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噩梦惊醒(1 / 1)

折堕 尖果儿 1220 字 17天前

盛熙川到客厅去按服务铃。

晚班的保姆迅速跑上楼,看他裸着上身湿淋淋的站在外面,无比吃惊:“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你进去,帮她擦干净,随便找件衣服换了。”盛熙川说。

保姆没看到他抱宋清殊回来,也不知道这个“她”是谁,却也没有多问,赶忙答应着进了主卧的浴室。

进门的时候,保姆看到坐在地上浑身湿透的宋清殊吓了一跳。

但她还是很有职业素养,半抱着她替她脱了湿透的衣服,又用浴巾擦干身子,给她找了件盛熙川的家居服穿上。

盛熙川有洁癖,但既然说让她随便找件衣服换上,应该是可以的吧?

保姆在照顾宋清殊,而转头去了隔壁客房的浴室,他旋开了冷水,冲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平复心里那点难言的燥热。

等他换了衣服再回主卧的时候,一切已经处理完了。

此时,宋清殊倒在他的床上,身上穿了件他的家居服衬衫,外面搭了层薄毯子。

她扎着的头发已经散开,黑瀑布似的散在枕头上,越发显得一张小脸无比精致。

因为醉酒的缘故,她的小脸不正常得红,睡相很不好,整个人歪七扭八地躺在正中间,一截莹润的藕节似的小腿从毯子里伸出来。

盛熙川嗓子发紧,他伸手推了推宋清殊:“往里一点。”

宋清殊被他推得直皱眉头。

“讨厌,别闹。”她嘴里嘟哝,并没有睁开眼。

盛熙川觉得好笑:“宋清殊,你是猪吗?睡成这样。”

嘴上嫌弃,却还是俯身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床的里侧,顺便握着那条腿塞进了毯子里。

他在外侧躺下,扯过那张毯子的一角,盖住自己的肚脐,之后关了卧室的灯。

想睡是睡不着的,盛熙川刻意和宋清殊保持了两拳的距离,却还是思绪纷乱,口干舌燥。

在黑暗里躺了足足两个多小时,他的脑子一刻也不得休息,人也越发清醒了。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细细的啜泣。

“不要,妈妈不要离开小宝!”

“小宝以后听话,小宝乖,妈妈不要丢下小宝!”

“妈妈……妈妈!”

啜泣声一点点变大,是宋清殊做噩梦了。

盛熙川旋开床头灯看她。

她依然闭着眼,整个人不再像刚才那样舒展,而是缩成一团,眼皮快速转动着,眼泪流了一脸。

盛熙川看得皱眉,伸手把她捞进怀里,一手抱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一点点蹭她眼下的碎泪。

“梦到什么了,哭得这么伤心?这么能哭,你还真是娇气。”

宋清殊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但她被盛熙川揉进怀里,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明显安静了不少。

“妈妈,不要离开小宝。”她嘟哝,伸手抓他的衣襟,又用双腿缠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

“宋清殊,我不是你妈,安分点。”盛熙川咬牙。

他的脸迅速变成了红温状态。

而宋清殊此刻意识一片混乱,根本听不到他说什么。

她只是八爪鱼一样,抱着他哼哼唧唧地哭,把头埋在他的胸口。

“呜呜呜,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你们都不爱我。呜呜呜。”

她的眼泪突然又比刚才汹涌了许多,直接洇湿了他睡衣的襟口,水渍沾到他的皮肤上。

这是梦到了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对于宋清殊,盛熙川满脑子都是少年时那个羊毛卷蓬蓬裙的小女孩,对她后面发生的事也是有所耳闻。

听说,她被宋家要回去后,往国外一扔就是八年。

这八年里,为了避嫌,宋家夫妇和陆家夫妇都没有去看过她,莫北丞更是连美国的业务都放弃了。

她一个小女孩,跟两个管教嬷嬷似的保姆一起生活,一定很艰辛吧?

15岁的年纪,喜欢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长辈,原本不是什么大事,是被恶意发酵了而已。

宋家想保她,有的是办法,不想保,才有那么多借口。

做梦叫的是“妈妈,爸爸”不是“舅舅”,还好,不算不可救药。盛熙川无奈想。

“舅舅!”

“……”

“宋,清,殊!”盛熙川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强咬着牙一再控制,才没有掐下去。

宋清殊做了一个长梦。

梦里场景一点点转换,她先梦到了快乐的童年,游乐场里,她被陆夫人抱着坐在旋转木马上,陆先生在下面给两人拍照。

然后是她过生日,一帮人围着她点蜡烛。

“陆清殊小朋友生日快乐。”一群大人喊。

周围人都在笑,她靠在陆夫人怀里,笑得最大声。

再后来,梦里那些面孔一个个开始变得狰狞。

“你不要脸,喜欢你舅舅!”

“陆夫人,如果我们宋家的女儿在你们陆家是这样,我也只能带回去了!”

她被人强行从陆家带走,对着后面的陆夫人张开双臂,陆夫人别过脸去,不敢看她。

她叫爸爸妈妈舅舅,所有人都不理她。

陆先生陆夫人,还有莫北丞,他们的脸一点点在黑暗中隐去。

再后来,宋清殊猛地蹬了一下腿,她从噩梦中惊喜,坐了起来。

她的腿刚才搭在盛熙川的腰上,这一动,盛熙川闷哼了一声:“别动。”

宋清殊却也只是没听到似的。

此时,她像个刚溺水被打捞上来的人一样,一脸的水渍,冷汗和眼泪混杂在一起。

她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灌进去,肺都在疼。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不在自己家里,而盛熙川正盖着毯子一角,在一旁懒散地看着她。

“我……你……”她努力找回自己的语言能力。

“我怎么在这里,这是你家?”

盛熙川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目光从她身上滑过:“自己喝醉了酒,抱住我不放,我不把你带回来,难道跟你一起睡大街?”

“也是……”

宋清殊没喝醉过,也无从知道自己的酒品,但她觉得盛熙川的说辞怪怪的。

怪在哪里她也说不好。

她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吃了一惊:“这衣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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