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珍家离知青院不远,不到两分钟就到了。
只是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一个赔钱货,请什么大夫,就这点伤,撒点草木灰就行了。大斌,我可告诉你,咱家可没钱给这赔钱货治病,要我说生死有命,反正你们还年轻,说不定下一个还能给我生个孙子。”
江暖在院子里听到这话,真想上去质问一下这个老虔婆,她自己是不是女人。
江暖实在是搞不懂,男人重男轻女还能解释为他们觉得自己比女人有本事,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女人也有重男轻女的思想,难道她们自己不是女人,还是说他们连自己也看不起。
“够了,娘,家里怎么就没钱了,前几天你不还给小斌十块钱吗?你有钱给他出去打牌,怎么就没钱给我家二丫看病了,这些年家里就属我和爱珍赚的工分最多了。”
屋子里又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江暖听了,挑了挑眉,总算有个脑子拎得清的爹,不然这二丫往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一旁的刘爱珍估计已经习惯了婆婆这样的谩骂和磋磨,眼神有些麻木。
不过在听到自己丈夫的维护时,眼底还是闪烁着一道光芒的。
两人走进屋子,就看到里屋炕上躺着一个小小的人儿。
此时二丫已经昏迷了,额头上还在往外渗血,除了额头的伤,其他地方还有很多处的擦伤。
刘爱珍的男人看到江暖进来,立马让出了位置,说话也便的局促紧张了起来。
“江知青,拜托你了,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家二丫。”
江暖点了点头,朝炕边靠近了些,正准备给二丫把脉,一旁富态的像个地主婆的老太太此时开了口。
“江知青,我可提前知会你一声,我家可没钱给这赔钱货瞧病。”
江暖眼皮都没抬,只淡淡的回了句。
“大队长没说过吗?我给村子里人看病是不收钱的。”
那老太婆撇了撇嘴,又说了句。
“看病不要钱,那吃药总得花钱吧,我也没钱。”
“江知青,我可以去山上挖草药抵药钱。”
一旁的刘爱珍此时开了口,平时她在家可不敢反驳婆婆的话,但是这一次为了女儿,她必须强硬一次。
哪知道刘爱珍这话刚说完,那老太婆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过来指着刘爱珍骂道。
“你个败家娘们,你去挖草药,谁下地挣工分,一个生不出儿子的蠢货,居然敢和我顶嘴,今晚你别想吃饭了。”
江暖算是见识到了恶婆婆磋磨媳妇了,这老太婆,一看就是干吃饭不干活的人,明明还要靠儿子儿媳养,怎么还这么嚣张的呢。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江暖没有开口掺和,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帮二丫处理伤口。
“额头的伤口有点深,需要缝合,后面几天伤口一定不能沾到水。另外那些药你们确定要用吗?用了之后就需要帮我去采草药。”
江暖不会烂好心,也不敢开这个口子,不然到时候来来一个人撒个泼,闹一场就可以白嫖她的药,那她直接去开个善堂好了。
“可以,江知青,到时候我和我媳妇儿一起去采草药,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二丫。”
顾大斌直接开了口。
一旁的孙婆子,也就是顾大斌的娘一听,立马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
“哎呦,造孽喽,这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不听我的话喽,你这个遭瘟的,为了个赔钱货,居然连工分都不赚了,你是想饿死我吗,亏得我那些年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带大哦。”
因为二丫受伤,周围村民听到后也都过来关心一下,哪知道一进来就听到孙婆子在那撒泼。
孙婆子是什么得性,整个河西大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别人家都是偏心长子,可到孙婆子这里,对这个大儿子根本没什么感情。
尤其是顾大斌当年没听孙婆子的话,自己请媒婆说媒娶了刘爱珍后,这个孙婆子就更加闹腾。
要说整个河西大队最会磋磨儿媳妇的,非这孙婆子莫属。
现在听到孙婆子在这撒泼,居然没有人上前劝阻,只当是看好戏似得在一旁看着,偶有几个人也都是在关心二丫的身体。
江暖这边,有了顾大斌的承诺,便开始给二丫缝合伤口。
避免弄疼二丫,江暖还特地给二丫弄了麻醉药。
“二丫有点轻微脑震荡,这几天让她卧床休息,她醒来后可能会有些头晕,还有呕吐的现象,这些都是脑震荡的反应,你们不用紧张。身上其他地方都是些皮外伤,一会儿消毒清洗后用点药粉就行了。不过二丫有明显的营养不良症状,长此下去,她的身体会彻底垮掉,到时候恐怕药石无医了。”
一旁的刘爱珍听到这些话,已经泣不成声,她当娘的,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年女儿过得是什么日子。
可她一个被婆婆整天磋磨的媳妇,连家里的粮食都拿不到,要怎么给女儿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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