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小僧只好以佛法渡你(1 / 1)

慧空方丈曾教导聂空,佛道宽广,慈悲为怀,但劝人向善亦需因势利导,不可强求。

今日之局,非是言语所能化解,乃是江湖恩怨,刀剑之下见真章。

“施主,既你执迷不悟,小僧只好以佛法渡你。”

聂空见状,声音依旧平和。

知晓左倾昼心绪难平,非一时半刻能劝解,遂收起那番慈悲之语,面容转而凝重。

人各有命,若是执迷不悟,终须面对因果审判。

聂空身形轻移,似那风中柳絮,任凭左倾昼剑势如何凶猛,总能巧妙化解,游刃有余。

左倾昼的每一击都如同打在棉花上,无法触及聂空的分毫。

他心中焦躁,攻势愈发凌乱,体力与真气也在不断地消耗之中。

叶知秋在一旁冷眼旁观,今日之战,不仅是个人恩怨的解决,更是两派势力之间的较量。

她并未急于插手,而是静静等待最佳时机。

左倾昼听不进任何劝告,他的眼中只有聂空,那个他誓要除之而后快的魔佛。

燥郁的内心带来的只有纷乱的剑法,反观聂空,心态平和,冷静自持,在左倾昼杂乱的攻势中,精准地洞察对手的破绽。

这戏耍似的战斗逐渐消磨了左倾昼的耐心与理智。

他怒吼一声,剑势突变,竟不顾一切地使出了醉花堂最为凶险的剑法——“醉生梦死”。

此剑法一旦施展,便如同醉酒之人,剑招忽左忽右,忽快忽慢,令人难以捉摸,却也极耗心神与体力。

当年醉花堂创始人正是在百年之前,以此剑法独步西域,名震江湖。

却也因过度依赖其威力而逐渐迷失自我,最终未得善终。

左倾昼此刻施展此招,显然是被逼到了绝境。

“大师,小心!”

叶知秋急呵一声,聂空这才注意到眼前左倾昼不同寻常的变化。

却见他双眸通红,其间闪烁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聂空赶紧后撤几步,想要撤出剑影的笼罩范围。

但左倾昼的剑法如影随形,紧紧相随。

“醉生梦死”的剑法诡异至极,聂空再如何冷静,也再看不出其中的破绽。

只能凭借着深厚的内力和敏捷的身手,在这无尽的剑影中辗转腾挪,力求自保。

但剑法凌厉,一个不慎,竟被左倾昼一剑擦过左臂,衣衫撕裂,一缕鲜血渗出,映着月色,显得格外刺眼。

聂空眉头微皱,却并未因此露出丝毫慌乱之色。

感受到他的力不从心,左倾昼狂笑起来,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得意与疯狂:

“魔佛聂空,你也有今天!今日,就让我左倾昼,以这醉生梦死剑法,为你送终!”

左倾昼在九品武师境界深耕多年,比起聂空这突破不久、根基尚浅的武者,还是优势不小。

聂空拼尽全力,也只能在这密集的剑网中勉强维持,节节败退。

林中,贺兰姐弟看得手心直冒冷汗。

虽知聂空实力强劲,总会化险为夷,但眼见左倾昼如此疯狂,心中也不免为他捏了一把汗。

“阿姐,这样下去,聂空大师会不会……”贺兰钰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

贺兰嫣然紧咬下唇,目光紧紧锁定在两人交战的中央,沉声道:“不可轻举妄动,我们修为太浅,出去也是帮倒忙,别忘了,还有知秋在呢。”

话虽如此,但她心中的忧虑并未减少,看向那依旧旁观的叶知秋。

只见叶知秋目光深邃,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剑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时,聂空身形忽地一顿,借由左倾昼一剑攻势的余势,猛然间体内真气暴涨,周身竟隐隐泛起一圈淡淡的金光,那是他体内佛力觉醒的征兆。

他闭目凝神,口中轻诵佛号:“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随着佛号的诵出,聂空的气势陡然一变。

猛然间,聂空双掌齐出,金光闪耀,成浩瀚之势。

左倾昼见状,心中一惊,但剑势已成,无法轻易收手。他咬紧牙关,继续挥剑而上。

金刚掌与醉生梦死剑法正面相撞,金光与剑影交织,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尘土飞扬,林间草木皆被劲风所摧,两股力量在空中激烈碰撞。

聂空的金刚掌力如山崩地裂,带着无尽的佛力。

左倾昼的剑势虽凌厉,但在聂空的金刚掌下,竟被硬生生地挡了下来。

“这……这是什么力量?!”

左倾昼震惊之余,醉生梦死剑法的反噬却是如期而至。

强行施展此等高深剑法,一旦泄气,他的身体便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负荷。

左倾昼只觉得五脏六腑如同被撕裂一般,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剑势瞬间崩溃,身形踉跄后退。

叶知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她终于动了。

身形一闪,便出现在左倾昼侧翼,一记凌厉的剑法直取左倾昼要害。

左倾昼猝不及防,但见叶知秋的剑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芒,直逼他的咽喉。

“叶知秋,你竟敢偷袭!”左倾昼怒吼一声,试图挥剑抵挡。

然而,叶知秋的剑法如电光石火,迅捷无比。

她并未真正刺向左倾昼,而是剑尖轻轻一挑,将他的剑击落于地。

再下一瞬,聂空再次腾身而起,剑尖穿透左倾昼咽喉,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身前的衣襟。

左倾昼的身躯缓缓倒下,死不瞑目。

圆睁的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但终究无力回天。

叶知秋收剑入鞘,看着左倾昼的尸身,冷然道:“这不过是对你醉花堂去年偷袭的回敬罢了。”

聂空站在原地,面色平静,仿佛刚才的激战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贺兰姐弟这才从紧张的氛围中缓过神来,贺兰钰长舒一口气,眼中满是后怕。

“大师果然不可小觑,竟能在如此危急时刻力挽狂澜。”

贺兰嫣然也微微点头,心中对聂空的敬意更甚。

叶知秋转身面向聂空,行礼道:“大师,今日一战,让我见识到了佛门金刚之力的真正威力。”

聂空微微一笑,双手合十:“施主过奖,今日若非有你相助,恐怕我也难以如此轻松化解左倾昼的攻势。”

叶知秋淡然一笑:“大师客气了,我不过是趁机了结一段旧怨罢了。”

几人相视而笑,林间弥漫着一股轻松的氛围,与那横陈的尸体和浓烈的血腥味形成鲜明对比。

少堂主已除,堂主闭关,醉花堂再也不能阻挡荷兰家的进京之路。

而幽州府城,也会由此回到晋阳门的控制之下。

可谓双赢。

聂空、叶知秋和贺兰姐弟一行人收拾好战场,准备离开这个血腥之地。

却不知,醉花堂堂主,左倾昼的父亲,左无极,已飞身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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