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祁山的指控,梅老夫人噔噔噔地向后退,直到身子撞到了一棵大树,才停下来。
“你胡说什么?就算是若兰是我的亲生女儿,可其余的事,娘什么时候做过,是不是有人与你说了什么?”说罢,她恍然大悟地指着宋氏骂道:“必定是你这个贱妇挑拨我和小山的关系,就是你……”
她以为自己矢口否认,便能将过往的一切抹杀,也能够再次唤醒姜祁山儿时对她的孺慕之情。
“够了,你还敢将脏水往阿凝身上泼!”姜祁山忍无可忍地怒吼,他指着围观的所有人:“大家都是证人,那些话,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事实,都是你自己亲口所说。大概是觉得你作恶多端,老天都不想帮你隐藏,你还想狡辩吗?”
“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梅老夫人双腿一软,跌在地上。
“我的若兰呢?我的不越呢?他们在哪里?”梅老夫人颤巍巍地想要爬起来,可脚却像是不受控制般一下子软了下来,再次跌倒在地。
此时大家才发现,无论是梅姨娘还是姜不越甚至是二房所有人,都未见踪迹。
赵大勇一惊,“快去找找人,二房和梅氏那边。”
三毛几位手下赶紧去二房还有梅姨娘那边去找人。
梅姨娘和白氏两人还算好,在床上呼呼大睡,嘴角还吟着一抹笑容。
而隔壁屋的姜不越对着窗台上的一盆花不停地唠叨着。
“齐王殿下,您何时才能让在下执掌护国公府势力。”
“姜煜的书房?他很谨慎,从来都不让任何人进入其中。”
“哈哈,祖母,娘,我已经把姜煜的那本诗送到了齐王手中,王爷承诺,只要查出姜煜的错处,必定联合朝臣上奏,废除其世子之位,到时候世子之位便是我的,哈哈哈。”
……
众人嗤之以鼻,这是发什么癔症啊,还世子之位呢,敢情姜煜是被庶兄算计了。
怪不得那天他自信满满地说齐王是后台,敢情这是踩着自己弟弟的肩膀上位,这梅老夫人一脉的怎么和毒蟾蜍似的,长得丑还玩的花。
惊!这护国公府被抄家,不会也是他的手笔吧。
姜家人像是终于悟出了真相。
前些日子没多想,可现下仔细思索,再结合那齐王的背景,这不是……
何况齐王倘若真器重他,早在发配之前应该就将他救出去了,还会等到现在?
众人看向姜不越的眼神微妙了起来。
几个年轻的姜家人对视一眼,抡起拳头直接砸向姜不越,不知道揍了多少拳,终于把人揍醒了。
姜不越看着这么多人,吓得哇哇大叫:“你们做什么,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
“我偷你爷爷的,不对,我偷你奶奶的!”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姜不越,你这个畜牲,大家使劲揍啊!!!”
姜不越这边群殴得正起劲儿,去二房查看的铁子跑了过啦,声音夹杂着兴奋:“头,头,快去看,二房那边打起来了!!!”
众人一听,又有瓜吃,顿时一哄而散,向着二房跑去,留下被揍地满脸鼻血,一脸懵逼的姜不越。
这就是人在家中睡祸从天上来吗?睡个觉都能被打。
二房那边。
“放肆!”崔氏的巴掌声重重地打在范姨娘的脸上,略显苍白的脸上顿时出现一个巴掌印。
啪!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平日里唯唯诺诺的范姨娘反手还了崔氏一个巴掌,只打得对方转了一圈,鼻血都流了出来。
“范姨娘,你是在找死。”崔氏反应过来后,猛地扑了过来,撕扯着范姨娘的头发。
“找死?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被你用这细碎的手段磨死,还不如现在就拉着你一起死。”
说罢,范氏扑上去就撕扯崔氏的头发。
“放开,放开,不许碰我娘。”看到自己娘受欺负,姜成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冲过去要扯开崔氏将娘亲护在身后。
“姜成,你找死,居然敢以下犯上。”姜锦华看到姜成这个平日里大气不敢喘的废物居然敢与母亲动手,立马上前与姜成厮打起来。
甚至,姜锦华与姜成各自的两个孩子也扭打在一起,原本正房和小妾的冲突变成了两家人的扭打。
刚赶来的赵大勇看到事情不对,吩咐手下人,“三毛,你们几个是猪吗,还不赶快将人分开?”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去拉架。
可范姨娘这次是铁了心要与崔氏闹得你死我活,一口咬住了崔氏的耳朵死活不放。
“啊啊啊!痛死了,快松开!”崔氏疼得哇哇乱叫。
可任凭人们怎么拉,哪怕是被衙役们拿鞭子抽,都只是让范姨娘咬的更加用力,眼见着血已经沁了出来,耳朵真的要掉。
崔氏哭嚎着:“别咬了,有话好好说,快松口啊。”
姜成从身后抱住范姨娘,眼眶都红了,二十多岁的男人,声音哽咽。
“娘,别咬了,儿子没事,儿子只要娘好好的。”
范姨娘听到儿子的哭声,才渐渐松了口。
“成儿,我的成儿,都是娘没用才会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现在娘要帮你报仇。”
“娘,娘,只要娘在身边,儿子不觉得委屈。”
范姨娘和姜成抱头痛哭。
崔氏简直想要刀人。
她的耳朵,嘶,“涛儿,帮娘看看,有没有咬下来啊。”
“还没有,咱们赶紧上药去吧。”
“该死的范淑华!”
范姨娘听到崔氏的咒骂,猛地站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她。
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一般。
崔氏又将平日里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哼!疯子!”
闵氏是个热心肠的人,赶紧把姜成拉到一边:“你娘没事吧,你娘怎么突然就……今天的事情实在是有些怪啊,难不成这庄子里真的有鬼?”
说实话,范姨娘在府中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平日里低眉顺眼的,从不多说一句话,对二房主母崔氏更是言听计从不敢忤逆,今日明显不对劲啊。
姜成摇头:“三婶,我也不知我娘这是怎么了,半夜睡得好好的,母亲突然间开始向我娘发难,说我娘是扫把星克死了父亲,还骂我,后来不知怎的就打了起来。”
闵氏听着毛骨悚然,“不会真是那个吧,大半夜的……怎么这么冷!”话说一半,浑身发冷地打了个哆嗦。
洛晚卿心说,现在才卯时不到,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你为了吃瓜只搭了个薄外套就出来,搁谁不冷啊。
她无奈道:“三婶,哪里有什么怪力乱神啊,您只是单纯穿着单薄”,她上前对姜成说:“我会些医术,要不我来看看是不是范姨娘身体有恙。”
“哦好!”
洛晚卿为范姨娘把脉,确实是她所想。
“成哥,你们昨日吃的那个菌子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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