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白:“他们说的是粤语,提到‘陆小姐’,去问陆颖做没做。”
行雪下意识看了他一眼,是想要劝什么,但看清他现在的脸色……不敢多话忤逆。
“是。”
·
谢枝韫随后便被送入私人病房。
她又是冻伤,又是吸入过多的一氧化碳,现在还要戴着氧气面罩帮助呼吸。
护士帮她扎针输液时,她无意识地呢喃:“沈舒白……”
沈舒白第一时间握住她的手掌:“我在。”
但谢枝韫的眼皮并没有抬起来。
护士轻声:“病人的麻醉还没有完全消退,现在是在无意识的状态,先生对她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沈舒白微微一怔,没有说话,只是将谢枝韫的手握得更紧。
谢枝韫直到次日早上才醒过来。
她掀开眼皮,看到雪白的天花板,起初没有回过神,大脑短暂的空白后,才想起冻库里发生的一切。
侧头,看到坐在椅上,闭着眼睛的沈舒白。
她呼吸不自觉地加重,氧气面罩里弥漫开一层白雾。
她喊:“沈舒白……”
声音沙哑,而且很疼。
沈舒白立刻醒过来。
坐到她的床边,摸着她的脸,低声问:“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枝韫稍微动了一下,只觉得哪哪儿都疼,她难受道:“身上好疼……你是不是趁我睡着了,打了我一顿……”
胡言乱语。沈舒白低声:“我要是想打你,就不会救你了。医生说你冻伤又烫伤,要养一段时间才会好起来。”
谢枝韫摘掉碍事的氧气面罩:“报警了吗,那四个人,都抓到了吗?”
“已经抓到了,警察在审问。”沈舒白说。
“我猜是陆颖那个神经病……”
她才昏昏沉沉时想到,粤语里,“六”和“陆”是一个发音,那四个人说的不是六小姐,而是陆小姐。
而跟她结仇的陆小姐,就只有一个陆颖。
她闭眼:“我真是,无妄之灾。”
满打满算,她跟陆颖也就打了两次交道,虽然两次都起了冲突,但何至于置于死地呢……说到底,还是那个荣升太子爷给她惹的祸。
等她好了,她一定要去找他算账。
沈舒白没有说话,但眼底也是一片清寒。
这件事,他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真正的罪魁祸首,他也会让她付出代价。
“沈舒白,我喉咙疼,口也渴。”
沈舒白倒了一杯温水,用汤匙一口一口喂她,让她缓缓喝下:“因为你在火场里吸入过多有害物质,伤到了支气管,别担心,很快就会好,这段时间少说话。”
谢枝韫喝了几口水,感觉好一点了,但说话会撕疼,她就拿起沈舒白的手,在他洁白温暖的掌心写字。
“你怎么会来得那么快?”
沈舒白道:“不是说我惹你生气了,你要跟我一刀两断么,我去找你赔礼道歉。”
谢枝韫弯了弯唇角,继续写:“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之前的事,就原谅你了。”
沈舒白包住她的手,他看得出她现在还很疲惫,将手掌盖在她的眼皮上。
“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谁都伤害不了你。”
谢枝韫闻到他的掌心淡淡的茶香,很清幽,很舒服。
眼睫毛扫了扫,也终究是抵不住全身涌来的疲惫,她睡了过去。
沈舒白掖好了她的被角,然后起身,走出病房。
行雪正在门外等候。
“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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