,将茶壶拎起来,滚烫的开水注入茶碗,冲击茶叶。
袅袅白雾腾空而起,茶香立刻稀释出来。
谢枝韫欣赏着,不错不错,举止清雅矜贵,赏心悦目——想喝。
沈舒白开口:“我给你这个权利了?”
“没有。”谢枝韫坦然。
沈舒白低斥:“自作主张。”
谢枝韫站累了,直接在椅子上坐下,从容道:“太子爷让我解决您的难题,这个办法就是最好的。”
她有理有据,“俗话说得好,欠钱是祖宗,瑞柏现在就是荣升的祖宗。”
行雪:“咳咳!谢小姐,不要冒犯。”
谢枝韫笑眯眯继续说:“万一瑞柏摆烂,直接申请破产清算,那么这一个亿荣升就再也要不回来了,就要成坏账了,可想而知荣升的财务报表得多难看,所以荣升反而是得求着菩萨保佑,瑞柏能坚强地活下去。”
“你说是吧,太子爷?”
她喊“太子爷”这三个字,总会带几分促狭和玩味,没有尊敬的意思,就跟喊人“小公主”一样不走心。
沈舒白将茶碗里的茶水分别斟入三个茶杯里,三杯颜色相近,皆是清亮的浅褐色。
他还没喝呢,就有一只手直接穿过纱幔,端走一杯。
行雪都来不及阻止:“谢小姐——”
“放心,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
谢枝韫就是馋他那杯茶,很守规矩地把头扭开,什么都没看到。
沈舒白气得想笑。
谢枝韫干脆侧坐在桌沿,一边喝一边说,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半米,中间只隔着这道纱幔。
“反正,工程合同是荣升开给瑞柏的,定价多少全看荣升心意,太子爷大可以开出一份吃不饱也饿不死的合同给瑞柏,比如市场价一百,你们就开八十,这样一来你们还省二十呢。”
“既获得了物美价廉的劳动力,还能解决坏账,一个亿也有希望能全部收回来,荣升怎么看都不亏呀。”
沈舒白凝视这她侃侃而谈的侧脸。
自信的女人,本身就会自带一股吸引人的魔力,何况谢枝韫还那么漂亮,她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如此骄傲明艳,如同开在最高的枝头的海棠花。
她这会儿姿态随意地靠着桌子,手里把玩着小茶杯,嘴角翘起的弧度像只小狐狸。
又坏又勾人。
沈舒白目光深了深,对行雪抬了下手。
行雪愣了一下,但也明白地退下了。
谢枝韫没有注意到茶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还在说:“而我呢,解决了太子爷的心腹大患,也获得了Zeiten的合同,咱们三家都高兴。”
她又将手伸过纱幔,将茶杯放下,茶杯与茶盘相撞,叮的一声,清脆悦耳,沈舒白的心口也被撞了一下。
她仍然笑着问,“怎么样,太子爷……你!”
就在她准备将手撤回去的一秒钟,沈舒白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拽向自己!
谢枝韫猝不及防,身体骤然失去控制,整个人跌向他。
百忙之中,谢枝韫企图抓住纱幔稳住身体,然而纱幔只是挂在屋顶,被她这一拽,直接整片掉下来。
大片纱幔散落,如同瀑布,谢枝韫既稳不住身体,又看不清眼前,不知怎的就摔坐在了太子爷的大腿上。
下一秒,隔着纱幔,沈舒白凶狠地吻上谢枝韫的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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