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楚韵无地自容。
她深切地意识到,自己像是个“小三”一样,插入到季晏礼和白香雪的感情中了。
尽管,季晏礼和白香雪已经分手。
楚韵立马将香水放回原处,像是小偷被抓般站到了门背后。
她太紧张了。
恰巧此时,楚韵听到隔壁季晏礼书房的门传来动静。
客房门背后的走廊里,季晏礼的脚步声格外清晰,打电话的声音也是。
“李白桃,让你找的戒指有消息了吗?”
戒指?
楚韵突然想起来,不久前白香雪为了救她时,扔给歹徒的那枚戒指。
季晏礼口中的戒指,大概率和它是同一枚。
不过,楚韵没记错的话,那枚戒指好像和那个两米多高的男人一起,被踹进了海里。
要在茫茫大海里,捞一枚戒指?
怎么可能。
季晏礼语气十分严肃,听上去还有些生气,“警察把人捞上来了?可以,你亲自过去法医那儿一趟,把戒指取回来。我现在就联系警局的人,让他们注意些。”
门内的楚韵,身子紧紧贴在墙上,她紧张得连脚指头都绷紧了,要不是墙壁实在硬,估计手指甲已经全部嵌了进去。
楚韵甚至不敢大声呼吸,她怕会听不清走廊内季晏礼的说的话。
季晏礼联系完法医,又给李白桃打了电话。
“我已经安排好了,让他们把戒指单独拿出来。你把戒指取回来之后,立马送到我家。”
为什么要送到这里来?楚韵心想,八成是因为季晏礼想要亲手把戒指给白香雪送过去。
这一刻,楚韵心里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反应会这么大。
一股莫名的疲惫像是水流一样,包裹住了她的身体,她用尽肺部所有的力量,深深吸了口气,随后靠着墙角蹲了下来。
直到这一刻,楚韵才明白。
原来季晏礼的心里,一直有个白香雪。
他嘴上对白香雪各种恶语相向,身体也在尽量的保持排斥疏远,可在不为人知的背后,他默默做着在乎白香雪的事。
口是心非。
楚韵自嘲一笑,那自己和季晏礼这段时间的一切,又算是什么呢?
什么都不算。
像是一场还没有开始,就被迫结束的梦。
楚韵承认,白香雪的出现让她感觉到了一股酸意,一些自卑,还有一些心痛。
她也承认,比不上白香雪。
楚韵蹲在毛茸茸的毯子上很久,在一个突然的抬头,看到窗外蒙在雾里,却仍挣扎发光的星星时,瞬间想清楚了。
她决定疏远季晏礼,不再去靠近。
她不想成为,和李唯儿一样下贱,去破坏别人幸福的小三。
......
趁着夜色,楚韵简单和王妈打了声招呼,让她不要告诉季晏礼,自己先回去的事。
但楚韵也没回傅家,更没有回宿舍,而是打车去了江景的出租屋。
江景这段时间在备考,基本上很晚才睡。有时候感觉压力大得不行,就靠着给咖啡强行给自己通宵。
开门之后,江景看到楚韵穿着有些被扯坏的礼服,凌乱的头发,还有一双显得异常突兀的一次性拖鞋时,瞬间紧张起来。
“出什么事了?先进来。”
江景给楚韵倒了杯热水,随后给她取出一双棉质的男性拖鞋,“先穿这个,一次性拖鞋底太薄了,容易受凉。”
“还有,你的腿怎么了?为什么会缠着绷带?”江景担心地摸了摸楚韵腿上的绷带,“都变松了,谁给你缠的技术这么差?你坐着别动,我重新给你弄一下。”
江景从柜子里拿出家用医疗包,蹲在楚韵身侧。
这会不管他怎么问,楚韵就是不说话。
在将原有的绷带拆掉之后,江景愕住。
楚韵小腿伤口处的皮肉,像是被愤怒的野兽撕扯过,向外翻卷着,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形状。
干涸的血渍,如同岁月侵蚀的铁锈,黑褐色的痂块歪歪扭扭地附着在伤口上,好似一块块狰狞的补丁。然而,那痂块并不能完全阻挡血液的渗出,丝丝缕缕的鲜血,如同顽强的小蛇,从痂缝中蜿蜒爬出,在惨白的肌肤上缓缓流淌...
因为刚刚在季晏礼家中洗澡时,楚韵摁错了浴缸的按钮。导致水流从四周冒出,泡湿了她的腿部。
再加上她一直没有取下绷带,导致现在伤口周围的皮肤肿胀得厉害,像是充了气的皮囊,呈现出一种令人胆寒的青白色,仿佛是被抽去了生气的死物。
“你,小楚,你到底怎么了?我...你不说的话,我先送你去医院!”
江景担心得要死,一把抗住楚韵的胳膊,正要把她背起来去医院时,楚韵才开口。
“我没事,阿景。就是摔到被磨破了而已,我...没事的。你帮我涂点药吧,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哎呀!”江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都成这样了,还在嘴硬!赶紧的,把嘴给我闭上,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挂急诊!”
楚韵拗不过江景,被他背着去了市医院。
还好,楚韵的伤口没有深入到骨头里,医生做完清创,让护士用生理盐水冲洗了一下,随后上了药,包扎起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天都快亮了。
江景担心楚韵肚子饿,下楼给她买了黑米粥和菜夹馍。
“我听李白桃说,你昨晚跟季总去什么游轮宴了,怎么成这样了?季总没管你?”
楚韵喝了口黑米粥,“阿景,以后不要再提季总了。我决定等过段时间,和傅庭州离婚之后,再去重新找一份工作。”
“为什么?我看季总对你那么好,还给你开那么高的工资,请专业的经济学老师给你补习讲课...你怎么会想着离开他?”
“昨晚,我遇上季总的前女友了,她这次回来,我听说是要和季总结婚的。而且季总家里,还放着许多关于她的东西。估计,季总这些年来也是一直在乎她的吧。”
江景几乎是要把下巴都惊掉了。
他猛烈地咳嗽几下,用手背捂着嘴,看了一眼周围没人之后,才小声道:
“那他之前怎么和你做那种事啊,我...看来这季晏礼也不是个好人啊。
小楚,果然有钱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还好你发现的早,及时做决定离开,要不然......”
江景话音未落,就听到自己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一看,是一串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陌生号码。
江景还以为是诈骗的,给楚韵也看了一眼,“你看看,现在的诈骗电话,天还没亮就给人......”
“等等,阿景,这是季总的号码。”楚韵愣住,指着屏幕道。
江景:“季总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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