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祖母说的不对!(1 / 1)

南锦屏噔噔噔的后退了好几步,看了看不远处的冷凝,又看看慕唯,心里已是怦乱跳。

慕唯知道的太多了,这让她不寒而栗。

慕云谏就在一旁,分明已对她有所怀疑,她不得不强辩道:“你把阿瑶害成这样,还想污蔑我吗?”

“污蔑?”

慕唯干脆道:“戴松临死前把一切都交代了,侯夫人想听听吗?”

一提到戴松,南锦屏就心虚起来:“不、我不想听。”

慕芷瑶大急:“母亲!不是你做的,为何要怕?”

南锦屏这才又强硬道:“对,不是我做的,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污蔑不了我!”

慕唯和南锦屏遥遥对峙,任谁都能看出慕唯的坚定坦荡和南锦屏的做贼心虚,一时间高下立判。

慕云谏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过,他没听懂什么挑衅和太后,但害死娘亲,拐走幼弟,残害二哥和阿澈,他是听了个明明白白。

慕云谏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起偏宅被查封时那个奇怪的暗室和水缸,还有南锦屏吞吞吐吐,驴唇不对马嘴的辩解。

“阿唯,你说,你娘亲、嘉洛和阿澈,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唯冷眼看着慕云谏,不免觉得十分可悲,南锦屏恶事做尽,身为丈夫却始终被蒙在鼓里,堂堂恒玄侯,竟被枕边人玩弄得团团转。

她就像一个说书者,缓缓将所有事都一一道来。

从她们刚到素城,到戴松的出现,从她被接回侯府,到救下了冷凝,从慕嘉妍发现了慕嘉洛,到慕嘉洛性命垂危,慕嘉妍孤身去了凉山,从太子遇见慕苒之,到慕芷瑶在东宫的所作所为。

慕云谏的心仿佛被一块大石反复碾压,慕唯每说出一个字,沉重就多上一分。

到最后已是急怒攻心,冷汗涔涔。

“侯爷,你别相信她,她是想毁了我们啊!”

南锦屏的额头也见了汗,心脏突突乱跳,声音都带上了颤抖。

这些事慕芷瑶都未必全部知晓,慕唯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慕唯!你血口喷人,有什么证据!”

“啪、啪、啪——!”

不等慕唯有所反应,慕云谏就三个耳光甩了过去。

“证据?她为何不指认黄氏,不指认柳氏,偏偏指认你?你又为何心虚?”

南锦屏被打得天昏地暗,爬在地上起不来,嘴角也见了血迹,慕云谏却仍觉不解恨,俯下身一把扼住她的咽喉,

“当年我有心扶安氏为正,是你忽然跳出来,说她与人通奸,我相信了你,将她们母子三人远远扔去了素城。”

“你不但将她害死,竟还敢对我的儿子下手,我以为是我犯了错,上天才让我的儿子一个接一个的遗失,现在想来,为何独独你的津礼无事?”

“等宴书再大一些,你是不是还打算故技重施?”

“你这个毒妇!”

慕云谏的怒火燃烧到了顶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南锦屏被掐得翻起了白眼,脸色涨红,耳边嗡鸣作响。

慕芷瑶被吓坏了,跪在地上不停地挣扎,墨月却不曾放手,任由她呼喊始终无动于衷:“父亲!不要!”

眼见南锦屏马上就要断了气,慕老太太的声音忽然传来:“谏儿,放手。”

慕老太太依旧由赵嬷嬷搀着,身后跟着黄氏和柳氏,柳氏手里牵着慕宴书。

慕云谏像是被一朝拉回了人间,如铁钳一般的大手忽然松了开。

南锦屏瘫在地上,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黄氏越过南锦屏,小跑着来到慕唯身边:“三小姐,嘉妍真的去了凉山?”

慕唯蹙眉,实在不理解这个黄氏关心的点,此时的她难道不该更加关心慕嘉洛?

“是。”

“哦。”

黄氏搓着手,紧接着说了一句让慕唯做梦都想不到的话。

“那等她回来,也算是京城的名人了,嫁个好人家,也让我跟着好好享享福。”

姜焕的眉都拧成了麻花:“我说你是不是有点毛病?不怕你女儿死在凉山,反而惦记着享福?”

“你说谁有毛病?我养大的女儿,就该孝敬我,哪里不对?”

黄氏看起来不太正常,姜焕也散了气焰。

不能和精神病打架,打不过。

慕老太太一挥手,便有婆子上前将黄氏架走了,临走时嘴里还一直骂骂咧咧。

“谏儿,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什么?”慕老太太淡淡开口。

慕云谏最怕这个老娘,垂首恭立的样子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人生在世,最讲究一个出身,就因为你是嫡出,恒玄侯的爵位才顺理成章地落在了你身上,他们无人敢置喙半句。”

“如今你枝繁叶茂,儿女众多,但除了嫡出的一双,旁的都是陪衬罢了,如果能为你嫡出的儿女铺路,他们就算死得其所。”

“拿生命去成全,他们死后也会往生极乐,况且我日夜为他们念经祈福,他们此一生,足矣了。”

“我的妈呀。”姜焕被彻底颠覆了三观:“你看这一家子,是不是都有点不正常?”

慕唯不语,冰冷地盯着慕老太太,原来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日夜礼佛,竟是为她们诵经祈福?

真是可悲又可笑。

慕苒之咬着唇,双手成拳,一张脸写满了不甘。

柳氏将慕宴书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垂眸不语。

“祖母说得不对!”

场面正安安静静,慕宴书突然奶声奶气地说道。

“姨娘说过,凡所有生命,都有存在的价值,哪怕艰难险阻,都该勇敢地活着,活出自己的样子!而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说的好!”姜焕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

恒玄侯府这一院子老老少少,竟都不如一个孩童心性纯真。

慕老太太仍旧面不改色:“谏儿,难道你也如幼子一般天真?你杀了她,或是赶她下堂,阿瑶和津礼又该当如何?”

慕云谏喃喃道:“母亲是何时知道的?”

“慕若笙亡故时。”

慕若笙?一个已经尘封了多年的名字。

那是慕云谏的发妻所生,是他第一个嫡女。

“那阿唯的娘…”

“你对她太过迷恋,与你而言,不是好事。”

“哈哈哈…”慕云谏猛地抬头,目光迷茫又空洞,脚步踉跄:“母亲用心良苦,儿子受教。”

慕老太太点头:“你明白就好。”

说着又吩咐:“来人,将夫人抬回去,找郎中。”

“至于你…”慕老太太面无表情地盯着慕唯,眼中闪着奇艺的光芒,

“你的确是个另类。回去吧,恒玄侯府动不了你,你也别想妄图颠覆它。”

慕唯目光一凝:“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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