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玩死人不偿命(1 / 1)

许正南昂首挺胸的揭了告示,就有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带着他进了侯府。

临进门前,那侍卫对他阴阳怪气道:“若没有真才实学,还是尽早回去,不要耽误侯爷的时间,也免得丢人现眼。”

许正南没说话,给了那人一个大大的白眼。

慕云谏见来人是个干瘦的老者,也不报多大希望,一挥手就命人带着往后宅去了。

近日诸事繁多,南家在江南的盐矿坍塌,虽并未伤及人命,但地面大范围塌陷,盐矿明晃晃的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事情太大,永州太守根本压不住,急报正往京城赶来。

自古为官不能从商,这些事最怕见光,一旦公之于众,即便圣上有心偏袒,南家也会褪一层皮。

慕老太太曾与他密谈,将前因后果悉数告知,他虽心有不甘,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继续向皇帝尽忠。

南家的生意有太多经他牵线搭桥,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这个恒玄侯必然脱不了干系,倒卖私盐,在历朝历代都是重罪,轻者游街示众,重则下狱问斩。

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许他们大肆敛财,但若事情败露,承担后果的还是他们。

这个南家倒了,下一个南家立马就会被扶持起来,毕竟天子要的只是银子。

慕云谏只觉心烦意乱,慕老太太和南锦屏布了这么大一张网,若真能一切顺利,将那什么长生丹炼制出来,的确会让慕家受用无穷,甚至共享长生。

但如果炼不出来呢?

从古至今,也没有哪个皇帝真的长命百岁啊。

幸好津礼和肃王搭上了线,若哪天老皇帝吃丹吃死了,肃王就是侯府最后的底牌。

慕云谏越想越觉得玄乎,灾难就在眼前,那边却连材料都未准备完全。

哎,此时也只能赌,赌皇帝会设法保住南家。

同样愁眉苦脸的慕津礼问道:“父亲,难道你不觉得此事诡异?”

对于这个儿子在墨韵书院的所作所为,慕云谏并不知情,只道无论如何,这个嫡长子总是出息的。

“你有什么看法?”

慕津礼说道:“如今才是三月,并未到雨季,承重梁为何会突然倒塌?永州那个盐矿是最早的一批没错,但也是最经过时间检验的,绝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坍塌。”

看似说了很多,其实没几句有用的,说到底也是慕津礼只知其表的缘故,慕云谏一筹莫展:“肃王怎么说?”

慕津礼道:“肃王说,要想彻底解决,就得下十足的狠心。”

慕云谏听懂了,肃王也没什么好办法,就一个字:杀。

只要不捅到明面上来,一切都好说。

许正南进门时,慕芷瑶正拿头撞墙。

四面墙壁全是血痕,地上躺着两具尸体,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蜷缩在角落里。

整个房间腥臭难闻,门窗都紧紧的关着,一丝阳光也透不进来。

慕芷瑶听到声响,直勾勾的看去,许正南觉得心脏都漏了两拍。

“你是新来的郎中?”

许正南咽了口唾沫。

慕芷瑶坐回床榻上,伸出手腕:“你若能治好,我就让父亲送你进太医院,若治不好…”

通红的眸子看过来,就像一只厉鬼,他还看到女人的额头上有个通红的血印。

“我就杀了你——”

慕芷瑶一指地上的尸体:“就像他们一样。”

奶奶的,若不是师傅吩咐,哪怕是五万两,他也不拼着命去赚。

将药箱放在桌案上,许正南装模作样的把起了脉。

按照师傅所说,那日他送这位二小姐出府,毒药就抹在了她的袖摆上。

此毒名为半边月,中毒后不能见光,否则就会像慕芷瑶这样,全身红疹,奇痒难耐,哪怕挠得见了骨,也丝毫得不到缓解。

虽不致命,却是十分折磨。

许正南捋着胡须道:“姑娘应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才会如此。”

慕芷瑶忙问道:“真的?不是瘟疫?”

“当然不是。”

打开药箱就准备写药方:“老夫曾在北地见过这种病症,你按此方服药,两日内便会大好。”

治病是治病,可不能出卖师傅。

慕芷瑶接过药方,看着躲在角落的小丫鬟厉声喝道:“还不快去抓药!”

接着又对许正南说道:“这两日,先生就住下吧。”

许正南心里清楚,这是治不好不打算放人。

好吃好喝的在侯府住了两日,除了按时去给一众女眷诊脉,倒是无所事事。

好在那药方十分见效,果然在两日后,所有人都好了。

拿着五千两银票回了督统府,许正南仍觉不痛快,这一家人,从上到下,从主子到奴才,竟没一人和他道句谢,给银票时,反而像打发乞丐一样。

魏繁楼从怀中取出一张五十两的小额银票递给了许正南,提醒他还剩一万五千两。

恒玄侯府消停了两日,后宅的封条也被撕了下来,一众女眷正感慨大病初愈,慕芷瑶的红疹就复发了。

时间仿佛又倒流回几天前,红疹快速蔓延,一日的功夫,所有人又都病倒了。

许正南再次上门,赚走了五千两。

刚好了两日,没想到,红疹又来了…

慕芷瑶彻底慌了,每日除了白米,什么都不敢吃。

京中又盛传起另一种说法,恒玄侯府一定是做了什么亏损阴德之事,被鬼怪缠住了。

殊不知是许正南每次离去时,都会在若倾院再次撒下毒粉。

他两次登门,也甚觉烦腻,那一家子都不招人待见,令人厌恶无比。

于是他故意等在楚怜楼,侯府派人来寻时,直接开价两万两。

慕云谏满口答应,恭恭敬敬的又将人请了回去。

这次住的时间比较久,足有七日,俗话说水满则溢,许正南自知若再有下次,定会惹人怀疑,于是便老老实实的走了。

当魏繁楼看到两万两银票时,直夸这个徒弟实在有本事,然后又从怀中取出了一张五十两小额银票。

许正南也不恼,几日的功夫就赚了一百五十两,知足。

就在这师徒俩折腾个没完时,慕唯醒了。

周亦卿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落了地。

“你醒了?”

眼皮沉重,喉咙干涩,最重要的,小腹处似乎被压了一块小石头一般,沉甸甸的。

“周亦卿,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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