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静华长公主的话,江离落这才放心的去沐浴更衣。
走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陈梅和金嬷嬷。
金嬷嬷扶着摇摇欲坠的陈梅,低声安抚:“夫人不必担心,二小姐不会有事的。”
陈梅总觉得江离落刚才的眼神,太过嚣张得意,让她有不好的预感。
她不放心的看金嬷嬷:“真的没事吗?”
金嬷嬷点头,她只是撒了一点花粉在海棠裙上,过水也查不出什么来的。
静华长公主坐在太师椅上,脑海都是江离落那张肿胀不成样的脸,还有那一双凤眸,委屈的央求着她。
像是看到楼朝夕在她面前示弱求救,而她却没帮上忙,那种无力,愧疚,全都涌上心头。
也就想要弥补江离落。
越想,静华长公主就越是生气,她冷声喊:“江文昌。”
被直呼名字,永安侯就知道长公主生气了。
他赶忙上前拱手:“长公主请吩咐。”
啪的一声。
静华长公主把茶盏扔在地上,碎了一地。
“既然怕江离落这个亲戚打你们秋风,何必装大好人,认作养女,又用这种肮脏手段,害死她?”
“本宫说了,你们永安侯府不要她,便让她到公主府去!”
“你们当成草的人儿,那是本宫视若珍宝的人!”
永安侯惶恐的跪在地上:“长公主息怒,落儿是臣的女儿,臣疼爱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害她。”
静华长公主冷眼看向陈梅:“不是你,那就是陈氏了?”
陈梅也惶恐跪在地上:“臣妇冤枉,落落来侯府一年,臣妇待她如亲女儿,怎么会害她,坏自己的名声呢。”
静华长公主冷哼一声:“是不是,一查便知!”
她也没叫永安侯和陈梅起来,就让他们那样跪在地上。
过了半个时辰后。
江离落沐浴更衣,喝过药之后,由碗莲扶着她过来。
碧珠捧着她刚换下的衣服,走到静华长公主身边:“长公主,江二小姐换下来的衣服都在这儿了。”
静华长公主看了一眼衣服,然后抬头看江离落。
没有戴面纱,整张脸都是肿的,疹子一大片,一双眼睛肿的只剩一条缝隙。
丑!
丑的她都没法看!
静华长公主嫌弃的直皱眉:“怎么这般丑,你丑到本宫了。”
“长公主。”江离落沙哑着声音,喊出来的味儿,有些委屈。
这一声长公主,喊的静华长公主有些恍惚,像是看到楼朝夕。
以前她喊楼朝夕做狐媚子的时候。
楼朝夕也是委委屈屈的喊她:长公主。
静华长公主都想叫江离落坐远一点,别用那张丑脸辣她眼睛,但现在心不由得软下来。
“到本宫身边坐着,有什么事你处理,本宫就坐这儿给你撑腰。”
江离落弯眸浅笑:“多谢长公主。”
她这弯眸浅笑,眼睛就更没缝了,更丑了。
静华长公主嫌弃的撇过眼,问胡院正:“怎么样才知道这衣服是不是有人可以染上蔷薇花粉?”
胡院正拱手说:“蔷薇花粉是带着淡黄色到深黄色的,如果量多的话,放入清水中,就会变黄色。”
静华长公主吩咐:“准备一盆清水。”
“多备几盆清水,每一件衣物都分开过水。”江离落抬头看向陈梅:“衣裳是夫人给的,总要查清楚,是我冤枉夫人,还是夫人想害我。”
静华长公主抬手,示意都按照江离落去做。
陈梅半点都不慌张,甚至还觉得委屈的看着静华长公主。
“长公主,臣妇自问没有亏待江离落,侯爷认她做养女,臣妇也没意见,委屈了亲生次女儿,让出了二小姐的位置。”
“如今,却要遭受江离落的污蔑,臣妇恳请长公主做主,若是查不出来什么,江离落至此离开侯府,养女一事不作数。”
江离落冷厉的问她:“若是查出来与你有关,夫人当如何?”
陈梅瞥了眼金嬷嬷,便十分理直气壮:“若是查出来,我磕头与你道歉!让你挂在我名下,做侯府嫡次女,不是养女。”
江离落:“挂你名下,做你的嫡亲女儿?”
“是!”
江离落不屑的嗤笑着:“不必了,给你做嫡亲女儿,那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我不愿,你不配!”
陈梅气得脸都扭曲:“江离落,你别不知好歹!”
说话间,三盆清水便送来了。
海棠裙,白色中衣,里裤,各自放一盆。
陈梅自信,坦然,丝毫不惧。
但没一会儿,看到那两盆房中的白色中衣和里裤的清水,慢慢的变成了淡黄色。
陈梅终于慌了,不相信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变色呢,不应该啊?”
她质疑的看向了金嬷嬷。
金嬷嬷也震惊不已,慌乱的摇着头:“不可能,中衣和里裤怎么可能变色,我只是把花粉洒在海棠裙上。”
“就算是……”
陈梅察觉不对,怒声训斥:“金嬷嬷!竟然是你撒了花粉?”
金嬷嬷猛然回神,发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不打自招了。
她脸色煞白的跪在地上,也不敢辩解,抬头看着陈梅警告的眼神。
金嬷嬷的儿女都是家生子,命都在陈梅的手里,而且夫人是她一口奶大的,跟亲生女儿无异。
金嬷嬷只能低头认罪,并且揽下所有的罪。
“是老奴给江离落衣服上撒的花粉,可奴婢只在她的海棠裙上撒了一点的花粉,中衣和里衣没有啊。”
胡院正把海棠裙也捞起来,看着那暖黄的水,脸色大变的禀报:“回长公主,这花粉量足够让江二小姐致死!”
江离落冷然看着金嬷嬷:“我和金嬷嬷无冤无仇,又只是寄人篱下的远亲,金嬷嬷为何要毒害我?可是受人指使?”
其实是有仇的。
当年就是金嬷嬷给陈梅出的主意,让凤氏怀孕,好去母留子。
当年给娘亲接生,害娘亲难产,身体落下病根的人家就是金嬷嬷!
当年差点掐死阿落的人,就是金嬷嬷!
江云擎咬的人,把他狠狠踢开,摔破脑袋的人,也还是金嬷嬷!
天大的仇!
金嬷嬷朝着静华长公主磕头:“奴婢认罪,奴婢没有受人指使,只因江离落太狠毒了,今早割掉了如意的舌头和耳朵,那是奴婢挑中的儿媳妇。”
“所以奴婢要为如意报仇,才在她衣服中撒了花粉。”
陈梅恨铁不成钢的训斥着:“金嬷嬷,你怎么这般糊涂!”
金嬷嬷磕头求着静华长公主:“奴婢认罪,可江离落心狠手辣在先,她不配入长公主的眼,不配做侯府养女,请长公主责罚江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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