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棠醒来的瞬间,混沌的意识从梦境中缓缓抽离。
宛如水滴入湖面,激起一圈涟漪。
渐渐明亮的视野,盯着宛如白布的天花板。
“棠棠,棠棠……”
男人嘶哑的声线闯入,将她游离的思绪正在一点点回拢。
她扭头,对上男人布满点点血丝的黑眸,憔悴且清瘦了不少。
胡子拉渣的更是不修边幅。
“抱歉,让你担心了。”
她想要抬手,却发现他的五指始终扣着她。
姜清棠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我没事了。”
祁斯爵依旧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俯身,黑眸炙热的锁着她,似是要将她刻进骨子里。
“棠棠……”
“嗯,怎么了?”
她换用另一只手,抬起发现手背上有输液器。
一抬高,血液回流。
祁斯爵把脸凑上前,蹭了蹭她苍白的脸,“我好害怕,怕你醒不过来……”
“怎么会呢?”姜清棠不明所以,浅笑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没伤到要害。”
也就是流多了点血。
“你后背的伤,怎样了?”
餐厅爆炸,他为了不让自己受伤,用整个身体给她遮挡高空落下的碎玻璃渣。
还记得当时她满手都是他的血。
“没事了,早没事了。”
相比她受的伤,他的那点根本不算什么。
“没事就好……”
“我想坐起来。”
祁斯爵给她把病床摇起来,“伤口还疼不疼?”
姜清棠感受了下,摇头,“不疼。”
坐起身后,看到窗外阳光明媚。
收回视线后注意到王妈身上套了件针织外套,“我躺了多久?”
王妈欲言又止,最后把目光落在祁斯爵身上。
“怎么都不说话?”
祁斯爵嗓音低哑:“三周。”
她在医院昏睡了三周?
不就是捅了一刀嘛,怎么能昏睡这么久?
她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肚子,伤口处的确基本已愈合。
难怪刚刚她没觉得多疼。
她回过神来,再次看向祁斯爵时,眼底布满心疼,“那你怎么……”
王妈在旁回应道:“少夫人,祁少一直在医院寸步不离的守着你。”
她昏睡三周,他就在医院待了三周?
“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呢?”
她抬手抚上他憔悴的面颊,语气娇嗔且无奈。
“一日三餐也没正常吃,对吗?”
不然不至于清瘦成这样。
“吃,不多而已。”
祁斯爵用脸颊蹭着她温热的掌心,话语自责:“怪我,那天不该带你去餐厅的。”
“意外嘛。”
“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
姜清棠眉心微蹙,“餐厅爆炸难道是别人刻意计划好的?”
“不,我说的是……你被捅伤。”
“是我没保护好你。”
对方一直跟着他们,他竟毫无觉察。
“人家在暗,我们在明处。防不胜防,也是正常的。”
姜清棠安抚他道:“不用自责,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嘛。”
“我已经醒了,你不用一直守着我,去洗把脸,刮个胡子。”
她说着,拔了拔他下颌的胡渣,“太邋遢了!”
“祁少,您就听少夫人的。这里有我们守着。”
王妈在旁帮腔。
祁斯爵捧着她的脸,在她眉眼落下一吻后,转身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哗啦啦的水流声传来。
姜清棠询问王妈:“祁少的衣服有准备吗?”
“有备用的。”
“少夫人,您饿不饿?要是饿了,就先吃点东西。”
姜清棠抬头看了眼床头的输液瓶,一瓶是营养液,另一瓶不懂是什么。
“我还不饿,等祁少出来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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