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此事。”沈音容微微点头,“当年的确多亏了那位郎中的方子,否则我还真没有福气生下麟儿和珠儿。”
她早年跟随父兄上战场时,身子留了旧疾,难以有孕。是经过那位郎中调养后,这才怀上了孩子。
“那不知妹妹可还留着那副方子?”于夫人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这……”沈音容犹豫了片刻,“年头久远只怕是寻不见了。而且那方子,是郎中根据我体质所开,就算记住也无用。”
闻言于夫人有些失落,她叹了口气,“说的也是。”
“姐姐这是为了芳嫔?”沈音容挑了挑眉,“这方子我确实没有,不过这人我倒是能寻到。”
闻言于夫人脸上露出一丝欣喜,她应了一声,“是了,我的确是为了芳嫔。年前她给我写了信,说自己入宫两年,吃了好些个补药,肚子也不见一点动静,所以就想着让我这边安排个郎中入宫,给她诊脉。我思来想去,就想起了妹妹你。”
芳嫔两年前因选秀入宫,凭着才情和容貌,也算得宠。
“在这后宫里,子嗣尤为重要。”沈音容抿了口茶,“姐姐放心,晚些我便让那位郎中去于府拜见。”
“那就多谢妹妹了。”于夫人神色真诚,“妹妹真是帮了我大忙。若妹妹这边,往后有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尽力。”
沈音容放下茶盏,定定的看着于夫人,朱唇轻启,“眼下,我还真有一件事想请姐姐帮忙。”
于夫人听后当即道:“妹妹说便是。”
“麟儿和珠儿又回了宫里做伴读,不知为何我这心总是慌得很。我担忧两个孩子受欺负,宫里我又没有人脉,所以想请芳嫔娘娘,帮我照看照看两个孩子。”
沈音容神色忧虑,“我知芳嫔在后宫也不容易,所以只求她偶尔能打探打探两个孩子的情况,让我第一时间知道。”
身为嫔妃,私下和娘家联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入宫两年,芳嫔不靠着孩子就能坐到嫔位上,当然是有些头脑和手段的。
若是有这样的人,能在暗中护着两个孩子,随时通风报信,沈音容也能多一份安心。
“这个简单。”
于夫人欣然答应,“这段时间,芳嫔刚好同愉嫔走得近,愉嫔是四公主的生母,听说四公主是和三公主一块读书的,此事倒是不难。”
“如此甚好。”沈音容脸上也多了一抹笑容,“那就劳烦芳嫔娘娘多费心了。”
送走于夫人后,沈音容长出了一口气。
如此一来,要是长公主那毒妇再找两个孩子的麻烦,她也可第一时间知晓了。
总之,她绝对不会让前世的苦难,在两个孩子身上重演。
心兰从门外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慌张。
“夫人,出事了。半个时辰前,小厮去后花园水井打水时,发现井里有东西。后发现是具尸体,经核实确认是临清阁的黄鹂。大爷和秦氏因此打起来了,那边现在闹得不可开交。”
“没了?”沈音容蹙了蹙眉,“怎么没的?”
沈音容都不必猜,这事肯定就是秦婉青下的手。
“说是投井。”心兰心有余悸,摸着胸口,“奴婢好奇看了一眼,差点没吓过去,那副样子实在是太惨了。”
心兰这一刻十分痛恨自己的好奇心,这下她得做好几天噩梦了。
“夫人,要去吗?”翠竹轻声询问。
沈音容思虑了片刻,眸中闪烁着精光,“这样的热闹,自然是不能错过。”
就算现在是秦婉青掌家,她也依旧是侯府主母。侯府闹出了人命,她有责任处理好此事。
来到了香凝苑,瞧着互相挂了彩的秦婉青和顾仕鸿,沈音容险些笑出声来。
顾仕泓脸被秦婉青挠花,左脸颊的三道指甲痕十分滑稽。秦婉青也没好到哪里去,右半边脸肿的老高,上面还印着指痕。
为了一个丫鬟,夫妻两人大打出手,实在是让人笑话。
秦婉青正由银铃给自己涂着消肿的清凉膏,抬眼看到沈音容时,脸上挂着冷笑,毫不客气地开口:“你来干什么?想看热闹吗?滚出去!”
话音未落,翠竹往前一步,毫不示弱地瞪向秦婉青,“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赶我家夫人走?我家夫人才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女主人,而你不过是个外人!该滚的人是你!”
秦婉青被翠竹这一番抢白惹得怒火中烧,脸色变得铁青,眼中满是冷笑,“一条主子身边的狗,也敢对我指指点点?侯府女主人又如何?现在侯府的掌家权在我手里!”
她瞪着主仆二人,声音拔高,“这老夫人昨儿刚走,今天你们就原形毕露。我再怎么说,也是侯府的儿媳,是主子,怎么轮得到你一个下人置喙我?你这是在以下犯上,毫无规矩!银铃,给我掌她的嘴!”
银铃刚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打翠竹,可还没等巴掌落下,沈音容冷冷一瞥,银铃顿时被那眼神定住,手停在空中,动作僵硬。
“够了!”
沈音容声音冷冽,眼神锋利如刀,淡淡地看了秦婉青一眼,“我今天来,不是为了看你在这里唱戏的。”
“若你真要谈规矩,那我倒是有话要问你,侯府出了人命,你为何没有第一时间来向我禀报?即便你掌家,按规矩也该先向主母通报。你既是主子,理应更明白这层规矩才是。”
秦婉青脸色黑了黑,神色有些不自然,“我正要叫人去,是你来的太快了。”
顾仕泓瞥了眼门口的沈音容,又瞧了眼坐着的秦婉青,眼中多了一抹厌恶。
这一对比,两个女人可真是天差地别。
想起惨死的黄鹂,顾仕泓心里更加恼火。
“你就是毒妇!见不得我身边有丫鬟伺候,便害死了黄鹂!”顾仕泓唾了一口,“我和黄鹂本就没什么,你非要听信那些子虚乌有的谣言!”
“顾仕泓,你少放屁!”
秦婉青声音尖锐,指着顾仕泓的鼻子骂,“你什么性子我还能不知晓吗?我的人都瞧见了,你和那死丫头私底下不干不净,你还敢说你们没什么?”
“顾仕泓,你真不是个东西!我给你生了儿子,月子还没出,你就和一个贱人勾搭到一起,你这个烂货,你……”
秦婉青越说越气,随手抓起桌上的茶盏就要砸向顾仕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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