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柱本想着拿出自己这次买来的好东西显摆显摆。
谁想到刚进屋还没开口,就被夸懵逼了。
不是,谁说乡下人不会说话的,我觉得她们很会说,而且很中肯嘛。
刘福生看到刘二柱得意洋洋的模样,没好气道:“别夸了,再夸狗尾巴就要翘上天了。”
“你咋这么不会说话?我儿子咋就是狗了,他多厉害啊?比你厉害!”牛红花顿时炸毛了,骂骂咧咧的数落着:“我跟你一辈子了,也没享到啥福,结婚连块糖都没有,现在天天跟着柱子吃罐头、吃糖还吃肉,这么好的孩子你还嫌弃,是人不是?”
师娘也有些不高兴,但不好骂人,只能劝说道:“福生哥,柱子这么好,你骂他干啥?”
就连春儿都低着头小声说道:“叔,你以后想骂就骂我吧,别……别欺负我柱子哥。”
刘福生被几人怼的一脸憋屈。
不是,这小崽子还骂不得了?
刘二柱笑着走过去,给自己老爹针灸:“看到了吗爹,以后你要是再骂我,你可能连饭都吃不上了。”
“对,再骂我儿子,就饿死你个老东西,别吃我儿子弄来的粮食和肉!”牛红花帮腔道。
刘福生一瞪眼,下意识想要扇刘二柱后脑勺。
结果旁边四个人八只眼睛齐刷刷看来。
尤其是牛红花,手里那针眼看着就要扎过来了。
刘福生干咳一声,手收回来,想要转移话题,正好看到刘二柱手上竟然有一块表,惊讶道:“柱子,你从哪弄来的表啊?”
“别人送给我的,还送我一件呢绒大衣。”刘二柱知道瞒不住,干脆也不隐瞒了。
正好他已经把金针全都扎好了,干脆转身出去,假装从行李袋里把呢绒大衣拿出来给几人看。
四个女人凑到呢绒大衣前,看着那溜光水滑的大衣,忍不住伸手摸。
“哎呦,这料子真好,真滑溜!”
“这么薄,不知道穿着暖和不?”
“外面是呢子的,里面是羊绒的,肯定暖和,比穿棉衣也不差呢!”
“真好看,这么好看的衣裳,就该柱子穿,这出去一走还不把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迷死?”
听到师娘的称赞,刘二柱笑道:“迷晕大姑娘就行了,迷晕小媳妇我怕别人老公不愿意。”
说起这事儿,师娘顿时一本正经的看向刘二柱:“师娘可跟你说啊,千万别搭理村里那些浪蹄子,你要是喜欢谁就跟我们说,我们帮你打听打听,要是被破鞋缠上,对你可不好。”
“咱村哪有破鞋,我感觉咱们村人都挺好的。”刘二柱回忆了一下村里人,感觉没啥不正经的人。
而且他觉得这个年代,要是敢不正经,那不是找死呢吗?
谁想,师娘却一瞪眼:“谁跟你说的?那浪蹄子多着呢!你秀花婶子家的二闺女号称睡遍全村老少爷们,谁家老爷们今天穿什么裤衩子,她门儿清!”
“还有你冬瓜叔他媳妇,那更是个大能人,40多岁了,孩子流了仨了,而且仨还都不是一个爹!”
“村东头的老帽家知道吧?他儿子坐牢两年,家里就公媳俩,结果儿媳妇还怀孕四个月了,你说他儿媳妇肚子里的种是谁的?”
“邻村那个牛老实,原来身子骨多结实啊,自从他哥娶了个媳妇,现在走路都咳嗽,你说这是为啥!”
刘二柱听得惊为天人,对农村生活又有了更深的认知。
都说城里人会玩。
原来山村更开放啊!
“柱子,把你手表摘下来我看看。”刘福生好奇的看着那块表。
“上海牌的,好看不?”刘二柱随手摘下表递过去。
“还行。”刘福生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下:“不如我原来那块。”
刘二柱惊奇,但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爹好歹是地主家的傻儿子,有块手表不算什么:“爹你的手表是什么牌子的?”
刘福生随意的把手表递过来,略带骄傲的说道:“劳力士!”
嚯!
刘二柱很是惊叹,没想到劳力士在民国就有了,也没想到自己爹小时候那么阔气。
说实话,他想过自己家民国时期多有钱,但觉得也就趁个几十亩地,每年几千大洋撑死了。
现在看自己老爹把手表都不当回事儿的样子,可是不止啊!
“爹,你跟我交个实底,咱家原来多有钱?”刘二柱凑过去问道。
旁边几个正在议论呢绒大衣的女人,也都悄悄看来。
就连牛红花也不例外,因为她嫁进门的时候,已经解放了,刘福生也散尽家财,所以她只知道自己夫家曾经是地主,但有多少钱还真不知道。
刘福生把玩着手表,没说话。
师娘见状就明白了,毕竟这里就自己和春儿两个外人,这种事儿确实不适合对外说,当即笑道:“那啥,我去上个茅房,春儿你去帮我看着点人儿。”
刘福生也没阻拦,他并非信不过刘二柱师娘,但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等到师娘和春儿出去了,刘福生依然没开口,只是把玩着手表。
刘二柱顿时明白了,连忙一把抢回自己的手表:“爹,这个真不能给你,我还要看时间呢,不过我有别的好东西给你。”
说完,刘二柱从挎包里摸出两瓶茅台递过来。
见到茅台酒,刘福生眼睛一亮。
对他来说,要手表就是因为没有意思,想着有个东西玩玩。
现在有茅台喝,这手表也就无所谓了。
“好小子,算你有点孝心。”刘福生满意的接过茅台。
牛红花不认识茅台,小声问旁边刘二柱的师娘:“这茅台贵不?”
师娘也摇摇头:“不知道啊,翠翠你知道不?”
李翠翠此时正一脸惊讶的表情:“柱子,我听我爹说,这茅台酒可贵了,一瓶就得两三块呢!”
“差不多吧。”刘二柱含糊着回应一句,不想让家里人心疼钱。
就算是这样,牛红花也急了:“喝点二锅头就够他嘚瑟的了,咋还喝好几块的茅台啊,儿子你快去退了,你爹不配喝这个!”
刘福生气坏了:“你他娘的才不配喝呢,老子当年也是喝过赖茅的人,就连味美思、轩尼诗、马爹利我都是喝着玩的,咋不能喝这个?”
听着自己爹脱口而出的几种酒,刘二柱更加好奇了:“娘,你别管我爹了,我又不是没钱,孝敬你们喝点好酒咋了。”
“爹,你就说说咱家当初到底多有钱?你说的那几种酒,可不是普通人能喝到的。”
先不说那些外国顶尖红酒的价格,关键是解放前国内想要喝到,也得是有渠道的上流社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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