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和贵妃张了张嘴,“怎么会呢?你是他们的父亲,就算是他们想要皇位,也不会伤害你。”
皇帝喝了安神汤。
但却有些睡不着觉。
以史为鉴。
历朝历代皇子们夺嫡都是杀得你死我活,最后害死皇帝的也不少见。
瑛和贵妃的话,又怎能安慰他?
他重新躺下来,熄了灯。
但却再也睡不着了。
瑛和也有些睡不着觉,因为皇帝说的是“朕的这些儿子们”,那必然就包括了容宴。
别的她不能保证。
但容宴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有数。
最后,只得叹了口气,“旁人臣妾不知,但是宴儿……臣妾敢用性命保证,他必不会伤害自己的父亲。”
皇帝想到容宴。
好久,说了一句,“他最是像朕。”
随后,便没有别的话了。
……
沈如意这一夜睡得很好。
甚至一个梦都没有做。
次日一早,她醒来时有些不好意思,“把殿下的衣服压皱了。”
容宴失笑,何止是衣服。
他的手臂都被压麻了。
但是看她睡得香,也不舍得拿出来,于是道:“我再睡一小会儿。”
好等手臂恢复,免得起不来难堪。
沈如意也有点脸红,默默地去收拾好自己,“天亮了,殿下是不是要走了?”
“嗯。”
男人打量着她的侧脸,“是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会有人留在你身边,若有需要,让他们传话给我。”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师父今天会来找你。”
沈如意心下一喜,忙问,“殿下知道我师父去哪儿了?”
她担心老叫花子一整天。
生怕他被自己连累。
正想着今天去看望他呢,却没想到容宴提起。
容宴点点头,“放心吧,他没有事。”
昨天李相宜被困在皇宫一整天。
沈如意当然找不到他。
毕竟,两个身份分身乏术。
沈如意倒是真没有往那方面想,其实无论是对老叫花子,还是对大祭司李相宜,她前世今生了解的其实都不算多。
何况这两人地位悬殊。
正常人都不会把他们两个联系在一起。
寒江送了早饭上来。
容宴这才舒展了一下自己麻木的手臂,起身下床洗漱吃东西。
破旧的客栈里,两人面对着面,竟有了一种过日子的感觉涌上心头。
仿佛,这样稀松平常的日子,已经有很多年。
沈如意看着他,“我想这样看殿下一辈子。”
她的心跳得很快,原本也是矜持的。
可是这一次,她发现当感情涌上来的时候,人其实很难矜持。
因为,矜持就容易失去。
当发现有一样东西、一个人不可失去的时候,就会主动,会争,会燃烧起来。
容宴嘴角上扬,“会的。”
心爱的人亦爱着他,这便是世界上最为幸运的事情,他伸手理了理小女子耳边的碎发,指腹温柔,“最多两个月,我们就会在一起。”
朝中风云已起。
不是谁想压着,就能压得住的。
就算是他不动,旁人也会动。
但他,不可能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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