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飞有自己的小心思,悄悄的为赫连城记上一笔。
他也十分大方的不跟死人计较,席云知和裴玄出现在这里,赫连城绝对不可能活着回到西戎国。
不过他也为自己担心起来。
根据观察来看。
席云知等人,嫉恶如仇,喜好为百姓们出头。
文城做了这么多的错事,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他放过自己。
面对死亡,他还是有一些惧怕的,若是席云知真的不想放过自己,那他是不是要将这个事情告诉给赫连城?
与赫连城合作,不亚于与虎谋皮,但是与他们合作也不是一条明路,在布置的时候他们竟给自己下毒,以此来要挟自己。
好像不管是哪一条路都是死路,将他堵得毫无生机。
此时的韩云飞十分焦虑,在房间里不停地斟酌日后要如何去做事。
在赫连城和席云知的中间不停地摇摆,到底要与谁合作,相对比来讲,赫连城他十分的厌恶。
贪心,小气,狡诈,仗势欺人,不把他当人看。
相对比席云知来讲,即便日后会清算所有的罪恶,至少现在他得到了应有的尊重和救治。
心中的天平本身就倾向王妃这一边,现在心中更加笃定主意,反正都是死,那就死得舒服一点。
若是自己立下大功,说不准他就不用死了,以功抵过。
不得不说韩云飞是有几分聪明在身上的,想到这里他立刻开始准备起来。
他先是联系了平阳城内,所有可以调动的资源和人手。
然后悄悄的等待时机,既然赫连城不想让自己活,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与此同时。
白卿开始为秦王做手术,手术之前他先侧过头看向席云知。
“要怎么个活法?”
席云知抽了抽唇角,这话说得难不成还能定制活法不成?
“那你先说说都可以怎么活?”
白卿此时的心情颇好,指着昏迷不醒的秦王道:“分为几种,第一种只会喘气儿什么都不会的活死人活法,第二种可以喘气儿说话,但仍旧不能动的半死不活的活法,第三种活蹦乱跳的活法!”
席云知抽了抽嘴角,这活法还挺多样化,她看向秦王,这样的人说实话,多活一时都是对大雍朝百姓的伤害。
不如就变成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活死人。
“那就活死人吧!”
就在席云知刚张口定下秦王命运的时候,床上的人突然间睁开了眼睛,抬起手用力的抓住她的衣角。
“救我,我我我想活……”
秦王突然的诈尸,吓了众人一跳,席云知更是挥起手打在对方的手背上,啪的一声。
仅仅是听声音,都觉得到一股肉疼的感觉。
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秦王,差点因为手背上的疼痛再次晕死过去。
可他硬生生忍住了。
“我我有西戎人的布防图,还有他们全部的计划,以及在大雍朝内所有的暗线……”
看来秦王是真的想要活命,哪怕气若游丝,命不久矣,喘气都费劲。
但他还是梗着脖子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席云知,将他所有的筹码都拿了出来。
他的手背青筋爆起,带着一片红肿,再次祈求道:“让让我活……”
最后他说了一句:“让我活,我将这些全都告诉你们!”
然后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白卿耸耸肩,手里握着手术刀,看向席云知一副你说要怎么办的样子。
席云知却怕事情有诈想了想,不如综合一下吧。
“让他能活却不能动,对了,最好让他也暂时成为哑巴,免得他与那赫连城通风报信,到时候我们可就惨了!”
白明雪掏出一根银针,针尖冒着凛凛寒光,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放心,这个我拿手!”
既然确定了治疗的方向,白卿便开始动手。
一边动手一边指导席云知:“这个伤口周围的肉全都要挖掉,直到露出新鲜的血肉为止!”
锋利的小刀在秦王的肩膀上开出了一个大洞,鲜血汩汩流出。
他面不改色的,拿起一团棉布塞进了伤口中,然后继续挖着那伤口。
由于箭矢将整个身体贯穿,所以这个伤口也是贯穿身体的。
白卿看着秦王的伤口,不由得感叹一句:“这人的运气真好,竟然没有伤及到肺腑,只是伤了一些筋骨和皮肉而已,这一命算是保住了!”
当然在这伤口之上,他还做了一些手脚。
他全程没有用半点麻沸散,无麻进行手术。
手术的中途秦王就疼得醒了过来,一声惨叫响彻整个房间内,那不是人声的嚎叫,让外面的人全身战栗发寒。
三番两次赫连城都想闯进房间,但都被门口的裴玄拦住了。
“师傅有命,闲杂人等不得干扰手术。”
赫连城的额角冒出冷汗,抻着脖子想要看清房间内的情况,可他只能看见一片帷幔。
焦急道:“难道你没有听见秦王的惨叫吗?叫得这么惨……你们确定他真的没有事吗?”
裴玄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那请问大人这么多天,秦王有叫过这么欢畅的时候吗?”
赫连城想了想秦王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下意识摇了摇头。
“对呀,秦王之前从来没有叫,现在的叫声才能代表他有活力,放心吧,他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拔箭嘛,稍微痛一些而已!”
裴玄的话漫不经心,高大的身躯挡在门前,不让他走进门内,用他的话来讲,有声音那就代表没死。
赫连城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只是哪里好像有点不对?
惨叫,持续了很久。
两个时辰之后。
白卿才满身疲惫的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他单手撑着门框,脚步虚浮,高度的集中精神手术,还要防止秦王乱动,的确是让他费了不少的精神。
再加上两天两夜在地下甬道中通行,此时他的眼眸赤红如同恶鬼一般。
只是抬起眼看了一眼赫连城,就让对方全身打了个寒战。
“白神医,情况如何了?”
白卿打了个哈欠:“没死,活着呢!”
然后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不过有一点小小的后遗症。”
赫连城顿时紧张起来:“什么?怎么会这样?严不严重?”
到了嘴边斥责的话又咽了回去,但他刚刚那一瞬间的面色变化,逃不过白卿的眼睛。
白卿嗤笑一声:“他身中奇毒,醒来之后应该不会说话了。”
不会说话?
这怎么可能,刚刚他可还是惨叫不停的!
“白神医您是不是弄错了?他刚刚明明叫得那么惨,怎么可能会不会说话?”
白卿耸了耸肩:“哑巴不会说话,但不代表哑巴不会出声呀!”
然后一副用看外行人的眼神,嗤之以鼻的看着他,似乎他是多么的无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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