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北翻动着锅里的菜：“吃过饭再说这事，免得坏了胃口！”
唐雪梨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
很快，她就没空想这些了。
实在是顾以北做的面太好吃了。
她忍不住道：“顾以北，将来你就算不当兵了，也可以开个小面馆，就你这手艺，绝对生意红火！”
顾以北嘴角噙着笑意：“我若开个小面馆，你乐意收钱跑堂么？”
唐雪梨喝完最后一口汤，抹了下嘴：“也不是不行的，不过，我觉得我现在挣的钱，可比跑堂要轻松的多，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顾以北心里乐滋滋的，不管如何，她的未来规划，已经有了他的存在。
这是很好的发展，不是吗？
饭后，唐雪梨坐在书桌前，继续写她的工作计划。
顾以北坐在一侧，说起关于陶志坚的事。
“你的猜测没错，他确实有病！”
唐雪梨停下笔，歪头看向顾以北：“啥病，很严重吗？”
“嗯，”顾以北拿起小刀，替她削已经秃头的铅笔：“年初那场反击战，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顾以北那次立下的功劳，被顾元卿给抢了。
这事让顾以北所在的二营都不舒服，没少跟三营的人起冲突。
顾以北缓缓道：“你应该也看出来了，陶志坚不是个多机灵的人，能走到这一步，都是靠资历。
但副营长这个位置，来得有些不容易！”
唐雪梨敏感察觉，他这是话里有话呀。
“跟他那病有关系？”
顾以北将铅笔削的尖尖的，拿着眼前比划了一下，又拿起一支秃头的铅笔。
“那次战事中，一颗子弹擦着他的下身过去，事后，都说没伤着皮肉，但到底如何，我是不清楚的。
只知道一件事，他....不行了！”
“不行了？”还在画图的唐雪梨随口补了一句：“他啥不行了？”
顾以北靠近了些：“唐雪梨，你说什么不行了！”
唐雪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脸瞬间红的不像话。
她躲开他的视线：“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事？”
顾以北哼了一声；“因为，他以为自己付出代价不小，企图抢我营长的位置，结果成了个副的，心里一直对我不满。”
事实上，他的位置，与陶志坚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陶志坚看他不顺眼，那纯属就是嫉妒不甘。
“他是顾元卿的手下，没少跟着外人编排我的是非，我就让建平打听了一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把柄。
没想到，居然打听到了这么一桩事！”
“所以.....”唐雪梨瞬间想起，蔡小鹅身上那些隐秘的伤痕、见不得人的淤青：
“陶志坚，他...他该不会因为那方面残缺，心理扭曲变态了吧？”
顾以北呵呵：“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不能理解他的拧巴！”
唐雪梨总觉得他这个正常，说得有些意味深长。
“他都不行了，干啥还得娶个媳妇进门呢？”
进门了又不好好待人家，这不是存心害人么。
顾以北冷笑：“你难道不知，越是因为自己有缺陷，越是要想方设法遮掩自己的短处，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
一直以事业未成，家国未安不定终身这么说，实际就是想娶个有助力的妻子，让自己更进一步。
可惜了，他那尊容，上官家的女儿，就算没脑子，那也是有眼睛的，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他退而求其次，又去追求文工团的姑娘，给好几个人都写了信，还是一模一样的信，这事爆出来后，他彻底没了脸面，才会想着从老家相看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
唐雪梨暗道，她就说嘛，以陶志坚的条件，没理由会看上蔡小鹅这样的姑娘。
别说什么有追求的男人不在意这些，男人计较起来，比女人还会算计。
她停下手里活儿问顾以北：“你能不能打听一下，他那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顾以北眼神随即变得危险：“唐雪梨，你当着你男人的面，问另一个男人那种病能不能治好，是不是太不拿我当回事了？”
“没有没有！”唐雪梨赶忙解释：“我不是关心他，是想打听清楚，好为小鹅姐想办法。
顾以北，我有个猜测，也不知是真是假！”
顾以北挑眉，示意她直说。
唐雪梨想了想：“我总觉得，陶志坚跟他弟媳妇姚春秀，好像....有点.......”
“有奸情？”顾以北接了她的话。
唐雪梨赶忙道：“不要乱说，这也就是我的猜测，没实质证据，做不得准的！”
顾以北却是肯定道：“他们之间，肯定有关系！”
唐雪梨愕然：“你怎么知道？”
顾以北认真看着她：“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我深陷其中，太能明白这种情感了。
姚春秀掩饰的再好，只要有心，还是能看出些猫腻的。
至于陶志坚，他也不尽然无辜。
一个大伯哥，一个弟媳妇，随军没有这样的规定，是他和陶婶儿执意留了姚春秀住下，这要是没点事，以他会算计的性子，是不可能留姚春秀住下的！”
唐雪梨对上他坦然的目光，只觉得那眼里的炙热，足以将人融化。
她莫名有些心慌，躲避着他的视线：“我总觉得，姚春秀所出的两个小孩子，只怕都跟陶志坚也有点关系。
所以，我想知道，姚志坚的具体情况。”
“具体情况？”顾以北思索片刻：“这事周君梅最清楚，但她最为医生，有保护病人隐私的职责，她那人还是很有原则的，不会告诉你这些。
除此之外，就剩一个人可以清楚这些了！”
“谁？”
“蔡小鹅！”
“小鹅姐？”唐雪梨讶然，纠结片刻还是开口道：
“她....她跟陶志坚，其实，跟我和你一样，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知道陶志坚的身体情况？”
“不一样的！”顾以北突然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位置：“比如，我的身体好不好，你是能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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