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呵斥如同当头棒喝,陈千城顿时哑口无言,脸色涨得通红。
他想要辩解,却被皇帝的威严压制,只能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言。
朝堂上的臣子们低声议论,不少人目露不屑,显然对陈千城刚才的失态感到不满。
也有一些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的神色,试图揣摩这场风波背后的深意。
萧辞煜见时机已到,向前一步,恭敬地行礼,语气平静却字字有力:“父皇,臣弟以为,陈千城刚才的言辞不过是情急之下的胡言乱语。至于臣弟与沈氏姑娘,不过是因民间声誉而相识,并无其他。陈千城无中生有,意图搅乱朝堂,不知居心何在。”
皇帝眸中寒意更浓,冷冷扫了一眼陈千城,低沉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陈千城!”皇帝怒喝一声,声音如雷贯耳,“此等罪行,朕如何能容忍?来人,即刻将陈千城收押,削去一切功勋,以儆效尤!”
殿内群臣纷纷低头,不敢出声,仿佛这怒火下一秒就会烧到自己身上。
这时,皇帝的目光移向站在一旁的大皇子,眼中寒意更盛。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深深的失望。
“大皇子,陈千城平反案中的诸多罪证,竟与你有脱不开的干系。你身为朕的长子,不思辅佐朝纲,反而搅乱政局,是何居心?”
大皇子闻言,脸色骤然苍白。
他连忙跪下,语气中透着一丝慌乱:“父皇,儿臣绝无此意!儿臣只是误信了陈千城的话,才……”
“误信?”皇帝冷笑一声,猛地一拍龙椅,“你一而再,再而三为陈千城辩护,甚至私下调动人手为他伪造证据,这就是误信?”
大皇子冷汗涔涔而下,磕头如捣蒜,声音里透着惊慌。
“父皇明鉴,儿臣绝无二心!这一切,都是陈千城欺瞒儿臣,儿臣也是受害者!”
皇帝却不再看他一眼,挥手示意侍卫将他押下去。
“身为皇子却行此不仁不智之事,从今日起,禁足三月,待你何时思过悔改,朕再论处置!”
大皇子被侍卫扶起时,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目光瞥向群臣,却无人敢与他对视。
他目光复杂地扫向皇帝,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父皇,儿臣真的是……”
他最后的辩解被打断,侍卫的手紧扣他的手臂,带着他缓缓退出大殿。他的脚步踉跄,目光中满是怨恨与不甘。
皇帝长叹一声,靠在龙椅上,目光落在萧辞煜身上,带着一丝探究。
“辞煜,你对此事怎么看?”
萧辞煜心中一凛,立刻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儿臣虽无证据,但陈千城之罪早有端倪。至于大皇兄是否与他有所牵连,儿臣不敢妄下定论,只愿父皇明察秋毫。”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语气意味深长:“希望如此。”
萧辞煜低头行礼,态度恭敬,内心却清楚,皇帝对自己也生出了疑心。
“今日之事,朕不想再听到任何异议。”皇帝环视群臣,语气冷厉,“若有谁再敢效仿陈千城之流,扰乱朝堂,莫怪朕心狠手辣!”
大殿内一片死寂,群臣纷纷低头拱手,齐声应道:“臣等谨遵圣谕!”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退朝。
群臣如释重负,纷纷退下。
然而,人人心中都是惴惴不安,对皇帝今日的震怒和果断处置感到胆战心惊。
朝堂外,萧辞煜踏下台阶,目光微沉。
身边的幕僚低声说道:“殿下,大皇子这次是自食其果,但皇上对殿下似乎也有了几分戒备,需小心行事。”
萧辞煜轻轻点头,目光看向远处的宫墙,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是非成败,未到最后,谁能定论?既然有人不惜一切也要拉我下水,那就让他先自顾不暇吧。”
一场波谲云诡的朝堂风波结束,沈容音从宫门大步迈出。
她步履虽从容,眼中却透着一抹倦意。
刚走到宫门外,便看见一辆低调却极尽考究的马车静静停在那里,萧辞煜斜倚在车旁,姿态闲适。
“辛苦了,”萧辞煜目光淡淡扫过沈容音,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今日这场戏,演得不错。”
沈容音微微蹙眉,随即恢复淡然,轻声道:“多谢二殿下谬赞,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萧辞煜看她神色冷静,不由多了几分欣赏,微微侧身,伸手示意:“上车吧,我送你回府。”
马车的帘子掀开,沈容音抬步而入,车厢内铺着柔软的锦缎,暗香幽幽,低调中透着尊贵。
萧辞煜随后坐下,与她对面相望。
“今日朝堂上虽有惊无险,但陈千城的余党未必就此罢休,”萧辞煜随意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提醒,“你府上的防卫是否需要加强?”
沈容音侧目,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多谢二殿下关心,我自有安排。”
萧辞煜看她答得滴水不漏,也不再追问,只是目光微转。
“说起来,宫中这一番折腾,想必让你身心俱疲。不如,我请你吃一顿晚饭,聊表慰劳?”
沈容音听罢,却轻轻摇头,声音淡淡中带着一丝疏离。
“多谢好意,不过,我府中还有许多琐事未理,今日就不劳烦二殿下了。”
萧辞煜挑眉,眼中浮现一抹玩味:“你这拒绝倒是干脆,不给我留半点面子?”
沈容音莞尔一笑,直视他的目光:“二殿下身份贵重,若真的因一次邀约被我驳了面子,那未免也太不值钱了。”
萧辞煜闻言一怔,随即失笑摇头。
他知道她言语中虽带拒绝,但并无恶意,也不再勉强。
“既然如此,那下次我可提前三日送信,免得被你推脱。”
沈容音不置可否,只是抬手拨了拨垂落的鬓发,垂眸看向窗外,不再答话。
马车很快行至沈容音府邸前,萧辞煜亲自掀开帘子,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到了,不送了。”
沈容音微微颔首,毫不拖泥带水地下了车。
府门打开时,沈容音脸上波澜不惊。
守在厅堂的父兄听到动静,立刻迎了出来。
父亲眉头紧锁,显然是忧心忡忡,而兄长站在一旁,目光锐利带着几分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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