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车祸
褚萤欲言又止，剩下的话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
凌晨，霍燕辞轻轻转动钥匙，打开房门，脚步很轻。
他走到床边，缓缓坐下，目光落在褚萤的脸上，一动不动。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他看到褚萤满脸泪痕，心猛地一揪，拿起纸巾，一点点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声音低得如同自语：“哭了很久吧。”
霍燕辞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边，时间一点点流逝，他不知道坐了多久，两个小时，还是三个小时？
对他来说，此刻时间的概念已经很模糊了。
直到天边泛起一丝微光，他才起身，回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又去了公司。
离开前，他给褚萤发了一条信息：【我先去公司了。】
褚萤看到这条信息，心中五味杂陈，却什么也没说，依旧按部就班，上班、回家，日子平淡得像一潭死水。
霍燕辞每天都准点回家，和褚萤之间的相处不温不火，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最近，初一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上吐下泻，好不容易初一的病情有所好转，两人都不敢带他出门，生怕再出什么状况。
这一天，褚萤开车回家，开到半路，车子突然发出一阵奇怪的声响，紧接着就抛锚了。
她无奈之下，只能打电话让人来拖车。
没了车，她索性在旁边的商场逛了起来。路过儿童服装店时，她想起初一，便走了进去，挑选了几套衣服，又买了些玩具和零食。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商场，她站在路边准备打车。
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车水马龙，出租车一辆接着一辆疾驰而过，却都载着客人。褚萤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一辆空车。她有些不耐烦，又不想一直在路边干等着，便一边往家的方向走，一边留意着有没有空车。
终于，她等到了一辆出租车。
然而，华庭是富人区的别墅，按照规定，出租车不允许进入小区内部。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上车的时候天空就飘着毛毛细雨，下车之后，雨势越来越大。
褚萤出门时没有带伞，看着眼前越下越大的雨，无奈之下，只能冒着雨往家跑。
可就在出租车刚开走的时候，一道刺眼的大灯突然照向她。
褚萤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辆车就朝着她疯狂冲了过来。
那一刻，恐惧瞬间笼罩了她，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拼命挣扎着，脚步踉跄地往旁边退去。
那辆车速度极快，车身擦过了褚萤的左边身体，巨大的冲击力将她撞倒在地。“扑通”一声，褚萤重重地摔在地上，血水混着雨水顺着地面往下流。
肇事司机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加速逃离了现场。
褚萤躺在地上，身体疼痛难忍，左手和左腿像是失去了知觉，动弹不了。她艰难地转过头，看到自己的手机被甩在一边。她挣扎着伸手去拿手机，想要打电话求救，可意识却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世界也渐渐变得黑暗……
霍燕辞正在公司忙碌，突然接到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的内容，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声音急切地问道：“哪个医院，我马上就来。”
电话对面是墨小梦带着哭腔的声音：“市医院！市医院！霍燕辞，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褚小萤出事，打你电话打不通，人家护士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霍燕辞没等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墨小梦对着手机，还在不停地斥责，可回应她的只有一阵嘟嘟声。
冯谦看到霍燕辞急急忙忙跑出去，赶紧跟了上去，问道：“霍总，发生什么事了？”
霍燕辞心急如焚，声音都有些颤抖：“褚萤出事了，快，开车，开车！”
冯谦听出他声音中的异样，赶忙应道：“好，好，我现在就去开车。”
霍燕辞赶到医院的时候，褚萤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
他满脸焦急地出现在手术室门口，墨小梦看到他，几步冲上前，“啪”的一声，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在空旷的手术室门口格外响亮。
“霍燕辞！褚小萤进手术室这么久，你居然是最后一个到的，霍燕辞，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啊？”墨小梦愤怒地质问。
霍燕辞被这一巴掌打得脸偏向一边，却没有躲避，生生承受了这一巴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荀深赶紧过去劝架：“行了行了，别说了，褚萤重要，这里是医院，别吵吵闹闹的。”
说着，他又过去拉着霍燕辞，安慰道：“你冷静一点，医生刚刚说了，褚萤伤势不算特别严重，手和腿……有点问题，别担心啊。”
墨小梦在一旁听着，冷嗤一声：“有点问题？荀深你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荀深被两人弄得一个头两个大，提高音量说道：“都闭嘴，都给我坐下！谁也不许说话，招来医生把你们都给轰出去。”
墨小梦满心的愤怒与担忧无处发泄，见霍燕辞来了，只觉得他来得太晚，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她冷哼一声，这一声里满是不满与埋怨，重重地坐在椅子上，一张脸冷得像结了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对霍燕辞看都不看一眼。
荀深见气氛剑拔弩张，赶忙上前，半拉半拽地把霍燕辞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他一边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墨小梦，一边对着霍燕辞解释：“这真的就是意外，医生联系不上你，没办法才打到小梦那里的，你也得体谅她，她就是太着急了，你可千万别怪她。”
荀深苦口婆心地说着，脸上写满了无奈。
霍燕辞神情疲惫又自责，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低沉：“我不怪她，是我没做好。”
他的目光一直紧锁着手术室的门，眼中满是不安。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缓缓流逝，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几人就这么在手术室门口一直等着，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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