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时逗逗家宝,静下心来研究一下针灸要领,时间一天天过去了,钱塘也快到了。
“大家收拾好东西,明日午时左右我们就到钱塘了,客船在钱塘停留半月,从明天开始算,十五日后返航。”
船员吃完饭,趁天色还亮,在船舱里吆喝了几声。
“家宝到钱塘后最想做什么?”
谢酒儿一边摆弄着手里烤的滋滋冒油的鱼,一边看着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家宝随口问道。
“我要让爹爹带我去划船。”家宝歪着头想了想,认真的回答。
“啊?船上待了半个月还没待够啊!”谢酒儿笑着将一串鱼递到他手里。
“感觉不一样。”家宝想了想,开始吃鱼。
“不都是船吗?有什么不一样的?”谢酒儿见他人小鬼大,点子还挺多,每日吃饭前两人都要唠上几句。
“这客船特别大,就像我们现在待在屋子里,几乎感觉不到是在坐船,而且这里也没有爹爹。
爹爹说了,坐在江南的小渔船上,自己泛舟湖上垂钓,滋味很是不同,我要让爹爹带我去湖中心教我钓鱼,说起来,我在宁州很少见到湖,爹说南方的湖泊可美了。”
听着他跟一个大人一样侃侃而谈,谢酒儿都有点嫉妒他的爹娘,有个这样可爱又聪慧的儿子。
看妇人的样子,倒是挺节约的,但家宝言谈举止难掩贵气,这家人看起来有点故事。
“没想到我们家宝这么会享受生活呢,谢姐姐可得跟你好好学学。”
“咦,姐姐你好假哦,你明明比我还会享受,我这一路一直在跟你你学啊!”
家宝突然夸张的来了一句,旁边沉默寡言的妇人有点听不下去了,轻轻在他后背拍了一下:“这孩子,怎么就听不出好赖话呢!你谢姐姐这是变着花样逗你开心了,你还……”
妇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亲儿子给打断了:“哎呀,娘,你就是瞎客气,谢姐姐不会在乎这些小事的,你别总是小心翼翼的端着,放松放松嘛!以后可能再也遇不到像谢姐姐这么投缘的人了,你就别上纲上线的呢。”
妇人被家宝说的无言以对,尴尬中隐隐带着些许骄傲:“你看这孩子,真是让我们惯坏了,没大没小的。”
谢酒儿满是欣赏的看着家宝:“家宝松弛有度,很是不错,你以后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家宝嘴巴张的大大的,反应过来后赶忙点头:“谢姐姐眼光真好,我也觉得哦。”
谢酒儿哑然,这小子不仅脑瓜子聪明,关键时刻脸皮还挺厚,妥妥的是难得的人才没跑了。
读书人惯是清高,家宝小小年纪就已经出口成章了,可见文学功底深厚,这样的人偏偏还没有文人的清贵,逗人开心那是拿手好戏。
很好奇,什么样的父亲能教出这般通透潇洒的小人儿。
妇人在旁边静静的坐着,家宝和谢酒儿你一言我一语,一直聊到深夜才歇息。
第二日一早,萧瑾玉就让人去码头盯着了,这些天一直瞒着彻查钱塘的事情,但也没忘记还有一个死遁的谢酒儿。
“主子,宁州的客船马上就到码头了。”临近午时,在码头盯梢的隐卫急匆匆的回来回话。
萧瑾玉扯了扯嘴角:“将东厢房收拾出来,添置些姑娘用的东西,今晚有人入住了。”说完,摸了摸手里的玉佩,就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码头走去。
钱塘的事情查的差不多了,逃走的人也自投罗网了,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嘛!
听起来,她这一路心情还不错,一天到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这几天其实被玉佩吵的有点头疼。
“到码头了,大家排好队,不要挤,慢慢下。”
船员喊话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挤在甲板上了,这次连之前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家宝也不例外,因为爹爹答应过他,会亲自来接他,好久不见爹爹了,他是在按捺不住激动的心。
谢酒儿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看着码头上人头攒动,好不热闹:“钱塘果真富庶,宁州可没这般热闹的场景。”
萧瑾玉站在码头的一块石牌后面,生怕吓跑了猎物,一直到船上的人逐渐走完,落在最后面的谢酒儿才背着一个小包裹,悠哉游哉的从船上下来。
下船后便漫无目的的朝着钱塘市集走去,家宝娘俩什么时候不知道被人群挤散了,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江南的风景果真是一等一的好,不过我得吃点带汤水的吃食,这一路上烧烤虽美味,但在接连吃了几日,都有点上火了。”
萧瑾玉看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一路跟在后头,这丫头是一点警觉心都没有了,竟也平安到达了钱塘,怎么没让人给卖了:“我知道一家汤食很好的酒楼,我带你去。”
听到熟悉的声音,谢酒儿愣了愣,然后僵硬的回头,心里祈祷一定是自己听岔了。
结果一转身就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那张脸,呵呵,真是煞风景,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江南盛景。
“好巧啊,皇上怎么会在这里?”
谢酒儿皮笑肉不笑,干巴巴的来了这么一句,便不再言语。
“不巧,我在守株待兔,就不打算解释点什么吗?”
萧瑾玉贱兮兮的凑上前,故意让她难堪。
好在谢酒儿脸皮也不薄:“哦,那日在宁州官道上遇到杀手当真是九死一生,这稀里糊涂的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
萧瑾玉:“你好歹装的像一点,官道上遇到杀手是穆寒没有保护好你,然后你一声不吭,自己跑了,我们扯平了。”
谢酒儿用余光瞥了眼他:“所以,我现在能走了吗?”
萧瑾玉面带微笑,然后摇了摇头:“你知道什么叫一语成谶吗?”
谢酒儿烦躁的摇摇头,一脸悲愤:“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就放过我吧!”
萧瑾玉见她如此抗拒,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前都说好了,都怪该死的杀手:“还记得你初来京城时说过的话吗?”
谢酒儿:“我只记得有些人出来吃饭不带银子,一见面就让我破费,垫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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