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洛抹着鼻血爬起来,把二丫三丫扶到一旁。
二丫三丫也满脸是血,哭都不敢哭出声。
张小花的爹娘赶着牛车经过,见姐妹三人惨兮兮的,赶紧停下车。
“这何老太,下手怎么这么重?”
“这样打孩子,太没人性了,也不怕遭报应!”
赵氏边给她们擦拭脸上的血,边无奈地摇头。
张小花也紧张地跑到何洛洛她们面前蹲下,“洛洛姐,二丫三丫,疼不疼啊。”
她就奇怪了,爹娘和哥哥把她当宝贝,何家人对洛洛姐她们怎么就一口一句赔钱货?
女娃就是赔钱货吗?何老太不是女的啊?
真是想不通!
张大叔也把马车赶到一旁,过来察看,吩咐两个儿子。
“三丫额头流不少血,张福张昌,你们快去找草药。”
张福和张昌忙跑向野地,采草药去了。
赵氏则扯来棉花,给何洛洛和二丫塞鼻子,止鼻血。
之后对她们说。
“往后没吃的,就过来找我们,我们好歹能匀一口出来。”
“夜里也别睡地上,过来和小花挤挤,省得冻病。”
他们两家原本是邻居。
田地都挨在一块儿。
何家兄弟贪心,年年把田地分界线往人家那边挪。
张大叔忍无可忍,说了几句,就差点被何家兄弟打断腿。
一家人这样恶,村里也没什么人肯搭理。
倒是可怜了这几个女娃儿。
何洛洛知道张叔赵婶是好人,感动地点了点头。
“张叔赵婶,谢谢你们。”
赵氏:“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洛丫头你大些,照顾好两个妹妹。”
“好,我知道的。”何洛洛点头。
清理完伤口,上了草药,张叔赵婶又招呼何洛洛姐妹乘坐牛车。
何洛洛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一是不想麻烦人家。
二是不想给张叔赵婶惹不痛快。
何家人难缠,可别帮了她们,反倒受何老太他们的气。
傍晚时分,前方出现了一条大河,大家伙儿高兴坏了。
十几天了,都没有好好洗过澡,洗过头,这下可以好好收拾一下了。
驻扎下来后,都迫不及待地往河边跑。
男人们衣裳都不脱,扑通扑通就往河里跳。
女人们也领着孩子,端着盆,拎着桶,去河边洗澡去。
何洛洛一身都包浆了,早受不了了。
随身空间里虽然囤了不少矿泉水,可也舍不得拿出来洗澡啊。
于是去牛车上翻找换洗的衣裳,准备去河边洗澡。
何老太见何洛洛站在马车边,揪住她头发就拖了个趔趄。
“翻什么翻?谁让你翻的?”
何洛洛头皮被扯得生疼,真想给何老太两脚,她可不是打不过她。
可想了想,还是咬牙忍住了。
她若真对何老太动了手,气倒是出了,可何老太能饶过她们?
说不定会把她和二丫三丫丢在半路,或者送给别人。
总归一句话,年纪太小了,没有反抗的能力,不得不忍气吞声。
强压着怒火道,“我想带妹妹去洗澡,找身干净衣裳……”
“哪有你们的衣裳?滚。”
“怎么会没有?离家前,我给妹妹都收拾了好几身衣裳的。”
“早扔了,牛车拉不动。”
何洛洛无语。
石头狗蛋没长腿似的,天天坐牛车上,几件衣裳拉不动?
这死老太婆就是心眼坏,故意扔的,迟早收拾她。
可眼下也没有办法,只能狠狠咽下这口气,跑去张小花那。
“赵婶,小花妹妹有干净衣裳吗?能不能借我们几身?我想带二丫三丫洗洗澡!”
“有。”赵氏马上就答应下来,之后吩咐张小花,拿了三身衣裳过来。
张小花性格外向,快言快语。
“洛洛姐,我娘之前看到你奶把你们的衣服都扔了,就知道你们没得换洗了。”
“这不特意拿我的衣裳,给二丫三丫改了两身。”
“你和我一样高,倒是可以穿我的。”
赵氏笑着接话,“别说借不借的,都是旧衣裳,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凑合着穿穿。”
何洛洛捧着这几件洗得干干净净的衣裳,心中不由动容。
她那些所谓的亲人,对她们只有打骂苛待,而真正给了她们温暖和关爱的,只有赵婶一家。
她何洛洛也是知恩图报的,将来一定会加倍偿还如今受过的恩惠。
拿着衣裳回来,何洛洛带着二丫三丫来到河边。
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拿出毛巾肥皂,把三个人从头到脚,彻彻底底洗了个干净。
之后换上干净衣裳,可算舒服多了。
旧衣裳也拿肥皂搓洗干净,明儿早点起,烧锅水,把虱子烫死,再缝补一下,也能换洗。
毕竟她随身空间里囤的,都是现代衣裳,不方便拿出来。
忙完这些,河里面已经沸腾了,大家伙儿发现河里有鱼,都在四处扑腾,到处捕鱼。
大鱼没有,河水太浅了,都是手指大的小鱼。
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大荒年的,谁不想喝碗鱼汤补补?
何老太也着急忙慌地赶来,看见别人捞到了鱼,眼谗得不行。
碰到河洛洛正准备回去,当即喝住。
“贱丫头,赶紧下河捞鱼去。捞不到鱼,溺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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