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产检是顾淮川陪着去的，找了认识人。

他跟着进了检查室，不是很能看懂医生的操作，就立在旁边，握着沈窈的手。

检查没用多久，是宫内早孕。

沈窈稀里糊涂的起身出了检查室，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着。

顾淮川去打了检查单回来，指着图片上模糊不清的一点，有点激动，“医生说这个就是。”

沈窈看不懂，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

缓了一会儿后俩人回家，才发现顾家和沈家的人都来了。

两个主角不在，这些人相处的也挺好。

沈窈有点累，这段时间一直睡得不好，跟大家打了招呼，就上楼了。

回房间睡了一觉，醒来后楼下还是很热闹。

她起身走到窗口，朝着院子里看。

顾青芜带着隋向恒，旁边是顾明玄，不知在聊什么，似乎挺高兴的，全都在笑。

沈窈转身出去，走到走廊的时候就听到了楼下的笑闹声。

很意外的她听到了沈固的笑声。

沈固很少笑，尤其是笑得这么开心。

沈窈快了几步走到楼梯口，见沈顾和顾全肖坐在沙发上，面前是泡好的花茶，两人正在交谈。

之前她和顾淮川结婚，这俩人仅在饭桌上碰过面，从未私下里来往过。

饭桌上的时候也客客气气，加之沈固几乎没有什么笑模样，她一直以为他是不太喜欢顾家人。

没想到现在相处的还挺好。

王霞和邹燕清在厨房，已经炒了几个菜，香味儿都飘上来了。

沈窈视线扫了一下，见客厅另一处是顾淮川沈图北和齐屿，他们搬了椅子坐着，聊着自己的话题。

原本互看不顺眼的人，现在都能和平相处了。

也就这时，外面又来人了。

顾淮川起身迎出去，是顾全颖带着林柔。

沈窈下了楼，正好邹燕清端菜出来，哎哟一声，“睡醒了？正好要开饭，还想上去叫你。”

外面的人也都进来了，大家洗了手一起去餐厅坐下。

开了酒，还鲜榨了一些果汁。

顾淮川给沈窈倒了一杯，菜做的多，摆了整张餐桌，他压着声音，“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帮你夹。”

沈窈没什么想吃的，从头到尾没开一句口，可她面前的盘子里也堆的满满的。

长辈们嘴上没说，却也都看在眼里，对顾淮川的行为很是满意。

沈窈先下的桌，就这么几步路，顾淮川还送她到沙发上坐下，又把水果摆在她面前，让她有什么事儿开口。

顾青芜随后吃完，她胃口倒是不错，已经过了最初的孕反。

她过来坐到沈窈旁边，肚子微微隆起弧度，“阿川变化真大。”

说完她笑了，“简直判若两人，弄得我都以为他被夺舍了。”

沈窈回头看向餐厅，她也觉得顾淮川变化大。

以前体贴，现在是周到，周到的很多时候都让她觉得烦。

她半夜上厕所他都要跟着起来，查看卫生间地上有没有水，之后就站在外边等。

前两天查看他手机，他还下载了个孕期的食谱，计算着每天要摄入的营养，找了个钟点工采买食材，送到代工的饭店加工后送到家。

不得不说，虽然怀孕初期有点难受，但被他照顾的还是挺舒坦。

顾青芜似乎什么都不知道，问，“什么时候领证？”

“先不领。”沈窈说，“若我以后改主意了就再说。”

顾青芜露出惊讶的表情，想了想又点头，“也挺好，那一纸证件确实用处不大。”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出了声音，“我前几天去看我爸了。”

沈窈转头看她，顾青芜继续，“他还不知道叶婉已经没了，我告诉他了，他并不意外。”

似乎是早有预料，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真是废物，成不了任何事。”

足以见得，对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他并无悔过之心。

顾青芜又说，“因为之前打点过，他在里边日子过得还行，所以我就想，就这样吧。”

要不然依着他那个性格，出来肯定还要搅风搅雨，她都不敢想到时候该怎么给他收拾烂摊子。

父女一场，走到让她如此冷眼旁观他处境的地步，也是让人唏嘘。

随后她又提到了老太太，老太太身子骨不好，最近在走保外就医的程序。

她年岁大了，出来了也没法再蹦哒，不足为惧。

顾青芜说，“我们家这些人，结局似乎都不好，但想一想，也已经是最好的了。”

她伸手去握沈窈的手，俩人有点距离，她又大着肚子，略显得吃力。

沈窈就把手伸过去，握在一起。

顾青芜说，“你和阿川之前离婚，都是因为我们家这些破事儿，我总觉得愧对你们，所以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也让我安心一些。”

沈窈看着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半晌后嗯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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