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如果就是不想认爸妈,邵慕言和喻研无计可施。
本就是他们的错,也没有逼迫孩子相认的道理。
说实话,比起所谓的“爸爸妈妈”的称呼,反倒是小舅和小姨听着更习惯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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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景恒带着向初久违地回到向公馆。
一见到向初,向董事长和向太就一口一个“乖乖”将他抱在怀里,从头到尾检查了个遍。
向太嘴巴不停地问:“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又被绑架了?受伤没有?”
向初刚要摇头说没有,向太嘴巴机关枪似的,又开始不停扫射。
“是不是又和喻研有关?我就说让你别把孩子送她那里,你就是不听!靠近那个丧门星有什么好的,甘家已经被她祸害成那样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向家也迟早不保……”
一番话说的向家男人都变了脸。
“你胡说什么!”
第一句骂出声的,竟是向董事长。
生意人都迷信,喜欢听好话不爱听咒语,何况是现在这种敏感的时候。
“不会说话就闭嘴!甘家的祸患是他们自个儿家门不幸,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一句话,把两家的世交关系择得干干净净。
向景恒听着父亲自私凉薄的话,心头只余冷笑。
见孙子没大碍,向董事长放下心来,就没有再在家里待太久,很快就被司机载走了,现在这个家别说儿子和孙子,他都不愿意多待。
向太也只是短暂地关心了孙子一下,眼看着丈夫走了,眼神就变得怨愤起来,幽幽跟向景恒抱怨:“你爸最近风流债不少,见天儿往会所跑,听说迷上了一个穿旗袍的小姑娘,比你年纪还小呢。哼,老牛吃嫩草,为老不尊的东西……”
“妈!”
向景恒捂着向初的耳朵,粗暴地打断向太,“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他抱着向初就要离开。
“走什么走!这才回家多久,怎么,这个家是装不下你们爷俩了?”
向太不敢冲丈夫发脾气,只能把脾气撒在儿子和孙子头上,满脸阴沉:“你们是翅膀硬了,还是被喻研把魂儿给勾去了?干脆不回家了是么!”
她冲向景恒吼:“你是真有能耐,一个离了婚的前妻,还成香饽饽了?怎么,眼看着喻研要和邵家三爷好了,你这又舍不得,开始蠢蠢欲动了是吗?贱不贱啊儿子?”
亲妈是最知道怎么扎心的。
向景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喉咙发腥,被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还有你!”
向太吼完儿子吼孙子,“你是谁养大的?是你奶奶,我!以前那么嫌弃你妈,现在看人家成了教授,成了科学家了,又巴巴往上凑。你们父子俩,一个比一个势利眼!”
“我没有!”
向初被戳中心窝子,一下子急了,吼回去:“我才不是你带大的,我是我妈妈带大的!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只会在我面前讲我妈妈坏话,你只会挑拨!”
“啪!”
向太恼羞成怒,一个巴掌甩在向初脸上,“小兔崽子,你说谁挑拨!”
向初脸颊刺辣,哇的一声哭出来。
“妈,你干什么!”
向景恒看着向初被打红的脸,眉头一下子拧紧,气得心脏都跟着一抽。
儿子在喻研那被养得白白胖胖,人都跟着鲜活俏皮了些,哪怕遇到危险都有邵昀舍身救他,毫发无伤地避了难……却没想到回到家,竟被亲奶奶扇了一耳光。
没回来之前在电话里火急火燎地勒令他们回来,回家后就开始动手打人。
别说向初觉得委屈,向景恒心都跟着一凉。
这就是他从小长大的家,这就是他的家人。
向太明明是那个打人的,看上去倒比向初更委屈似的,不停地输出,说自己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为了他们姐弟又受过多少委屈,现在他们都胳膊肘朝外拐……
“够了!”
向景恒实在是懒得再听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祥林嫂发言,厌烦到了极点。
向太被他一声吼住,更让她忌惮的,是儿子那锐利的眼睛。
里面没有一丝温度,全是凉薄。
“为什么没有人亲近你,你永远都在责怪别人,反思过自己吗?”
向景恒冷冷道:“从小到大你就在我面前说你为了生我受了多少委屈,是我求着让你把我生下来的吗,这份委屈是我让你受的,还是你自己硬要找的?”
向太不敢置信地看着儿子,“你,你说什么!”
“你瞧不起外头那些小妖精,可你当年不也是这么上的位?你攀上父亲是因为贪慕虚荣,生我姐是为了借腹上位,生下我是因为没有儿子进不了向家的门,你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一己私欲,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你拿这个来道德绑架我们?”
向景恒无视母亲浑身发抖的身体,口吻淡漠至极。
“我姐为什么恋爱脑,我为什么不懂爱人,是因为我们从没在你这里感受过什么叫做爱,这个家也从未给过我们安全感。两个孩子,都被你给养废了。我为什么要带向初搬出去住,让他去他妈妈那里,就是怕你,养废了儿子,还要养废孙子。我的儿子,不能再毁在你手里。”
向太狠狠打了个颤,脸煞白一片。
向景恒不是没看到,只是他不再会心软。
“你既不关心我,也不关心小初,以后这个家我们不回来也罢。不过向太,你好歹关心一下自己的前途,你再这么闹下去,别说我爸这个人,你连向太的身份都保不住。”
向景恒轻轻冷笑:“如果我爸要离婚,我未必反对。我也不介意自己多个小妈。”
说完,他便抱着呜呜哭泣的向初坐车离去。
向太一脸颓然地瘫坐在院子里,挥舞着手臂想打人,又无力,只剩下嚎啕大哭。
车里,向景恒轻抚着儿子的脸蛋,“疼不疼?”
“有点。”
向初嘟了嘟嘴,“爸爸,奶奶不过打我一巴掌我都这么疼,哥哥替我挨了一刀,流了那么多血,他得有多疼啊。”
说完,眼睛鼻子又都红了,扑簌簌落下泪来。
向景恒心里喟叹一声,刚要说话,手机震动起来,看着来电显示他眉心一拧。
是他找的私家侦探。
侦探在电话里说:他跟踪邵慕言和喻研,看着他们进了一家鉴定中心。
他好不容易打入内部问了一番,说是喻研去做了亲子鉴定。
向景恒身体陡然一僵,眉心一跳。
喻研去做亲子鉴定?和谁做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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