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季盛华那得意的表情很快就凝固在了脸上。
“怎么回事?”
父女俩看着保险箱里的东西,兴奋的神情霎时消失。
保险箱里,只有一叠季秋芜和季予惜的照片。
他们想象中的什么房本、黄金、珠宝、股权什么的,都没有。
季盛华不死心,将保险箱里里外外看了又看。
除了照片,就只有照片。
季盛华还以为照片里面有什么玄机,把照片通通研究了一遍。
都只是普通的照片,实在是没什么玄机。
暴跳如雷的季盛华一把抓住了经理的袖口。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把季秋芜的保险箱打开,把她的财产偷走了。”
经理看了看一边端坐着看热闹的季予惜,用公式化的表情道:“季先生,我们银行所有的行为都是合规的,如果不是客户本人,或者合法继承人,是打不开这个保险箱的。”
把合法继承人几个字咬得紧了一点。
可季盛华并未懂其中的意思,他气得两眼通红如同魔鬼。
“这么贵的保险箱,怎么可能只放几张照片,一定是你们把她的东西偷走了!你们给我等着!我要起诉你们银行!我要你们把东西都吐出来!”
银行经理也是被惹恼了,可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职场老人,他情绪依旧稳定,“那季先生是以什么身份来起诉我们呢?季秋芜女士的男朋友?这个在法律上,是不支持。”
季盛华的愤怒被噎在了喉咙里。
他和季秋芜并没有领证。
季盛华:“我的女儿季予惜,是季秋芜唯一的继承人,我以我女儿的名义起诉你们!”
经理看向了季予惜,“可是,季予惜小姐是一个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就是要起诉我们,也必须她本人出面。”
季盛华当场命令季予惜,“你现在就起诉他们!”
季予惜却拿起了那几张季秋芜留给自己的照片。
“打官司这么麻烦,我才没兴趣。”
她拿起照片就走了,暴怒的季盛华追上去,试图将她抓住。
“你今天要是不能让我拿到你妈的东西,我就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季盛华已经完全疯了。
他还等着季秋芜的钱去当季曼珠的嫁妆,有了嫁妆,就一定能让左家松口,让她嫁进去。
然后带着整个季家攀上高枝。
季曼珠也有点慌了。
“妹妹,我们都把公司给你了,你连这点忙都不帮吗?”
看着他们那假惺惺的样子,季予惜压抑住了干呕的冲动。
季秋芜死后,她的所有财产都自动给了季予惜这唯一的女儿,或许是季秋芜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将财产都隐藏了起来,真正落到季盛华手里的不多,就这两个公司而已,还是季盛华以季予惜监护人的名义给弄过去了。
季予惜找律师打打官司也能把公司拿回来,但有更简单的办法,她也懒得打官司了,还顺便把季盛华给气得吐血。
“我要去我的两个公司看看了,没事的话,就别找我了,拜拜。”
说完,季予惜美美的起身离开。
“季予惜,你——”
季盛华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想抓住季予惜,又惦记着保险箱里的财产。
季秋芜的财产,一定就在这个保险箱里。
一定是银行藏起来了!
所以季盛华暂时放弃了和季予惜对线,专心地找银行的麻烦。
**
“老板,季秋芜女士的保险柜打开,竟然是空的,季盛华气得大闹银行,扬言要起诉银行。”古泠第一时间把消息给了左曜宸。
左曜宸冷冷一嗤。
“银行拒绝透露任何保险箱的开箱记录,季予惜又藏起来了,季盛华无计可施。”古泠说得还有点兴奋。
忙碌中的左曜宸抽空道:“所以季予惜想要那两个公司,很难。”
**
拿到两个公司的季予惜,回家之后就关了手机,季予惜整个人就从世界上消失了。
等她再开机的时候,季予惜这个身份所使用的手机里,有几百个未接来电,还有无数个辱骂的消息。
“季予惜,我命令你现在给我滚回季家!”
“律师我已经找好了,你现在就给我起诉银行去!”
“你妈的东西,你必须给我一个子不少的拿回来!”
季予惜不管,径直开车去了公司。
很快,季予惜就在一个偏僻的商圈里,找到了母亲留下来的那个公司。
到了公司门口,等待已久的季盛华和季曼珠就堵了上来。
“季予惜,你终于出现了!”
季盛华暴跳如雷,大步走来,要把季予惜逮住,“律师我已经找好了,现在就跟我去法院,我要你起诉花旗银行!”
还没靠近,就被季予惜身边的两个壮汉保镖给拦住了。
“你们是谁!凭什么拦我!”
被拦住的季盛华眼睁睁的看着季予惜从自己眼前轻飘飘地走了过去。
“我才没功夫陪你去法院胡闹,我今天,是来开股东大会的。”
眼看着季予惜在两个保镖的保护之下进了公司,季盛华气得跳脚。
季曼珠却已经明白了什么。
“爸爸,她知道,就算拿到了东西,也不可能落她手里,所以,她肯定不会帮忙。”
季盛华喘了几口大气。
“和我玩?看我怎么玩死你!”
季曼珠的眼神也阴恻恻的,两人急匆匆地进了公司。
此时的公司会议室里,几个股东和高管已经到齐了。
众人讨论着那个即将出现的新老板。
“季盛华竟然把季秋芜的全部股份都交给了季予惜,她能行吗?”
“一个从小在乡下生活的土鳖,她知道什么是公司吗?”
“听说她一回来就把左家给得罪了,这公司怕是真的撑不了几天了。”
“左家那种存在动动手指就能让这公司活下去,我都想把手里的股份抛了。可关键是,谁要啊?”
“季盛华早把公司能搬的都搬走了,这公司除了一堆债务,还有什么?”
季秋芜在的时候,公司生产的产品,能走出国门和国际大牌抢市场。
季秋芜死后,他们连国产杂牌都比不过。
季盛华在这个时候将手中的股份全部给了乡下来的季予惜,捞够就跑路,无疑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会议室里,股东和高管们,已经把辞职找下家和甩卖股份找接盘侠的事儿,拿到明面上来说了。
只有一个人,偷偷地流着泪,仿佛看见自己亲自养大的孩子,即将离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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