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武安侯府没有半个人影,府中的一切早就收拾的干干净净。
席云知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走了几步,进入到房间。
这是后院的一处小厢房,里面的东西就是她全部的家当。
四下无人,她抠开地上的砖块,从里面拿出来个油纸包。
里面包裹着一枚信号弹,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现在秦朗他们忙着登基,肯定没有空来找自己。
这也是她唯一的机会。
“咳咳。”又呕出了一口鲜血,抹了一把血迹,毫不在意。
她在等,等一个可以燃放信号弹的机会。
等待的时候,她每天都会拖着残疾的双腿爬到院门前,听着外面的声音。
街道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又是贴近年关,所以很多商贩在摆摊,这是白软软为了体现出自己的大度爱民,与民同乐而特意安排的。
繁华的朱雀大街上一串串的商贩。
“哎,你们听说了么,皇上马上就要举办登基大典了,邀请与民同乐。”
“听说了,说那天会给撒钱,发点心,只要说一句吉祥话,就能获得。”
“我准备带孩子去……”
席云知靠着大门,已经没有听下去的欲望了。
她垂下眼帘,勾起一抹冷笑,登基大典……好,非常好。
夜色里,京城的上空时不时在燃放烟花爆竹,像是在为盛世大典那天而演练。
璀璨的夜空中,武安侯的上空出现一道不起眼的光亮,连续亮了三次。
很快便消失在夜里,席云知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与预料中的一样,不到半个时辰,一道黑色的身影落在了院落中。
见到她惨状的时,声音都在颤抖。
“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此时距离她死去还有五天时间。
她咳咳,浑然不在意嘴巴上的鲜血。
“天巡爷爷,我快不行了,你听我把话说完。”
天巡是他爷爷留下来的老人,当年嫁入武安侯府之后,他便将嘱咐的人遣散到京城中。
只因秦朗的一句话,谁家好好的姑娘手下要那么多的死士?
难不成她是想在后院做那些腌臜的事情?
当时的她太过年轻,心想也是这么一回事,自己从来没有害人之心,死士不如就放出去做自己的事情,也算是还他们自由。
毕竟他们为护国公府劳累了那么多年。
天巡蹲在席云知的身侧,仔细检查她受伤的腿部,面色凝重。
“不用看了,腿已经废掉了,现在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希望您能像是对待祖父一样,来履行命令。”
第一件事,毁掉她用全部心血所建造的商会。
第二件事,她要为他们的登基大典送上一份礼物。
第三件事,在活着的时候看见秦朗去死!
就在她刚刚交代完这些事情,院外突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事情既然已经交代完毕,那么他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用手推拒着天巡。
“天巡爷爷,一切就有劳您了,他们人来了,你快走!”
天巡本想带着她离开的,但席云知拒绝了,一旦她离开这里,秦朗肯定会有所察觉。
到时候再想下手,那就难了。
“大小姐您且等等,我这就召集人马,回来救你!”
天巡快速离开了。
他刚消失不久院落的大门就被人踹开了。
来人气势汹汹,正是他那个便宜好大儿。
秦豫大步走进门,看都没看躺在地上的席云知,而是命令身后的士兵在院中快速搜查。
这时才将视线落她的身上,唇角勾起一抹笑。
眼里满是狡诈:“终于等到你亮底牌的这天了!”
“不枉我辛辛苦苦的守着你好几天,你还真是恶毒呀,到了这个地步还想陷害白姨,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席云知苍老的面孔,眼里满是嫌弃。
“说吧,刚刚你见的人是谁?那三枚信号弹到底是发给谁的?”
“呵,你也配问我,我呸!”现在席云知看清楚他们的嘴脸了,根本不给他们半点好脸色。
“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你做这些不会是想去巴结白软软吧?”
“怎么你也想当她的入幕之宾,可惜就凭你这种人连资格都不够!”
席云知一语道破秦豫的心思,对方顿时恼羞成怒,毫不犹豫对着她就是一耳光。
他怒极反笑:“好好好,不愧是护国公府的大小姐,就是这么有骨气,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多久!”
“父皇和白衣马上就要举行大典了,我要让你亲眼的看着他们走向幸福,走向这辈子你无法触及的位置!”
秦豫缓缓站起身,“来人呐,把她带走,既然这武安侯府不愿意待,我们就送她个好去处!”
眼里满是对她的恶意,哪怕席云知将他养大,也无半分好感!
“小的时候你就对我百般挑剔,看不起我,每天都以折磨我为乐,天天看着我被夫子训斥,你是不是很开心呀?”
“觉得我这样的笨小孩就应该如此,就应该日日夜夜夜夜夜夜嘲笑,你心中肯定还在窃喜这个笨小孩,不如你的子嗣!”
听到他这么说,席云知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想过要虐待这个孩子。
从小他就笨拙,学习也很差劲,所以她找了最严厉的夫子教导他,如此才有了他今天的成就。
“说是没有我的教导,你以为你能走进你父亲的眼?白眼狼也要有个白眼狼的限度!”
席云知毫不犹豫的戳穿他龌龊的心思:“你龌龊心思,哪怕掩饰的再严密也无法掩盖它恶臭的味道!”
“你喜欢白……”
“啪!”
秦豫毫不犹豫,一耳光扇在她的脸上,打断了她的说话,眼底滑过一抹惊恐,看向周围的士兵,发现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时,才松下一口气。
“没想到你死到临头了,还想破坏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甚至不惜污蔑白姨,你太恶毒了!”
他像是不理解,为何世上要有这么恶毒的人。
“唉,也罢!”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送你上路!免得你到后想尽办法去祸害别人!”
说着抽出了一捧士兵腰间的长刀架,在了席云知的坡上,准备给他一个痛快。
就在这时。
一道娇媚柔软的声音传了过来,“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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